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不是因为生病去的,她是被人下了毒!”
太后说起这个,满腔愤恨,啧啧了一声,把龚嬷嬷刚拿过来的锦盒交给谢婉示意她打开。
“当年月华才及笈,就被来的魏国特使瞧上,说要让月华去跟那劳什子王爷和亲,呸!想的美!我们大梁当然不同意,当日你爹谢愈就进宫求娶月华,先帝便同意了,本以为柔然那家伙会消停,没想到刚生下你没两年,那家伙就开始攻打大梁,还派了一队人来京城,给月华下了毒!”
谢婉愣了愣,睫毛颤动着,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我娘亲…是被人毒害的…?”
谢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了,胡乱摸了一把脸,“太后娘娘,那人还活着吗?”
太后依旧转着佛珠,闭着眼长叹一口气,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道:“孩子,月华是不会想看你以身涉险的。”
谢婉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一声:“皇后娘娘到——”。
“母后金安。”皇后娘娘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匆匆忙忙行了礼,立马把手覆上谢婉的,笑嘻嘻道:“母后,下次婉儿来了,也也遣人告诉臣妾呀。”
“舅母近来安好?”谢婉展颜笑了一下,不再提刚刚的话题。
“托你的福,近来安好得很呢!”
皇后娘娘打心眼里高兴。
还没到手的儿媳妇可是丞相府嫡千金,还是郡主,这样身份地位的姑娘在京城可是头一份!“你还不知道吧,明日你父亲就要被封国公啦!”
谢婉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抿抿唇:“还不知道呢,那婉儿回去就要先恭喜爹爹了。”
“来,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好孩子,快收下吧。”皇后娘娘笑眯眯的递给她一个玉佩。
是冰种的翡翠,上面雕刻着锦鲤戏水,没有一点棉絮在里面,漂亮得很。
太后瞥了一眼,当然知道皇后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不过她最喜欢的皇孙和她最喜欢的外孙女在一起,她也是乐见其成的。“是个好东西,收着吧。”
谢婉见推辞不过,只好歉意地笑了笑,收过来带在手上,“谢皇舅母。”
皇后娘娘见她收了,倒也是很直白,直接问道:“你觉得梁风言怎么样?”
“太子表哥人很好,为人很谦和,待人也很好。”谢婉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说的都是心里话。
直到出了宫,谢婉还是想不明白怎么最近老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前些日子温子言问她觉得温逸竹怎么样,今天皇后娘娘又问她梁风言怎么样,真是奇怪。
“郡主殿下安好。”
刚准备上马车,就被来人挡住了去路,一抬头,居然是刚才还在腹诽的温逸竹!“温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你。”温逸竹俯视着她,刚好看见她身上多了一个玉佩,随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真是不常见的宝贝。”
“刚才皇后娘娘送的。”
嗯????温逸竹有点生气,这才一天没看着她,居然都已经收下了皇后给的镯子了!“你想嫁给太子?”
谢婉听他这样说,有些生气,“你说的好没意思的话!”说罢一跺脚就上了马车,“没事我就走了。”
温逸竹连忙叫住她,道:“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听他说这话,谢婉心里其实也是蛮痒痒的,平日里出府的机会可不多,虽然有点嫌弃这个温逸竹,不过能出去的话,她也暂且忍忍吧!
“可以吗?”谢婉眼睛亮亮的,一瞬不瞬的看着温逸竹。
温逸竹猝不及防地撞上这一抹笑,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漏了一拍——
道路两旁种了很多银杏,风动时银杏窸窸窣窣的摇晃,有一片银杏叶落在谢婉的肩头,谢婉没有注意,一双似乎包含着秋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只是她这一眼,温逸竹就觉得自己好像要陷进去了。
那日的阳光真好。直至很多年后,温逸竹都忘不掉那天的阳光。毕竟只有那束光直直的照在他的心坎上。
温逸竹避开她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摘下她肩头上的银杏叶,又不动声色地藏进衣袖里,轻咳一声:“可以。”说罢冷眼看向马车夫道:“不准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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