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看叫少珍的妇人半搂着自己的孩子,满脸痛苦,却哭不出来,她知道,这肯定是伤心失望到了极致才会如此。
周围的村民还在议论着,孙二牛是又羞又怒,想想不解气,又抽了他媳妇儿一巴掌,然后怒吼着:“我要休了你这个荡妇!”
孙二牛的媳妇儿李香莲一听这话,立刻求饶道:“相公,奴家知错了,是林子祥撩拨的我,他说他娘子面黄肌瘦,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又多番哄骗我,我这才上当的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们这也是头一次啊。”
“呸,谁信啊,我看你们就是早就勾搭上了。”旁边看热闹的啐了一口道。
白棠看着两人,突然想到了月前她送洛琳三姐妹去林中小屋后,回来的时候在乱坟堆里面看见一男一女正在苟合,这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像当时那个尖叫的女子的声音。
林子祥抬眸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娘子,终是没有说话。
“林子祥,你我二人,夫妻十年,既然你多看我一眼……都恶心,那么我们就合离吧,”少珍冷冷开口。
林子祥抬头看着她,流着泪说:“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随你的心意。”
围观的众人,又都开始唾骂这两人。
白棠和他们并不熟悉,也不好多言,等到人都散尽以后,孙二牛是拎着那女人回去了,少珍也牵着孩子走了,只林子祥一人还呆坐在原地。
白棠跟着一群村民去将鸭棚和鱼塘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快两个小时,她看时间还早,准备折返去到村长家一趟。
走回来的时候,她看见这林子祥还坐在地上。
白棠心想这大冷天的,这忏悔也不是这样造的啊,更何况这样忏悔也没什么用,她正准备绕道走过去,却看看林子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了工人们干活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一把柴刀,然后就跑了。
那爬到架子上干活的村民还没来得及喊,这人就跑了。
“是不是疯了,大白天抢我的柴刀?”
“管他呢,等晚上去他家拿就是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两个村民嘟囔着。
白棠看着这人跑远的背影,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林子祥到底是个大长腿,跑的很快,白棠使了吃奶的劲儿也只是没有跟丢,一路跟着他跑到了一处院子前。
她看这个院子很熟悉,记忆中,这不就是那孙二牛的家吗?
只见他敲开了门,门里的孙二牛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子祥就冲了进去,然后里面就传来哭喊声。
白棠看见孙二牛的媳妇哭喊着往外面跑,嘴里喊着:“杀人啦,救命啊!”
林子祥拿着柴刀紧紧的追在后面,孙二牛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看见林子祥要杀他媳妇,一把拉住了他,吼道:“你发什么疯,你真要杀人吗?”
林子祥一把甩开了他,继续追了上去。
白棠害怕真的出人命,快步跑过去,准备电击他算了,那孙二牛的媳妇看见白棠过来了,干脆躲到了她身后。
林子祥双目猩红的提着刀冲过来,站在白棠面前,恶狠狠的喊着:“让开。”
白棠看他的表情,是真的想杀人的样子。
她开口劝着:“这位大哥,我刚才就在看你们的事情,你可是有什么苦衷,不如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一旦杀了人,就没有回头路了,想想你的孩子吧,难道你想他有个杀人犯的父亲,一辈子不能科举为官?”
这一番话,真的比任何话都能打动一个父亲,林子祥痛苦的开口问:“肖……肖夫人,我还能回头吗?”
白棠身后的女人突然骂了起来:“林子祥,你睡了老娘就不认账了,还要杀我,还什么读书人,我呸!”
白棠听着这不要命的话,直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找死吗?
林子祥落下的手又慢慢举了起来,沉声道:“毒妇,我与娘子十年情深,你坑害于我,害我娘子伤心欲绝,今日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说完他又举着刀要砍孙二牛的媳妇,正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相公,你住手!”
林子祥一听这声音,猛然回头,就看见少珍正抱着孩子往这边快步走来。
等人走近了,少珍气喘吁吁的喊着:“你做什么?你还要杀人不成?”
林子祥只低着头不说话,白棠后身的孙二牛媳妇一看来人了,赶忙就要跑,谁知林子祥一看见,又猩红着眼睛要冲过去。
“林子祥!”少珍怒吼着。
男人一顿,回头看着母子。
少珍把孩子放在一边,自己走到了男人面前,哭着说:“林子祥,你若要杀人,先砍死我好了。”
男人看着女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举起刀,向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他速度极快,面前的女人惊呼:“相公!”
伸手就握住了男人手中的砍刀,顿时满手鲜血,而林子祥的脖子上也是一道血痕,不过好在阻止的快,不然就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少珍!”男人吼了一声,丢下了刀,连忙抓住她的手。
“你究竟要干什么啊!”少珍抽了他一耳光,哭喊着,一旁站着的小男孩也冲过去抱着他娘哭着。
白棠取出了一块帕子,趁着别人不注意,喷了冷凝剂在帕子上,然后走过去说:“少珍嫂子,让我来给你止血吧。”
说完她就蹲下,将帕子给她绑上,一边绑她一边说:“这位大哥,你若是不把真相说出来,那对少珍嫂子才是最大的伤害。”
林子祥一愣,怔怔的看着白棠。
白棠又说:“我看得出你对少珍嫂子情真,如果你有苦衷,不如实话说出来,况且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又能再坏到哪里去呢?”
“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要杀她,你不是说看她貌美?”少珍怒吼着。
林子祥红着眼睛说:“娘子,我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在我眼中,你才是时世界上最美的,十年了,你为我持家生子,供我读书,是这毒妇三番五次的想要勾引我,都被我拒绝,
两个月前,你让我去她家里借石磨,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我见娘子你这样日夜辛苦,实在不忍拒绝,谁知她借故请我喝水,在水里下了虎狼之药,等我醒来大错已成,后悔无门,从此以后,她便威胁我数次,每次都逼我喝下虎狼之药,逼我与她苟且,不然就扬言要去告诉你,我枉为读书人,堂堂七尺男儿却只能次次受她摆布,娘子,我自知对不起你,无话可说,今日就让我砍死她,一雪前耻。”
“你说的都是真的?”孙二牛怒吼着。
“相公你不要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睡完我不但不认账,还要污蔑我,”李香莲哭喊着。
“毒妇,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也无法自证清白,是真是假不重要,今日我就砍死你,再自裁,阎王殿前,自然有公允,”林子祥怒吼着,手里举着的刀又扬了起来。
“慢着!既然她每次都会给你下药,那她现在家里肯定还藏了药,只要能找出来,然后再去药铺或者兽医处问一问,自然就能见分晓,”白棠喊着。
“行,你们看着这个荡妇,我进屋去找找,”孙二牛说。
“等等孙大哥,我怕你找不到,你记得梳妆台匣子,还有房梁上都要找,”白棠又说。
孙二牛点了点头就冲进了屋子孙二牛气呼呼的拿着两个黄色的药包出来以后,李香莲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你这个贱人,居然如此放荡,你为何不去妓院,在我家里是委屈你了是吧,”孙二牛怒吼着将药丢在了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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