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刚要化悲愤为力量,却听老娘在门外喊道。
“小乙,娘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小乙哥无语望天,默默叹了口气打开房门。
“娘,什么问题?”
孙幼娘蹙起柳眉,满脸哀愁。
“小乙,你爹他突然被封开国公,而且食邑一万五千户,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乙哥彻底无语。
娘,您这反射弧似乎、好像有些长吧?这都是五日前的事儿了!
他挠了挠头:“娘,我爹没告诉您原因?”
孙氏顿时火冒三丈。
“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我跟你爹说这事儿蹊跷,他却说此事合情合理。
我追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说官家宽仁,你爹心可真大啊!”
小乙哥哭笑不得。
俺的亲娘咧,你那么精明个人儿,咋就看不出来赵祯是在打感情牌呢?
童贯那个死宦官,在西北立下那般大功,封了个雁门郡开国公,食邑才六千五百户。
好家伙,老爹直接开了个王炸,一万五千户!好吧,虽然他食实封确实不如那死宦官多。
他只好耐心给老娘解释。
“娘,若按您所说,李国公那区区功劳,也不配直接加封开国公。”
看官们别怀疑,赵祯封爵赐官,就是这么任性。
他因为要给张尧佐赐节度使,被包拯喷了满脸吐沫星。
结果他还真有娄师德唾面自干的涵养,默默擦了擦满脸吐沫星子,就此作罢。
张尧佐的亲侄女张贵妃,因此被他痛骂了一顿。
这也就是赵祯,随便换成其他任何皇帝,谁能做到?
所以,有宋一朝,惟有仁宗盛治,这一点连赵二都没做到。
可惜,赵祯给赵曙留下的家底儿,都让他为了濮议收买人心了。
呵呵,好一个仁孝无双宋英宗!赵祯传位给他尸骨未寒,他立马不认赵祯这个皇帝老爹。
精彩!鞭得一手好尸!
若说赵三是宋亡罪魁,宋英宗和宋神宗便是直接凶手。
不再水文,尽管喜欢赵顼的人,有一千万种理由给这对父子洗白,但这本书注定没有赵宗实和赵顼的戏份。
小乙哥听见这两个名字就想作呕,他们害的王荆公背了千古骂名。
所以,小乙哥笑嘻嘻道:“娘,官家至今仍无后,不但无公主,而且无皇子。”
孙幼娘恍然大悟,她拍了拍饱满的胸部,长长松了口气。
这种事儿,儿子最擅长!
念及此事,秦琪也头疼不已。
老爹老娘虽小吵不断,感情却极好,一旬十天,有八晚能听到他俩…
秦琪极为佩服老爹的腰。
然而,老娘为何一直没再怀孕生育?
小乙哥三诊齐开,愣是没发现老娘哪儿有问题。
他已经给老爹做过四诊,同样没发现任何端倪。
那么问题来了,他俩为何生不出孩子?
他决定先将图纸放到一旁,在《易经》和《玄珠》中寻找答案。
自己的易理,几乎都是针对医术,这个分支的科技树已经点偏。
他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如此,而且他隐约感觉,这事儿不属于医学范畴,而是玄学。
当然,极擅长隐藏情绪的小乙哥,并未让老娘看出端倪。
他正要将心里有底的老娘送出门,又听她问道。
“小乙,你嘴那么刁,这一路上,你是怎么吃的饭?”
小乙哥对老娘彻底服气。
亲娘咧,这都五天了耶!您刚想起来这茬?
他淡淡一笑:“娘,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儿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
创业者的另一必备品质,便是随遇而安。
刘邦、刘备、刘寄奴这些刘家草根,无不如此。
朱洪武甚至做过乞儿,汉宣帝更是入过狱。
哎呀呀,这么一想,咱们可比他们幸福多了!
好,我深夜码字更有动力了,尽管这本破书没几个人看。
但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都会坚持不懈。
这本书虽然不像小白文爽点众多,但我至少在竭尽全力说好书。
咱写不成玄幻,还写不成古代版科幻?
至少工艺设计、各种科技都没毛病。
时代背景、人物性格、市井百态,我这说书人也尽力做到按史料还原。
这里向孟元老先生和张择端先生致敬。
他们的《东京梦华录》和《清明上河图》,让我在心中建立北宋市井,有了原型可依。
北宋有开明的君主,有更开明的贤臣,还有市民阶层,具备全部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条件。
他们欠缺的,只是基础科技。
请不要谈更超前的社会形态,那双鞋太大,不合脚。
而且,小乙哥痛恨独裁,这里不再水文。
孙幼娘有些心疼地捏了捏儿子的俊脸:“儿,你先忙,娘一会儿给你煮汤饼。”
小乙哥暗暗吐槽:还好是煮汤饼,而不是下面,不然多尴尬!
我呸!这厮心理真不健康。
得益于吃货的发明,真定府人钟爱汤饼,因为卤香甜,面爽滑。
再次强调:
北宋北方爱吃甜。赵构南渡后,不但将汴京灌汤包等美食带到了杭州,也将吃甜的传统一并带了过去。
因此,甜面酱炸酱汤饼,简直太对北宋人胃口了。
孙幼娘哼着小曲儿离去不提,小乙哥搜出马家老祖的两部手抄本阅读也不提。
咱们再来看看府衙的那五人。
赵凌志说出,曹玮夫人潘老太君想见见小乙后,气氛瞬间凝固。
马太公紧紧蹙起白眉;张若谷拈须不语,神色凝重;任三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
秦二郎拢在袍袖中的修长手指疯狂飙速。
少顷,他骤然停下动作,面无表情。
赵凌志有心考校小师弟一番。
“师弟,如何?”
“平!或吉,或凶,吉凶存乎一心!”
赵凌志满意颔首。
众人听懵了。
“二郎,那到底是吉还是凶?”
马太公关心小乙,颤声问道。
秦二郎拱拱手:“老太公,孩儿说过,吉凶,只在小乙一念之间,但不乏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之象。”
张若谷急声追问:“那何时登门比较好?”
秦二郎成竹在胸:“小乙命格属木,明日卯时中登门最佳!”
十二地支中,寅卯属木。而大宋国运属火,小乙哥的命格与大宋相合。
任三郎失声惊呼:“卯时?会不会太早?”
卯时,是清晨五至七点,卯时中,是早晨六点钟。
这个时间登门…极不礼貌。
任三郎感觉,自从秦二郎带自己进了这个门,他便变得极为陌生。
他从来都不知道,秦二郎居然还精于卜筮之术。
他更不知,秦二郎带自己来此的目的。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道:“二哥,您带弟至此有何目的?”
秦二郎俊脸上古井无波。
“三郎,出其不意,方有一线生机!至于我带你来此的目的,是想让你见见玉阳真人。
任二郎若赴京,你便跟他去一趟吧。”
任三郎蹙起浓眉:“那契丹中京那边呢?”
秦二郎笑道:“耶律娘子这一两日便会上路。由她出使,无论官家还是耶律宗真,都会更放心。
三郎,你且耐心在汴京等候其人,那些货交给其他人送去懿州便是。”
任三郎听得一头雾水:“二哥,弟为何要去汴京?”
秦二郎神秘一笑:“莫问,你到时便知!”
他长身而起,对赵凌志拱拱手:“三师兄,三郎便交给您照顾,咱们明日且静候小乙佳音。”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后各自散去。
此时,已近亥时,在夜色里,马太公坐在马车中,由秦二郎和任三郎护卫左右,缓缓驶出真定府城。
车上,马太公突然打开车窗探出头:“二郎,老夫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你到底准备何时告诉小乙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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