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天气渐暖,夜晚时分,蛐蛐儿的叫声已经越发明显。
秦长义的两个酒坊之中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经过贺友臣一个多月的努力,全川路地区已经开业了一半面馆。
为了更好的解决运输问题,秦长义授意老汪在泸州扩充了马车队的数量,泸州的车队已经有五十辆马车之多。
可以同时向渝州、益州、恭州三个州府同时运送一万至两万斤左右的白酒,而云县那边,秦长义也是组建了了六十辆马车。
可以同时向绵州、汉州、果州运送至少两万斤的白酒。
至此,渝州、益州、恭州、泸州、合州、绵州、汉州、果州一共八个州府,都卖上了醉八仙和二锅头。
根据秦长义的保守估计,八个州府在一个月之内最少可以销售三十万斤的酒水,这还只是刚开始。
不出半个月,所有店铺的销量预计都会增加,至于增幅多少,秦长义心里还不好说,不过按照他的想法,至少是翻一番。
到那个时候,秦长义一个月可以进账六十多万两的钱财,刨去不到一成的成本,纯利润达到了九成。
贺友臣三人还在继续的奔波中,秦长义通过书信得知,预计还有一个月,所有的州府可以全部开业。
书信中贺友臣也重点提到了马车队的扩充,按照目前后期的情况,泸州以及云县的酒坊,必须各配备一百辆马车。
秦长义立马计算了起来,按照之前的情况计算,一辆马车一个月的花费是一百三十两,如果二百两马车建立起来了,至少一个月准备三万两的钱财。
也就是说目前泸州一个店的销售额,必须全部拿来养护马车队。
对于日后一个月入账五十多万的秦长义来说,这笔支出不算大,他当即写信给了老汪,让他即可把车队扩充至一百辆。
云县这边也是如此,由于泸州合州本来就是交易比较频繁的地方,马车的需求量也很大,有专门做此等生意的。
很快,半个月之内,秦长义的马车队还就组建好了。
正当秦长义翘首以盼剩余七州的开业情况之时,李家内部也传来了一个比较好的消息。
经过两个月的试验,他们终于知道了蒸馏器的具体作用。
但蒸馏出来的酒基本上不能喝,没有经过掐头去尾的酒,危害物质太多,一碗下去,头晕眼花,呕吐不止。
尤其是前三次试验,几十个老师傅看着香气十足的白酒,忍不住直接在酒坊就喝了起来。
没有测量度数的仪器,他们也是无知者无畏,当天就有一半的人住进了医馆,古代的医师并不知道酒精中毒这个名词。
按照食物中毒来治疗,结果越治疗越偏差,好在上天庇佑,这些人在医馆躺了整整二十天之后才回到了酒坊。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进度比较慢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个事件,此后蒸馏出来的酒他们都不敢喝。
而是找来了一堆下人当试验品,结果下人不出意外的都躺进了医馆,下人的待遇没有老师傅好。
用药 不够,照顾也不行,在频繁的试验后,竟然死了两个下人。
大夫人李氏及时叫停了试验,她找到李福定,担忧的说,“福定,这法子是不是不对?”
“我也不太清楚,李方元当初是亲自打探的,应该为问题不大。”
“可都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李福定也是皱着眉头,在房里来回的踱步,“两个下人而已,赔几个钱便是。”
“要么把李方元叫回来吧,让他再去泸州打探一番。”
“不可!”,李福定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句,把李氏吓了一跳。
“我们派去买酒的人打听到了,秦长义已经知道我们所作的一切了,李方元找的五个人已经是被抓起来了,发配的发配,坐牢的坐牢。”
李氏顿时无语,这个事情都没听李福定提起过。
“那不对啊,秦长义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动作,只字不提也就罢了,这酒也是要多少给多少。”
李福定做了下来,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难道秦长义的胸襟有这么宽广?
“算了,他估计也是照章办事吧!还有半年,我们的合作就要到期了,我们必须在这半年内研制出自己的酒。”
李氏同意了二爷的说法,本以为三个月之内就可以搞定的,哪知道看似简单的东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成功。
好在消息被封锁在了内部,不然外面人知道了,堂堂做酒的世家,因为试验新酒导致老师傅中毒,并且还死了人,这面子往哪里放。
“二爷,我们要不要加大一点进货量,并且减少出货量?”
