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吗?还是阵营对立, 这个写在里好像也不错……但是我得先取得他们的同意吧。)
一个完全不在我们频道的心声传来。
不好意思了织田,让你被迫听了这么久话题却完全无法插入,但你的思绪竟然还跟着我们没有走神,你真的这么好奇吗?
感觉他留在这里十分被动, 只是没有在合适的时机找到理由离开, 我制造了个机会放他走了, 毕竟他还有孩子照顾。
我在打断松田阵平和太宰治的对话后,场面一度有些僵硬。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 得知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对我有好感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对他们的明争暗斗保持着看戏的心态, 看别人为我牵动心神是我的一大乐趣, 而且我有时候会做一些偏向的行为,然后看每一个举动所引起的他们的反应, 当时我们年龄都不大, 就算智商再高性格也有些冲动,对情感的伪装更是差劲, 他们明显到伊达航都有所察觉,号称一眼看破真相的我却一直在装傻, 现在一想真的有些惭愧。
而我现在也不想听他们为我酸涩的心声,
我掏出锗戒指戴了上去,
“戒指?”
[饰品而已。]我淡淡说道, [太宰, 阵平, 退位的事不是这么轻易的, 也不是谁能决定的。]
不, 是我能决定的。
太宰治想到了我完全可以丢下一切想走就走, 所以起了危机感。
对他来说, 做出像是挽留的行为已经足够勇敢且令我惊讶了。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松田阵平将墨镜摘下, “你的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不过问,但这家伙明显起了不得了的心思了吧。”青年看了眼太宰治,而对方移开了视线,他听懂了我的道歉为谁,所以不再想面对这场争论。
[刚才的话你就当没有听到过,阵平。]我拍了拍他的肩,[至于回去,我会回去的。]
太宰治猛地转头看向我,却乍然对上了我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但我会以所有人都满意的方式。]
萩原研二:“……虽然知道你的措辞一直很怪,但这次也太怪了吧。什么叫所有人都满意的方式,你是个多抢手的角色啊痞雄。”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看出了冲突的苗头,想把气氛往轻松上带。
[哪里怪,我实话实说。]我也配合他,[我一直很抢手。]
“关于你那比横滨大学的学生还要多的追求者吗?”
这是多久之前的对话了,太宰治一直记到现在?
“唔……好像的确有这么些人喜欢痞雄。”萩原研二认真估算了下,随后像是发现了忽略的好事一样惊喜道,“用整个大学的学生作为计量单位的话,你的人气就更直观了,我还一直没注意,痞雄你完全是个明星啊。”
[不一直是吗?]
“因为你和我们离得太近了,在我眼里,那些标签只是标签而已,完全没有实感。”
[现在有了吗?]
“也没太有,现在的感觉的话……”萩原研二微微低垂下眼角,“你是个演技完美轻易做到双面派的天才。”
所以能在吸引了正面的人物后,又令黑暗中挣扎的人忠心追求。
我一不小心和他聊多了些,回过神来发现,太宰治的脸色又有些不好。
没错,这是他没有参与过的,我的过去。
应该是我最放肆闪耀的时间,他那时连认都不认识我,在这个话题中,在我和初始好友面前,他明显感受到了排斥感和割裂感,仿佛自己是个没什么关系的局外人。
但是不是的……
[太宰,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在警校时有哪些引人注意的事迹吗?现在正好,让他们帮我回忆一下。]我碰了碰太宰治的手,这时竟然有些嫌弃吧台的一线型设计,这让我不得不来回转头才能看到友人的脸,若是面对面就好了,[你也可以向他们说我的糗事。]
比如我在房间里的裙子和女士内衣,还有因为太想念他们脑袋昏昏,像个等待暗恋对象发消息的笨蛋一样抱着手机,或者别的什么……
你也参与了我的时光,在我低迷消沉的时候。
“你也有糗事吗?”
[没有吗?]
“一时之间想不到……”
[最大的糗事不应该就是……]
“你被一个体术很菜的犯人连捅两刀的事情!”
