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搭挡须发皆张、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显然是真的发怒了,尼克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嘟哝道:“怎么会?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哈蒙德屁事没干,不该得那5000块。”

    弗莱彻眼睛一转,顺着尼克语气道:“别说你,我也很不爽那家伙。这样吧,事后我会去里士满一趟,和他理论理论,哪怕不能把钱全要出来,也得让他给我们退一半。”

    “对对对,和他要,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不信他不怕我的拳头。”尼克又开始展示肌肉。

    弗兰克吓了一跳,连忙劝阻:“他可是fbi中高层职员啊,我们对他动用武力不是找死吗?你可别去添乱了。”

    见尼克面露失望,他话锋一转:“虽然要回来的希望很渺茫,但我不能让你承受太大损失。这样吧,”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出15张递给尼克:“这1500块你先收回去,就当是我预垫的退款。万一最后一分钱都要不回来,这钱你也不用还我,相当于你只损失1500。剩下多少损失全部由我一个人承担,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尼克一脸感激,语声中带出了哽咽:“亲爱的弗莱彻,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不过接钱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一把将钞票夺过来,放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满脸陶醉地说:“小宝贝,你又回来了!可惜你的兄弟姐妹迷路了,还有好多没回到主人怀抱,它们好可怜噢。”

    他还在对着钱发骚,弗莱彻可不想再谈论这件事,迅速转移话题:“不到半个小时,odni的人就要来了。

    我们移交犯人的时候,不能再给他上背铐,也不能上脚镣,要不然他们会挑毛病,说我们虐待犯人。”

    尼克爱惜地将钱装入口袋,转头疑惑道:“总不能一点限制措施都没有吧,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你傻啊,我们在审讯室办理移交,这地方他能跑出去?

    只要一出审讯室,我们就没责任了,剩下是那些人的事,犯人跑了与我们何干?

    我们又不能证明这是个极度危险的重犯,按规定只能给他上个普通的前铐。”

    尼克顿开茅塞:“对,是这个道理。我们一切按规定来,让谁都挑不出毛病。只要把犯人完整移交过去,此后发生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大约只过了二十来分钟,弗莱彻的电话又一次响起,还是不显示来电号码。

    看来这些人心急得很,提前到了。

    这次他不慌了,慢条斯理地接起:“这里是弗莱彻.亚当斯,请问哪位找我?”

    听筒中传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你好,亚当斯警官,我是特别行动组的斯特林上尉。奉长官之命,专程前来接收一个重要犯人。这件事我的长官已经通知你了吧?”

    “通知了,通知了,正等你们呢。”弗莱彻脸上的笑容堆成了一朵花。

    “那么,请问你此刻在哪里?”对方一点寒暄都没有,直奔主题。

    弗莱彻也只好言简意赅地回答:“我在谢纳多公园及诺胡查多森林警局。”

    “我是问你具体位置,我已到达警局院内。”

    “哦,我在审讯室,位于一楼走廊最西侧。请恕我正在看守犯人,不能出去迎接你们。”

    “不用,我们自己进去。”

    挂断电话,弗莱彻赶忙招呼尼克:“快快快,我们进审讯室,他们来了!”

    两人着急忙慌地进了审讯室,将许霁寒另一只手腕从桌孔中解放出来,重新给他戴上一副手铐,然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做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许霁寒大惑不解。

    这又是干什么,应付上级视察的摆拍吗?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咔咔咔’的响亮脚步声,听音量就不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但显然来人训练有素,所有人都能踏在同一步点上,才令声音显得如此整齐划一。

    脚步声直奔这个方向而来,不大一会儿在门外停了下来。接着,门一开,四个全副武装的精壮男子鱼贯而入。当先一人做个手势,后边三人迅速以战斗队形分散开来。

    这四人均穿着全地形迷彩作战服,头戴钢盔,脸绘迷彩纹,腰系武装带,脚下蹬着黑色作战靴,肩上斜挎冲锋枪,动作敏捷凌厉,一看就是一支精锐作战小队,只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番号标识,让人无法判断他们身份。

    只是看了一眼,许霁寒就如同遭到雷击,身体僵硬,全身血液瞬间涌上脑袋。

    是他们!

    尽管容貌不同,但那一模一样的装束、仿佛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动作,以及标志性的冰冷眼神,无不证明,面前这四个人,和那个神秘组织里的战斗人员,是同一伙人!

    所有一切苦难,都从见到这些魔鬼开始,许霁寒怎么可能会认错!

    去年10月25日那天深夜,就是这些人破门闯入他租住的那间小屋,粗暴地用枪指着逼他就范,从此他沦为阶下囚。

    同样是这些人,在三个多月的囚禁中充当看守和打手,他稍有反抗不从,立刻会遭到他们的毒打与蹂躏,身体受到的伤害数不胜数。

    仍然是这些人,把他当动物一样对待,极尽凌辱之能事。长时间不让吃饭有过,连续用强光照射不许睡觉有过,关小黑屋有过,甚至被逼喝尿都有过,心理受到摧残的也是不可胜数。

    如果不是另外那些实验人员还要用他做人体实验,恐怕他早就成了肢体残缺的废人甚至是死人;如果不是他意志强大,信念坚定,恐怕早就变成疯子或是白痴。

    三个多月遭受非人迫害所积累起来的仇恨,比巨浪更汹涌,随时随地在冲击他心灵;比毒蛇还阴狠,每时每刻在噬啮他血肉。

    这种情绪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每一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夜晚,占据他全部念想的,都是复仇。

    而这,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强大理由。

    原本,莫名其妙脱困后,他还想暂时压下仇恨,先去与亲人见个面,解决掉家庭后顾之忧,然后再返回来徐图报仇之事。

    可是眼下,一看到这些残害他的罪魁祸首,刻骨仇恨却再也无法压制,犹如逢冬蛰伏的野草,但遇春雨滋润,便即疯狂生长,顷刻间蔓延到身体每处角落。

    他连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局都顾不上去想,只觉胸中杀意熊熊,怒火烧得眼睛都成通红。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个响亮的声音在他心底不断冲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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