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极像某个当红明星的老婆,原本也温柔可爱,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持家有道。可自从当上这个市教委办公室主任后,整个儿全变了。整天就是工作啊关系啊饭局啊,烦不胜烦……
林地看看挂钟,几步蹦到办公桌前捉住电子历按按,可不,“9月5日下午三点,与杨董谈话,关于老顶坡林场合作事宜;下午四点三十分,与叶大龙谈话,关于”
今天不正是9月5号么,而且差十分就三点啦。
林地啵地按开办公电脑,抓过秘书早准备好的文件摊开,将削得细尖漂亮的三支铅笔,在文件旁摆好,捏一支在右手,然后捋捋自已鬓发,坐下,按铃。
胡秘书应声推门而入:“林局”
“杨董来了吗?”“早到了,在会客室坐着呢。”胡秘书平静的笑道:“您看?”,林地瞟瞟他:“不是还差几分钟吗?就她一人?”“三个呢,都是女将。”
林地抬抬眼睛:“哦,那好,那就请她们进来吧。”
胡秘书点点头转就走,林地又喊住了他:“你让饶副局和肖主任也参加,今下午够忙的,记得给观海一号打个电话。”
“好的!”
不一会儿,饶副局和小肖主任就敲门而进。
小肖主任扔了手中的笔记本,就张罗着拉凳子,泡茶水:“林局是碧螺春,饶副局,你喝点什么?”“我还是喝我的老特花,我也碧螺春,咱林业局不是出了二个太阳吗?”
饶副局打着哈哈,挨着林地坐下:“天无二日,局无二君么,老特花好啊!”
林地微微往一边闪闪,从饶副局嘴巴发出的气息直冲他鼻孔。
老便秘纠身的饶副局,不知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好药,老毛病却丝毫未见减轻,倒似更加严重。好在他平时不太端副局架子,遇事又好当个和事佬,人缘不错,小肖主任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说是为了副局座的尊严和局领导的面子,兜里常揣着喷瓶,开会啦会客啦讲话啦什么的,事前拿出来往自个儿嘴里喷喷,让那那恼人的腥味儿暂且消失。
这不,一缕带着薄荷味和腥腻味儿的怪味道,让林地下意识的闪闪身子:看来,这老兄喷的量太轻,没完全压住呢。
小肖正好把一杯碧螺春放在林地面前,便扭头以掌为扇,在自已鼻翼下搧搧:“饶副,中午吃的什么?”
饶副局笑笑,掏出兜里的小喷瓶,对着自已嘴巴,用力捺捺,咝咝!然后小心的揣回:“多呢,要不我报给你听?”
小肖耸耸鼻翼,递给他一杯老特花:“别!还是回家报给你那老伴听吧。”
叩叩叩,三声轻敲,胡秘书出现在门口:“林局,杨董来了。”
“林局,您好啊!”紧跟在后面的杨董,笑吟吟的招呼:“我们林场的领导班子,可来了一大半哟。”
林地,饶副局和小肖主任都站了起来。
“哦,欢迎欢迎,欢迎啊!”林地笑着,作出绕过硕大的办公桌走过模样,杨董就双手摇摇,一迭声的说:“不可以不可以的!您还是坐着吧。”
小肖主任就顺势朝对面的大沙发指指:“请坐,杨董事长,你们也请。”
三个女人坐下了,接过小肖递过的茶杯,轻轻放在小茶几上。然后双脚向右一偏,双手搭在膝盖,微笑地朝着对面。
林地早坐回了自已的靠背椅,右手捋起红铅笔,习惯性地在文件的白纸片上画画描描,脑子却急速的活动。
林业局成立伊始,将原独立的各部&a;8226;局揉搓在一起,很是费了林地一大番功夫。
事情是明摆着的,原各手握大权的部&a;8226;局长们,此时全部降为副职,没有谁心里舒服。虽然有市委市府的红头文件和慷慨激昂的大道理管着,可那已深深潜入血脉的官本位习俗,却不是轻易就可以消除的。
原先的一把手们,或以各种借口,拒不出席新局座的见面恳谈会。
或装聋作哑,在会上相互使眼色,把茶杯和椅子碰得生响。
或故事刁难,当着新局座,提出许多远远超出局长职权范围的鸟事儿……当然,这些昔日在自留地里呼风唤雨的官儿们,一下被捋掉了手中的权力,有意见愤懑或牢骚满腹,是可以理解的。
林地也设身处地的替他们想过,因此,并不太计较。
上任之前,老爷子就面授机宜:“为官之道,正其身,精其言;一抚二拉三严,枪打出头鸟,杀鸡给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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