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一会,金予冥回到家。
丝楠见他回来了,急切地来到他面前,跟他说:“银月好像不太好。”
仅仅只一句,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转瞬间,门口就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余筠也惦记着,想要快步跟上,无奈里天和丝楠站在前面,他提不了速度。
“好久不见。”余筠率先对里天打招呼。
“好久不见。”
“那个,予冥找我,帮他点忙。”他有些生疏地对里天说。
两人的关系好像一下隔了个银河,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当时对于他突然丢下所有人离开。里天心里其实是不爽的。
他以为余筠是只图着自己而临阵脱逃了。
可是个中事实,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余筠也没有了解释的必要,毕竟,人都不在了,自己的解释就显得很多余。
“这位是?”余筠将目光移到丝楠身上。
丝楠上道地往前一步,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丝楠,里天的女朋友。”
“余筠。”他与她握手后简单地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介绍旁边的人,“邢昭。”
还不等邢昭说话,丝楠就性急地说:“我知道,邢家背后掌权的人。”
“你好。”邢昭等她说完才打了个招呼。
“啊,对了,”丝楠把站在她后面的石洛拖到前面来,也一并地介绍了。
余筠见到石洛,一下瞪直了眼睛,怔愣住了。
怎么长得那么像纯?
他心里疑着。
他不自禁看着她发呆。
石洛被刚认识的人这么直勾勾地眼神盯着,有些不适应。
她寻求帮助地看向丝楠。
丝楠连忙带她到自己背后,挡住面前有些没有礼貌的人的视线。
邢昭也注意到余筠的愣神,忙一把将他拖到自己怀前,余筠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只得讪笑着点点头。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管家及时地出现,他引着余筠往银月睡的房间走去。
那里是他主人的房间,一般不轻易示人。
“还好吗?”余筠见到金予冥,就问他。
床上的人,比前几天见到的时候,明显很不好。
“现在开始吧。其他人留在外面。”金予冥让管家将他的客人都带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余筠和他。
余筠坐在床边,手掌悬空放于银月的额前,然后闭上眼。
在进入状态后,再次睁开眼睛,瞳孔的颜色变成了灿烂的金色。
金光随着他力量的觉醒而流转着。
他很快进入了银月的意识里。
此刻他正置身在那浓重得,压得人透不过气的黑暗里。
毫无一点灰蒙或光亮。
他寻找着,只要她有生存的意识,那么光就一定存在。
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这里实在太黑了,才一会,他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很快,他坚持不住地将意识收回来。
眼睛生疼得闭上了。
他缓回来后,不自觉大口呼吸着空气。
金予冥皱着眉看他,不过他还是问了他,“怎么样?”
“我找不到她。而且,那里太黑了。”他一句话歇了三次气。
“什么意思?”
余筠平复下来后,望着金予冥说:“意思是她没有活下去的想法。”
“不可能!”余筠话音刚落,就被金予冥否决了。
“那不然是怎么样?那里这么一点光都没有,哪怕是微小如星点,我都没有找到。”余筠泄气般地一说完,立马就看到金予冥手握拳,牙根咬得死紧。
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余筠猜想到后,立马改口说道:“你先别急,也许是我找的时间太短,我尝试几次就可以了。
只要她还在呼吸,我总会找到的。放心。”他站起来,手放在金予冥肩上,安慰道。
金予冥看着呼吸均匀的银月,说:“我知道了。我叫管家收拾出房间,她醒来前,你就住在这里。”
余筠点了点头后出了门。
而金予冥弯腰握起银月的手,将它抵在自己额头,随后放下。
凑近着,在她耳旁说:“我会让你醒来的。很快!”
然后吻了吻她变得全白,刺眼的发丝。
当金予冥出门来到走廊,余筠正等在那里。
“对于唤醒她这件事,我不能很快给你完成,这个能力太耗精力,我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且,”他难于启齿地停在这里,毕竟出现这种状况,完全是因为他平时疏于锻炼所致。
金予冥耐心地等他忸捏一段时间后去说完接下来的话。
“而且我能坚持的时间很短,像刚才,差不多就是我的极限了。”他很快的秃噜出来。
“那趁这个机会,好好练一下吧。希望你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金予冥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不过这话,余筠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怎么感到有种羞耻感?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
余筠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他忙问:“那个女孩,怎么会在你这里?”
“嗯?哪个女孩?”金予冥对他说的人一头雾水,女孩,家里倒是有几个,他不确定他说的是哪一个?
“那个叫石洛的。”
“哦~。”金予冥恍然悟道,“她怎么了?”
“你不觉得……,”余筠像是要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有些压低声音地,神秘地说,直到说了几个字,又觉得万分不可思议,等他自己品味一番后,才接着把话说完。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银月生的那个叫纯的孩子吗?”
他说完,心又不安起来。
纯的死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导致他为她报了仇后,去到岛上,一直就没出来,几千年的时光,颓废地在那里虚度着。
金予冥这边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
“我没见过她,所以无法附和你下结论。”
“也是,你从来都没见过纯,只是,你怎么和石洛在一起的?也许……。”
金予冥还不等他说完,就一下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可能,她们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你有没见过,她们两长得实在太想了,你等下仔细去看看,石洛和银月是不是长得也像?”余筠不服气他的打断,立马提高音量地说道。
“你是觉得我没有调查吗?石洛的母亲以前是我们研究所公司的员工,而且她是因为生石洛才难产加大出血而死的。所以,她和银月完全没有关系。
至于你说的她和银月想象的事,大众脸而已,那么多人,总会有相似的,这只是概率问题而已。”
“没准是纯的转世?”余筠猜测地问道。
而金予冥直接开了句,“我不信这个。”
“什么长得像是概率问题,我看是你不敢承认。”余筠跳脚地揶揄着他。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你身边的那位,他也很清楚。”金予冥懒得与他理论,于是就把这个问题丢去给了别人。
“你避世太久,有些事,很多人都是清楚的。也许你可以参与一点进来,也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银月事银月,石洛是石洛,她们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
金予冥再次坚定地这么认为着。
“那你之前又是怎么让银月醒来的?”余筠隐隐觉得它们之间有些关系,于是问道。
对于这个,金予冥沉默了一下。
“怎么?不能说吗?”
金予冥深看着余筠,这个问题他还没想明白,但石洛的血的确是有禁咒之力的。
“是不是你换血了?换的石洛的血给银月的?”余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个七七八八,
“银月身体没有产生排斥反应吗?禁咒之血的人可不是什么随便的阿猫阿狗的血都能替代的。”
“那也不是我能管的,她是谁?我不感兴趣。我要的,一直都只有一个,别的什么人,我也从来不会放在心里。”
“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女儿?”
“即使与她有血缘关系也一样。”
“你执念太深。”余筠叹息地指出他现在的样子。
银月现在就像炸弹的引线,如果她出什么事,估计何止是他们会跟着陪葬,估计就连这个世界,也会在自然的灾难中成为残桓废墟。
“所以,请你势必让她醒过来。”金予冥说完,就顾自下了楼,留下余筠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对着那个走远了的背影说道:“我尽力。”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