裴瑾言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梦见自己独自一人走无人的漆黑的旷野中。
才走到一半,就感觉有人一把拽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拉入那无尽的漆黑之中。
她的心骤然一沉,紧接着,便从那下坠的感觉中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房间明亮,空无一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回到了往日醒来的状态。
只不过,这种令她心悸的感觉并未维持太久,因为门开了。
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左御之。
见到他的第一眼,裴瑾言想到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竟然直接被左御之给“累”的昏过去,她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当真丢人!
左御之仿佛忘记了昨天发生什么事一样。
他对裴瑾言说:“醒了?外面有早餐。”
裴瑾言心说,就算给她准备早餐,她也不一定高兴。
但见左御之过来,像是要亲自帮她穿衣服的样子,她心里一阵慌乱。
尽管已经与左御之做真正的夫妻有一段时间,她还是不太习惯他们这么的“坦诚相对”。
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裴瑾言抬手指着那个袋子,问:“你拿的是什么?”
左御之哦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是衣服。”
说到衣服,昨天夜里左御之太焦(sheng)急(qi),就一不小心撕烂了裴瑾言穿的衣服。
为了让她能有衣服穿,一大早,左御之就出门给她买衣服去了。
诚然,那被他一早叫来开门的服务员并未了解实情。
还以为左御之说是忙着给自己的妻子一个惊喜,特地这么早来买衣服呢。
裴瑾言也想到了自己那被他撕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再看他又如此贴心的帮她准备,心底的那点儿怨气,瞬间荡然无存了。
她心想左御之还算有良心,衣服都帮她准备好了。
尽管那被左御之折腾过后的身体还有些累,但裴瑾言俨然没了继续睡下去的意思。
想到昨天某人竟然坐直升飞机过去接她,那被“摧(宠)残(爱)”的身体,也变得包容起来。
她拿起衣服对左御之说:“那个,我要换衣服。”
言外之意,希望他能回避一下。
结果,某人说道:“你身上还有我没有看过的地方吗?”所以,你害羞什么?
一句话说的裴瑾言面红耳赤。
想当初,这人对她好奇的不得了,直接吻遍她全身。
弄的她浑身像是起了火一样。
现如今,在这样一个清醒的状态下,裴瑾言又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总觉得难为情。
见她扭捏的厉害,左御之莞尔,说:“我去打个电话。”
裴瑾言明白这是给她台阶下。
左御之一走,裴瑾言迅速换衣服,这才看到,她竟不知何时自己身上被种满了“草莓”?
天可见。
裴瑾言有种想钻进洞里再也不要出来的想法。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好吗?
裴瑾言出来时,左御之刚好还在打电话。
衣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一举手一投足间皆带着成熟的风韵。
只一眼,左御之喉咙莫名发干。
他迅速对电话那头交代两句后,挂断电话,然后迈着大步朝裴瑾言面前走来。
裴瑾言张开嘴,正要讲话,结果,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跌落进左御之的臂弯之中。
耳畔随之传来他的嗔怒声:“我忽然不想让你穿衣服了。”
聪明如裴瑾言,自然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耳根一红,瞪了眼左御之,说:“堂堂左先生,外表看去一表人才,内里装的都是什么?”
听到她打趣自己的话,左御之并未生气,反而愈发的拱起火来。
他咬住裴瑾言的耳珠,魅惑十足的声音说道:“言丫头没听过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没等他说完,裴瑾言抬手捂住他的嘴。
她磨牙切齿的说:“我可不想做那个苏妲己。”
左御之眸光一顿,随即笑起来。
即便是隔着一层肚皮,裴瑾言也能看到他肚子里翻滚的笑浪。
她有些无语,问:“笑什么?”
左御之握住她的手,说:“感谢言言这么为我着想,其实,我倒希望你是——”
“不许说!”
裴瑾言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左御之收住话头,严肃而又认真的眼神儿看着裴瑾言,说:“你——”
“我饿了!
不等他出口,裴瑾言又迅速说道:“真的好饿啊,不信你听听,我的肚子正在抗议,它说它这会儿能吃下两头牛。”
知道裴瑾言这是在故意的转移话题。
不过他并不生气。
而是宠溺的笑笑,对裴瑾言说:“好了,去吃早餐吧,再不吃,你肚子又该向我抗议了。”
“对了。”
裴瑾言刚出门,听到身后传来左御之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左御之,问:“怎么了?”
左御之目光凝视着她,说:“裴建国有再找你吗?”
裴瑾言心下一动,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来了?
她摇头,说:“没有啊?”
事实上,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裴建国还真没有来找她。
虽说她知道裴建国的日子不一定好过,但裴瑾言却觉得裴建国并未到达山穷水尽的时候。
否则,他当初又怎么只手操作将裴氏完全控制在手里的?
见左御之一副沉思的样子,裴瑾言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左御之摇头,说:“没什么,快去吃饭吧。”
其实他没有告诉裴瑾言的是,裴建国什么都不做才不正常呢。
尤其,他身边还有一个“活(麻)宝(烦)”柳金枝。
裴瑾言吃完早餐,左御之又接了一通电话。
见他认真讲电话的样子,其实裴瑾言很想问问他陆以琛怎么样了。
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问,毕竟,这个男人一旦吃起醋来,后果可是很生猛的。
待左御之接完电话,裴瑾言问:“有事要处理?”
左御之点头,说:“我不能陪你了,如果愿意,可以在酒店里待着。”
裴瑾言心想,她在酒店里呆什么啊,盛亚楠再有几天就要结婚了,她得赶紧去忙盛亚楠的事情啊!
“对了,昨天随你一起的人是叫林丰?”裴瑾言问。
左御之目光染上一层深意,他望着裴瑾言,问:“怎么了?”
裴瑾言露出一抹令人放松的笑容,说:“没什么,主要是想谢谢他,那么晚了,还陪你一起,这是真兄弟无疑了,所以,我打算请他吃顿饭。”
“吃饭就算了,他也不缺那顿饭。”
裴瑾言就知道左御之会这么说。
因为上次也是这样子拒绝了她。
裴瑾言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裴瑾言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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