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的妇人忍不住好奇,上前对丁嫂子说了句,“得罪了。”便在她脸上摸了摸。
沈月乔提醒道:“摸可以,用力蹭妆粉也是会掉的。”
众人不禁笑出声。
微胖妇人一看手上,确实有些细腻的粉。
丁嫂子突然跪下,冲着沈月乔磕了个头,“我,我当新娘子那会儿都没这么好看过。谢谢四姑娘!”
“快起来!”
采竹和青青帮着把人扶起来。
沈月乔还是不习惯他们动不动就跪。
诚恳的道,“每个新娘子都是最美的。但女人这一生不是只有当新娘子那天才美的,每天都可以很美。”
这话没有刻意煽情,但就是让人感同身受。
听多了,“都是孩子娘了,还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突然听到这句,心中十分熨帖。
一时间,掌声如潮。
沈汀乔发挥她锦州才女的优势,什么心灵手巧,慧心巧思,兰质蕙心。
成语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关键是,那些看客还齐声附和。
她们亲眼看着丁嫂子从一个沧桑中年妇女变成十八一朵花,都后悔自己没有上去当模特。
世间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宝贝我也想拥有啊!
所以沈月乔刚刚用的那款粉底和口红就成了抢手货。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抢着要买。
沈月乔只能颇为稀罕的宣布,“我们家的新品会在小年那日正式开售,若有喜欢的到时候可以早点过来哦。”
而且还提醒她们,发售的数量有限,售完即止。
饥饿营销可以适当用用。
原本打算私底下弄个培训的,现在变成了公开课。
沈月乔也不藏着掖着了,让其他的女工过来排好队净面护肤。
一个一个开始学习护肤手法。
然后化妆。
这一举动引来了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
就连附近商铺的人都跑过来瞧热闹了。
女工摇身一变成美人,还是一群,谁看了不眼热羡慕的?
沈家胭脂铺的人气一下就上来了。
进铺子的人多了,随手带盒胭脂,带盒粉,销量自然也就高了。
酒香也怕巷子深。
不让别人你家东西好,东西再好有什么用?
胭脂铺的事可比魏夫人有意思多了。
沈月乔一直忙到了日将暮。
姐妹俩才欢欢喜喜的带着丫鬟回家去。
晌午时,沈月乔知道自己今日忙不完便让车夫先把采竹送回府歇息了。
这会儿她身边也就剩下冯玉蓉跟着了。
临走前,沈汀乔吩咐马掌柜的要小心赵家。
马掌柜,“三姑娘放心,小的不敢松懈。”
回去的马车上,沈月乔便问了一嘴赵家的事。
沈汀乔才告诉她,其实胭脂铺最近的生意一直被赵家压着一头。
他们卖什么,赵家就卖什么,还压价。
上次他们改了铺子里的陈设,赵家的胭脂铺也跟着改了陈设。
那家人自从来到锦州,就处处与他们做对,好像铁了心跟他们沈家过不去似的。
但又查不到他们的什么底细,只能查到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做胭脂水粉起来,再查也查不到别的了。
十分干净。
沈汀乔也道,“这些事家里都知道,只是因为你总是跟着赵大夫出诊,父亲母亲他们不希望你挂心,才没对你说。”
啧啧啧,这团宠的剧本啊。
但那赵家越是这样越不正常。
干净,那是因为痕迹都被人抹掉了吧。
沈月乔悟了,语重心长道:“也许沈家得罪过权势滔天的人,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所以才会有人紧咬不放。”
沈汀乔知道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毛病。
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沈月乔那手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术已经传开了。
林氏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对着沈月乔一通夸。
心灵手巧,慧心巧思,兰质蕙心等等成语又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沈月乔嘴角抽了抽:“……”
她们不愧是母女,用的成语都如此一致。
以一己之力带活铺子是大好事,所以晚饭又成了沈月乔的表彰大会。
沈泰自然也要夸奖一番,少不得又得黑女儿打赏。
这回他也学到了,不说给什么,让沈月乔去库房里自己挑,喜欢什么拿什么。
沈老爷子就简单粗暴多了,直接甩给她一份契书。
沈月乔翻开一看……
好家伙!
爷爷直接给她买了座山?!
“你不是总想种点什么药材么,家里没那么大地方,而且人来人往的气息也杂,每次都得搜罗点什么药材也是麻烦,还不如给你座山,你喜欢什么就自己种什么。”
沈老爷子语气平淡,仿佛就是送了条裙子那么简单。
在此,她只想说四个字:财大气粗,有钱任性。
哦,不。
这都八个字了。
沈月乔虽然有空间,但这么大一座山,不要白不要。
她高高兴兴就收下了。
“谢谢爷爷!爱你哟!”
比心心。
不多时。
沈月乔收下那座山的消息就传到徐怀瑾这里来。
祁北一进来,他手上的笔便停了。
“收下了?”
“收下了。”
祁北心想说,我都还没开口公子怎么就知道了。
想归想,他还是恭敬的道,“沈老爷子没有说明那座山是公子送的,沈四姑娘以为是沈老爷子送的,高高兴兴就收下了。”
那个老家伙。
徐怀瑾咬了咬后槽牙。
虽然是他授意沈从山别告诉小乔的,但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把功劳据为己有,多少有点无耻。
“……”
祁北都不敢把沈月乔给对沈老爷子比爱心说爱你哟的事情告诉他了。
沈四姑娘说了,那是喜欢的意思。
公子若是知道了,他得多后悔没有自己亲手把那座山的地契送给沈四姑娘啊。
生生错过了听沈四姑娘跟他说喜欢的机会。
“……公子,前两日那个韩洛白在闺学,是说今日要登门归还《春游图》吧?”
韩洛白?
徐怀瑾的眉毛几不可见的蹙起来。
“那个韩洛白有什么动静?”
话题成功转移,祁北松了口气。
“没有,姓韩的没有什么动静。他没有回淮县,这两天一直在他们家那小院里,哪儿都没去。”
没去?
他倒是挺能沉得住气啊。
就是不知道,他这口气能沉多久。
徐怀瑾的嘴角微微翘起,莫名生出一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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