我:[……]
我咬牙应下:[没错。]
“捅刀?”太宰治被吊起了兴趣,
松田阵平一说这个来劲了,他一下子像是和太宰治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兴奋地向他吐槽我,“这个家伙在和犯人对峙的时候走神了!他可是节节搏击课第一名,把我们揍得满地爬的家伙!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送上了鬼门关,害我们守在急救室外熬了一整夜,报纸都大肆宣扬警校新星牺牲了。”
[太夸大了吧……]
“你不知道吗,当时社会舆论很重,还有人传出了你没抢救回来的谣言。”
那个时候我正沉浸在超能力消失的噩耗中,接收外界信息的渠道也少,住院的那一阵子,应该称得上我最清净的日子了。
我对敛眸沉思的太宰治单独开心电感应通道解释,虽然我也不清楚他此时在想什么,[当时我的超能力出了状况,正好是缉拿歹徒关键时刻,被打得措手不及,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然你也见不到我。]
“还有!”
回忆往事就像是把遗漏的未过期的半块糖果翻出来重新品尝,好像不管什么人在忆起当年时,都有说不完的话。
“痞雄追女孩子的技巧烂透了。”萩原研二插嘴道,“竟然只知道用手机发送早安午安晚安。”
[你不要污蔑我。]
“难道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无法对距离过远的人使用心电感应,不能确定心意便不敢主动出击。
……怎么好像真的在人际交往方面很差。
[我是要你们带我回忆警校的精彩,不是拉垮日常。]我环起胸,[你们不说我的光荣战绩,我自己说。]
我自己吹我自己!
[我在警校时还是学生会会长,教官眼中的宝贝,同学眼中的天花板,第二名心中不惜学习到凌晨也要超越的第一。]
“第二名是零吧。”
[反正不是阵平。]
松田阵平头冒井号。
起来了,警校时的战斗之魂复苏了。
为什么现在都和降谷零不在一个领域发展了,还会被翻出陈年旧事比较。
我给了松田阵平一个挑衅的眼神,来吧,互相揭底,互相伤害啊。
气氛烘得正好,年轻人之间的朝气极容易传染,我察觉到太宰治有些不自在,但热情的人会让你退无可避,并温和的把你包容进来。
[总而言之,太宰,我在警校的形象比黑手党时还要强盛,被拉到低谷也只是一点点污点。]
“不是污点。”太宰治轻声笑了下,他的眸子似乎透过了暖黄的灯光,我竟觉得那里面极近温柔,“就算不是完美的一直胜利到底,也绝不是失败。”
“对,这点我也赞同。”松田阵平应和。
虽然一直拿我受伤这件事当强者失足的笑话,但他们更清醒的知道,那是为了拯救他人而得来的勋章。
萩原研二弯起眸,“调笑也只有我们能啦,我们只是心疼你,气愤你没保护好自己。”
[好肉麻。]
“肉麻就肉麻吧。”
松田阵平蜷了蜷手指,试探性的问,“那痞雄在黑手党……”
我比了个大拇指,[业绩超棒。]
“噗。”
他们把目光投向太宰治,带着隐隐的好奇和期待,我突然就发现他们的脸颊也只是刚脱去稚气,
要不回去问问空助有没有可能制造出抑制透视眼的道具吧,我有些想看清楚他们的脸。
“在黑手党的话……”被眼神提问到的太宰治也没有装哑巴,他的嗓音清冽又柔和,像是要说一些值得纪念的有意义的事,“痞雄在管制方面很有手段。”
但是,太宰治什么都没说,只笼统概括一下就糊弄过去了。
我知道他的小心思,
他不想和别人分享和我的记忆。
不知不觉酒也见底,松田阵平背过脸悄悄打了个哈欠。
他们本来就是出差,舟车劳顿,又兴奋的临时加入了一场聊天局,此时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疲倦。
[要回去吗?]
“虽然很舍不得,但时间真的有些晚了。”
[我送你们。]
“黑手党首领亲自吗?”
[别调侃我了。]
我们站起身,结账后陆陆续续走出酒吧店门,
如今是三月,天气还有些冷,哈气时还能冒出白雾,我攥了下自己的围巾,松田阵平把胳膊叠起搭在我的肩上,头枕在上面向我靠了下,我支撑着他的身体,看着他暖灯下困倦的脸,突兀的就想到了……另一个人。
“感觉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松田阵平在我耳边喃喃,
嗯,他困到出现幻觉,不会两三天没睡吧。
……
……等等?!
我瞪大眼,把视线从松田阵平脸上收回,向前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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