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说说你养胎的事呀,姐姐,就是我之前在马车上说的那事儿,回苏州养胎。”
李佳瑛悄悄的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犹豫:“这出了嫁的女子突然回娘家养胎......于理不合。”
李宝嘉劝道:“可是到时候孩子出生了,新生的孩子又脆弱,必是不能更不能回去看看了,怎样也要等孩子周岁以后。”
“你想想你都多久没回去啦,二叔二婶指定想你呢,苏州风灵玉秀,也适合养胎,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回去一段时日罢,我也会去陪姐姐养胎的。”
李宝嘉说的头头是道,看似是有些荒诞的天真提议,但因为张简和平氏的事情,李佳瑛竟然有些意动。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那......那等郎君回来,我再与他商量。”
李宝嘉道:“孕妇本就多愁善感,怀孕的时候想娘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谁还能说一句不是呢?他定会同意姐姐前去的。”
这样一举两得,既能够保护她的胎儿,让她提前走上这段回苏州的路,又能够随她一起名正言顺的去一趟苏州。
这一次,她想试试,凭自己,能不能解决一年以后的那次灾祸。
李佳瑛最终还是应了这事,李宝嘉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她,就带着吃的圆溜溜的肚子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林妈妈已经候在门口了。
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就迎上去道:“姑娘,夫人让我过来问问,那花灯节的帕子可是绣好了?”
见林妈妈在门口,李宝嘉就感觉不妙了,果然她一张口就是说这个事情。
她含糊不清地说:“嗯……快了快了。”
林妈妈一脸喜气洋洋:“老爷可和夫人说了,等花灯节过了姑娘和太子殿下确定心意,老爷就去圣上那里求一个恩典,给姑娘赐婚呢。”
李宝嘉一惊:“此事当真?”
怎么比上辈子来的还要快,难道就因为上次取荷包那事儿改变了前世这个赐婚的轨迹?
林妈妈笑道:“我老婆子自然是不敢诓骗姑娘,夫人今日乐得和什么一样,秦夫人据说在院里砸了好几个灯盏呢。”
刚刚还为自己成功劝说了李佳瑛回苏州的事情而高兴的李宝嘉一下子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难道这个事情就这样的没法避免?
随即她又安慰自己:没事儿,花灯节太子定是不会和她有什么鬼互动的,等到时父亲应该能明白的。
上一世花灯节,她也给太子递了帕子,他也接了。
但她猜他应该不那么情愿。
毕竟他又要维持他如清风晓月的人设,又要感念恩师李太傅的面子。
算起来也算她强迫了他一回。
当时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也没有回赠她珠花。
这一次她不主动去招惹他,总归没事了吧。
李宝嘉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她还是扯出了个笑脸道:“我知道了,妈妈辛苦走一趟,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歇息罢。”
林妈妈连声说好,待到原地一脸慈爱地等到李宝嘉走远了,才转过身回去。
路上小桃叽叽喳喳:“哎呀,我都差点忘了,马上就是花灯节了,您帕子都还没开始绣呢!”
李宝嘉道:“今年不必准备了。”
小桃愣了愣:“这……不用送太子殿下吗?”
李宝嘉转头颇有些严肃地对小桃说道:“你别在我跟前提太子殿下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强行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小桃见她反感,有些怔怔地道:“可是您不嫁给太子殿下,那要嫁给谁呢?”
李宝嘉想了想,最终决定编排编排太子殿下:“你还记得上次我去东宫那事儿吗?”
小桃点点头。
她继续道:“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和我说了,他喜欢的是苏如慧那个类型,希望我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小桃心思单纯,在她心里,自家小姐那自然是这京城顶顶好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嫌弃,她立刻也生气起来:“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这种人!竟如此不顾小姐脸面,折辱小姐!”
李宝嘉怕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得捂住她的嘴道:“也不能说是太子殿下的错,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苏如慧在京中贵女里素有才名,除了家世在众贵女里来说普通了点,别的可是挑不出错处来。
她这样告诉小桃,也是想让她不要再可劲儿撮合她和太子。起码得和她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待两人进了进了里间,小桃还在忿忿不平,李宝嘉有些哭笑不得地吩咐小桃叫了热水。
应该是今天跑了一趟侍郎府累到了,沐浴完躺在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是夜。
东宫。
赵懿躺在床上,有些不安地皱起眉头,似乎被紧紧地缠绕在梦境中。
梦里他还是太子,他……好像还有一个太子妃。
长的娇俏,那双大大的葡萄眼很是水灵,干了坏事会缩在他怀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用柔软的小脸蹭蹭他。
很像某一种小动物。
他看见自己恶劣的逗弄她,她带着哭腔指责他,他却捉住她的手,将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吻掉,看她羞的耳朵尖儿都是红的。
天将将亮起,外面还是雾蒙蒙的,东宫一片气势巍峨的宫殿都笼罩在这一片烟云缭绕中。
赵懿睁开了眼睛,他的额头有些湿汗,里衣也透了。
他抚了抚眉头,看不清情绪地坐了起来,神色有些怔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有些昏暗的光色下透着一种莹白的圣洁。
就是这样一双手......刚刚......在梦里......
他突然笑了起来,状似癫狂,嘴角上扬,胸口都笑的微微振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对于除了皇位以外的东西,他第一次生出了想探索的欲望。
外头的黄公公听到了动静,连忙吩咐打了热水,自个儿端着盆就进去了。
进去以后,赵懿还在坐着,衣襟大开,结实的胸口闪着点点汗渍,眼角微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儿邪性。
黄高不敢多看,把金盆放在洗漱架上,浸好毛巾便低下头来。
心里暗暗道:难怪常说殿下是才是真正的京城第一公子,刚刚那场景,给那群贵女们看到,岂不是更要为殿下如痴如狂。
京城文人们甚是无聊,在京城年轻才子或者世家年轻公子里选了什么第一公子,第二公子。
实则是按颜值来排的,这些个排名在各个话本里广为流传,也有许多人道太子殿下才是京城第一公子,但因着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他们也只敢在暗地里调侃,摆到明面上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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