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军令状的话,我也来。”
曾夫子和沈隽齐刷刷看去。
徐怀瑾慢条斯理的道,“若是不能考上头名解元,我会自动退出青河书院。”
沈隽:“!!”
“此话当真?!”
曾夫子两眼放光,喜笑颜开。
沈隽:“……”
他本就怀疑,曾夫子不是真的火冒三丈,而是存了激将的心思。
现在确定了。
老头想法挺多呀。
徐怀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曾夫子眼睛又是一亮,忙将纸笔递给他。
用意,不言而喻了。
徐怀瑾推开了,“夫子写吧,写完的可以签字。”
他懒得写那长篇大论,但若是要他在白纸上签名,那是万万不能的。
曾夫子见徐怀瑾一眼看穿他的用意,也不尴尬。
抓着笔杆子洋洋洒洒的写下一份保证书。
以考取乡试头名解元为前提,告假两个月。若是秋闱后未能荣登榜首,自动退出书院,永不录用。
徐怀瑾提笔在后面补了“此证”二字。然后便写下了立誓人:徐怀瑾。
曾夫子则在见证人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如法炮制拉着沈隽也签了一份。
曾夫子得了两份所谓军令状,眉开眼笑。
“我这就去跟山长帮你们说说。”
看着曾夫子离去的背影,沈隽不以为意。
“明知道他就想要这个,你还这么痛快给他?”
徐怀瑾淡淡道,“只是一个保证而已,给了便给了。能买他一个安心也好。”
如此,他们才能放心的入京。
沈隽难得一次不与他唱反调。
等了一阵。
跑去跟山长说同意他们俩告假的曾夫子,还贴心的拿回了山长签字的回执。
有了那两份所谓军令状,山长是如何被说服的,便不难想象到了。
他们这边告假好了,便打道回府。
另一边。
沈月乔还抽空去了一样济民堂。
自打赵老头进京了,陈霖也跟着走了,医馆里就剩下两个药童。
如今,连柴胡带着他娘和弟弟远走他乡了。
医馆里只剩下福生一个人在看家。
但如今医馆没有大夫坐堂,他一个人最多只能维持日常有人来抓药的事。
沈月乔再一走。
采购那些事他一个人搞不赢,接下来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看家了。
日常看看嘛,打扫卫生,背背医书这些。
“我师父和师兄归期未定,接下来我也会入京一趟,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直接去沈家找人帮忙。”
沈月乔过来看他的目的,一是看看福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二是给他留好退路。
以免自己不在,这孩子再被人给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毕竟,算起来她在外头树立了不少仇家,万一有哪个神经病的,不敢动她说不敢动沈家,拿个小药童开刀的,那就措手不及了不是。
“小师叔放心,我都知道的,去了沈家,便找管家杨万里杨大叔对不对?”
福生笑眯眯的拿出了之前沈月乔给的信物,那是沈家下人身上都会带的信物,有了这个,就能自由出入沈府不受阻拦。
这个小机灵鬼。
沈月乔哭笑不得。
确定福生这边没事,沈月乔又转道去了知州府。
罗郁林还在休养,她再去看一次。
主要的目的是将罗夫人身体有恙的事情高中。
……
如她所想。
罗夫人听说沈月乔上门,高兴的只差亲自上门口相迎了。
最终结果还是让那位庆妈妈出来迎。
沈月乔打量了她一眼,庆妈妈便心虚的低下头去。
两人就这么彼此心照不宣的进了后院。
先去看的罗郁林。
就这么两日的光景,罗郁林的气色已经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如今甚至可以坐起身。
沈月乔随着庆妈妈进门,便瞧见罗郁林靠坐在床上。
今日穿的一身雨过天晴色的袍子,头发梳得整齐,床头摆着文房四宝,手上还捧着一册书在看。
彼此寒暄,还不忘了夸了罗郁林上进。
之后。
“罗公子可否让我检查一下伤口的恢复程度?”
“好。”
罗郁林也非常配合。
沈月乔看过伤口又诊了脉,松了口气。
道:“罗公子恢复的不错,再有几日兴许就好了呢。”
虽然后面的药用的都是寻常的药材,但一开始喂的两杯灵泉水,对罗郁林身体的恢复起大了极大的作用。
伤口恢复的速度远超平常,连缝合的伤口都几乎愈合了。
罗郁林笑了笑,“这都要感谢小沈大夫的妙手回春。若不是你,我可能都……”见不到如今的太阳了。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
但大家心照不宣。
“大恩不言谢,倘若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小沈大夫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沈月乔回以笑容道,“罗公子客气了,我救你是收了钱的,不敢担你这么大的人情。”
“钱归钱,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小沈大夫医者仁心,我这辈子永远铭记在心。”
沈月乔笑了下,倒是不再与她客套了。
她看的出来,罗郁林是真心想感谢她的。
也许是这两日发生了什么,让她心态有了变化,比起刚醒那会儿的沮丧,如今又恢复了生机。
甚至比头一次见面时,更加阳光开朗。
“庆妈妈,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跟小沈大夫单独说说。”罗郁林吩咐道。
庆妈妈犹豫不决。
沈月乔却大方的吩咐冯玉蓉和采俏,“你们先出去外头等我吧。”
“是,姑娘。”
两人异口同声的出去了。
庆妈妈这才不得不跟着出去。
房门一带,三个人的脚步声也稍微走远了。
“罗公子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沈月乔开门见山。
罗郁林愣了下,“……小沈大夫果然率真。也观察入微。”
“有什么是我作为大夫能帮上你的么?”
言下之意就是,你以病人的角度提出,我作为大夫职责范围内能做的,我都能帮。
若是超出这个范围。
恕难从命。
一句话便划清了界限。
楚河汉界。
泾渭分明。
罗郁林迟疑了一下,先是问:“小沈大夫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会不会往外说。
不等她说完,沈月乔便打断道,“我是大夫,只负责看病,收我该收的诊金,其余的与我无关。”
罗郁林显然松了口气。
但接下来她说的一句,又让沈月乔大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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