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就是早些劝佳瑛姐姐回苏州养胎,毕竟现在的状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的。李宝嘉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再想想张简和那个平氏,李宝嘉只觉得万分嫌恶。
佳瑛姐姐从小就是这么个温温柔柔的性子,如今被欺负到这份上了,也不反抗。
唉。
春杏见她起身,又站起来有些忐忑道:“宝姑娘...我今日和你说的这些……”
李宝嘉道:“我明白的,我知佳瑛姐姐不想让我们知道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今日的的话我自是不会透露半分。”
春杏放下心来。
凉亭右边冒出一个人影来,扎着丫鬟双髻,两边各系了一条红绳子,看起来颇为喜庆。
是小桃过来了,她见了李宝嘉,颇有几分几分惊喜。
她嘟了嘟嘴道:“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可算是找着了,瑛姑娘醒了了,现在正四处找您呢。”
李宝嘉笑道:“刚刚是谁在门口打着盹儿?连我出去了也不知道。”
小桃吐了吐舌头,李宝嘉也不耽搁,几人顺着原路就返回了。
到了院里,李佳瑛见她来了,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瞧我真是的,一下子没注意,竟是睡到了这时候……你等的很无聊吧?你刚刚去哪儿了?”
李宝嘉蹦蹦跳跳地到她旁边,搀着她的手,脸上是毫无异色:“刚刚去外边儿让春杏带着我溜达了一圈儿,这侍郎府的花园儿倒是不错。”
说罢又摸摸小肚子:“没想到一转眼竟是这个时辰了,是有些饿了,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蹭完晚饭再回去呢。”
李佳瑛见此笑的开怀:“你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儿,是个小馋猫。”
她转头吩咐春杏,带着几分打趣道:“小馋猫饿了,快传晚饭罢。”
两人又是笑作一团,小厨房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摆满了一桌。
李佳瑛小厨房的厨娘是从本家带来的,很是清楚两人的口味,桌子上的菜色丰富,多是些苏州和京城的特色菜。
特别是那道桂花鸭掌,色泽红亮,软糯入味,又怕贵女们啃鸭掌模样不妥,因此还贴心的去了骨。
李宝嘉吃的尽兴,李佳瑛想起过两日的花灯节道:“过两日又是花朝节了,你可是又要去街上看花灯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因为成婚以来,她已经好久没体会过花灯节那种热闹而充满朝气的节日了。
花灯节是属于男子和未婚少女的节日,本朝风气也算开放,没到这个时候,就会有许多少男少女去街边放花灯,赠珠花或者手帕。
男子或者女子接受了对方的手帕或者珠花,就是接受了对方的意思。
此时只需和父母提及此事,若是各方面条件都过得去,就可以商定良辰吉日了。
但是大部分人并不会直接赠予对方手帕或珠花,因为被拒绝了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男子暂且不说,对于贵女们来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前年花灯节扬州刺史家的大姑娘给暨南世子递手帕,对方没接,今年这事儿还在贵女圈里被笑呢。
弄的那个姑娘当年羞得直接匆匆忙忙地就定了一门亲事,几个月后就匆匆嫁了人,发誓再也不来这什么劳子花灯会。
因此一般男女都是已经两情相悦,或者确定互有意思,才会以珠花帕子相赠,相当于确定心意的意思。
李宝嘉倒有些兴意阑珊:“我倒不是很想去,感觉也没什么可看的。”
主要是花灯节算是本朝一个顶重要的节日,除了除夕跨岁就是它了。
每年花灯节,太子殿下都会登宫门,在城门口撒石榴金蕙以昭民意,祈求上苍赐大昭国子民多子多福,繁衍昌盛。
自从嫁入东宫,就是她和太子一起举行这项祈福活动。每年看着城门下人山人海,再惊奇也是腻歪了。
李佳瑛奇道:“你往年不是最期待这个节日?怎地今个儿却是突然不稀罕了?”
随即又道:“难道是上次真和太子殿下闹别扭了?”
李宝嘉这时已经吃饱了,正有些无聊地戳着碗筷,听到这话一愣:“上次我们并没有闹别扭……这话姐姐从哪听来的?”
李佳瑛道:“我是听知州夫人说的,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道殿下还骂的你哭着出来呢。我是不信这事儿,殿下何等如玉的神仙人物,怎么会骂你一个小姑娘,给你脸色看?”
京城的贵妇们平日也无甚多事做,不过也是去去宴会,评评花,喝喝茶,闲余之时和那乡井妇人也无甚区别。
八卦一向传的飞快,道是三人成虎,压根没边儿的事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就是不知道她那个小心眼儿的二娘秦氏有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
但这样儿也好。
她这辈子并不想再和太子扯上关系,在外人眼里他们关系越是不好,对她来说就越有利。
于是她道:“是有些不愉快,我从前也是听了些唆使,觉着自己是铁板上定钉的太子妃。但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太子无意于我,我也不必痴缠,大路朝天罢了。”
李佳瑛这会惊了一阵才回过神:“这……太子无意你?怎么会……况且这不是你们俩单独的事儿,大伯知道这事儿吗?他是铁了心让你当太子妃的。”
李宝嘉道:“这事儿还能有假,太子喜欢的是苏府的苏如慧,下次宴会要是有人问姐姐,你尽管说就是了,太子妃最后定是她呢。”
其实她也有点小小的恶趣味和报复心,上辈子她偷偷摸摸躲在后边儿,还怪她抢了她的位置,那这辈子就让她当个光明正大的太子妃,两人可劲儿去恩爱吧。
李佳瑛皱了皱眉头:“这话是太子亲口说的?可…可这苏府……她父亲不过是个三品尚书令,若是真当太子妃是有些不够身份的……”
李宝嘉打断她:“只要太子殿下喜欢,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况且三品尚书令,那也是有实权的。我父亲虽是一品太傅,在学子中有些威望,不过全凭圣恩,我这家世也没比她好哪儿去吧。”
李佳瑛还是皱着眉头显然对于刚刚的话还没消化开来。
李宝嘉道:“快别说我的事儿,说说你吧,佳瑛姐姐。”
李佳瑛肉眼可见地有些僵硬:“我?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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