“加大进货量我看理解,减少出货量是意欲何为?本来就不够卖的,而且秦长义这边也在加紧扩张,等我们到期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李氏让李福定先静下心来,“我记得之前谈合作的时候,他们虽然说了一年之后终止合作,但似乎也说过不会自己卖酒,仅限于面馆。”
“是有这么一说!”
“而且当时我还记得,他们也答应了就算终止合作,也是优先考虑把川路地区的售卖资格给我们。”
李福定想了想,确实提到了这一点,“可我们收买伙计,盗取他们的技术,就凭这一点,他们还会继续合作么?”
“软的不行来硬的啊!”,李氏看着李福定,用手沾了沾茶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了个秦字。
“秦?”,李福定还很疑惑,突然抬头,“你是说秦怀仁吧!”
李氏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李方元已经出去快两个月有余了,我记得上次他来信说,已经搞定了八个州,我们只要再派人去看看,这八个州是不是有面馆,如果有我们严禁卖粮给面馆。”
李福定听完,轻轻的抹去了桌上的字,笑着说,“恐怕不妥吧?他们的酒坊在泸州和云县,我们要限制,也是限制他们的酒坊。”
李氏继续笑了几声,小声的对着李福定说了一些话,李福定听完以后,脸上的皱纹都笑的舒展了起来。
“不愧是大嫂,我怎么就诶想到呢!就这么办!” 李氏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么些年,我们李家给出去多少银两了,也该他们帮我们李家做做事情了。”
说完,由李氏磨墨,李福定执笔,一口气写了十几封信件,吩咐下人全部快马送了出去。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
某个傍晚,秦长义搬了一把摇椅,坐在酒坊的院内,树上的知了声一直在叫个不停。
秦长义手里拿着一堆书信,全是各州面馆发来的财报,这个也是当初秦长义交代给贺友臣的。
从信件中的财报来看,渝州、益州、恭州、泸州、合州、绵州、汉州、果州这八个第一批开设的面馆,一个月以来的收入都超过了两万两。
特别是泸州和合州,这两个州的收入都超过了五万两。
其他嘉州、邛州、简州、黎州、雅州、茂州、维州七个新开业的面馆,也都达到了一万两的收入。
总收入达到了二十九万两之多,这个和秦长义的预期差不多,为了支持各个面馆的经营,第一个月秦长义并没有让他们把钱汇给自己。
正当秦长义坐在院子里惬意的享受着晚风的时候,在李家的会客厅里,李福定正在与秦怀仁进行着谈话。
“秦大公子,这两个多月挺辛苦吧?”
“我倒没什么辛苦的,倒是李大管家辛苦了。”,秦怀仁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丝客气。
秦怀仁知道,在这两个多月中,李家不仅出了钱,也是利用了自己在各个州的影响力,让秦家能够比较轻松的收购所有的粮店。
并且每到一个地方,李方元也是召集了当地的有头有脸的商贾一起吃饭。kΑnshu伍ξa
在每个饭局中,李方元传达了两个消息,一个就是秦家和李家的合作,另外一个就是李家正在研究新的酒水。
很快,整个川路地区都知道了秦李联盟的事情。
当然,这个消息也被贺友臣带了回来,秦长义还是召集贺友臣一行人,在酒坊开了一个小会来讨论这个事情。
在会上秦长义说了自己的判断,“秦李合作,无非就是会在粮食上卡我们的脖子,这个在他们的来信中已经提到了,几乎所有的面馆,面粉的存量只能维持半个月。”
“是的,等秋收还得有三个月呢,泸州估计更惨,估计快没粮了吧。”
“我也已经收到了孙功成的来信,他已经开始在泸州进行限购了,不过他已经向益州进行了求援,据说王安石答应了会调拨二万石粮食给泸州。”
秦长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这也让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
“合州这边也不用担心,我观察了一下,合州的粮店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也是侧面打听了,秦李两家的人似乎没有来过合州。”
贺友臣听闻,随口也说了一个信息,“当初我们去绵州的时候,发现当地的粮店都被一个姓栾的人垄断了,不知道秦李两家有没有说服他。”
秦长义拿起绵州的信件,又看了一遍,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个。
“明天书信一封,问问李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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