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进了屋子,暗哨禀告说这人称认识大祭司,还说少林寺准备攻打由峰山,因此特来报信。
司时后一句纯粹瞎编,虽然少林寺在丐帮分舵处跟无极门的人交了手,但是几大门派后续的动作她却一无所知。
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瞎编,但是风流绪却不好糊弄,因此虽然暗哨一再暗示她接话,可司时却只当没看见,一直低着头。
风流绪瞥了她一眼,挥手让人退下。
“你既然已经逃脱,为何又要自投罗网?救你那人,论身手绝不在我之下,你何不求他为你解毒。”
司时知道他这是向自己打听对方身份,便直接回道:“回禀大祭司,那人把我劫走,期间还向我打听了些关于几大门派暗中行动之事,我只说几大门派发现有叛徒,因此各自行动,想来那人应该也是与几大门派目的一样,是为了追查云天枢遗物之事。”
见风流绪还是不说话,司时只好咬牙又多说了些。
“那人一直蒙着面,我看不见他的长相,恰好在途中遇到一条小河,他命我去打水,我偷偷在其中放了迷药,因此才得以脱身回来见大祭司。”
那晚在林家她用来脱身的瓷瓶里就混了蒙汗药,这是她为了防身用的,下毒她不敢,杀人也不敢,最多也就这样了,不过没想到两次用,两次都成功了。
风流绪听她叙述逃脱过程,挑眉:“你说你给那人下了药才逃出来的?”
“嗯!”司时点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司时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不过见风流绪一直神色淡淡,她还是说道:“而且那天在丐帮被抓住的人,就是被我用掺了胡椒粉的迷药露了行迹,最后少林寺才顺着踪迹跟过去的。”
不过不等风流绪回答,她又马上道:“不过我也是为了完成大祭司的任务,那位兄弟不认识我,又想杀我灭口,我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大祭司明察!”
要不是她给那人下了些迷药,想来对方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抓住。
风流绪派这么多热去救他,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如今看只有他一人回来,显然是营救行动失败了。
“哦?这么说,青使夜枭是被你害得落入敌手了?”
风流绪微微一笑,“我记得我只让你把人引去丐帮,没成想你还干了其他的事,我是不是应该夸你能干呢?”
“不是的!不是的!”司时连忙摆手,“只是因为我没有武功,实在是找不到脱身的办法,若是我能找到其他办法,绝对不敢让青使大人落入敌手,大祭司千万要相信我!”
风流绪见她急得额头冒汗,惧怕急了的样子,心情愉悦的坐回上首:“你也不用急着辩白,既然你能回来找我,那我暂时就不会杀你,你先下去吧,等我空了会再来找你问话。”
“多谢大祭司!只是”
司时脚下没动,“明日便是毒发之日,大祭司不是说,只要事情办成便赐我解药吗?如今”
听她提起解药,风流绪才一副恍然模样,不过却还是没有给她。
“你先下去吧,子时之前我会派人给你送去,这几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走,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
司时垂着头,嘴唇却抿了又抿。
这个妖人!明明现在就可以给她,却非要赶在最后一刻派人送来,不就是想看她担惊受怕的狼狈样吗?真是心理变态!
“知道了。”心里再恨,嘴上却得服软。
司时退出去,紧接着就有一名身着黑色流云暗服的人过来,领着司时去了无极门底层弟子居住的地方。
因为那名暗哨已经离开,领司时前去安顿的人并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因此司时便被安排住到了一间石室里面,而且这石室离风流绪的住所还很远。
司时没住过山洞,只是看石洞口还长着藤蔓、青苔,她就知道里面环境估计也十分恶劣,因此便有些不想进去。
不过领路的人却没有这么多耐性,他把一套弟子服丢给她,又见司时没动,直接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司时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推着跌坐到了地上,等她的手往地上一摸,立刻惊叫出声:“啊!有有”
“叫什么叫?!有什么?”
领路人以为里面有人闯入,正准备抬脚进去,司时又结结巴巴吐出后半句。
“啊,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有一只老鼠跑过去了。”
石室内没有点蜡烛,洞内漆黑一片,不过像这种长期没有人居住的石室,别说是老鼠了,就是蜈蚣、毒虫也是常有,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呵呵,一只老鼠就把你吓到了?也不知道大祭司去哪里找的人,连门内的杂役都不如。”
领路的人对司时的胆小十分鄙夷,见一个黑影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发抖,也不耐烦多说,只吩咐让她明日起去杂役房报道便转身离开了。
石室的木门被关上,司时等人彻底走了这才低头小声道:“这位好汉,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保证绝对不叫出声。”
原来她刚才被推入石室之内,正是被地上所躺之人绊倒,本来司时想叫人,不料这一脚也把地上之人踢醒了,然后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腰间被抵上了尖锐之物。
石室内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待得久了,司时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勉强能分辨出地上躺着的似乎是个男人。
薛月寒也却是没有力气在支撑了,见面前这人老实,而且刚才他也探过对方的脉象,没有内力,因此他便收了匕首,挣扎着准备起身。
“呼~”
腰间的匕首移开,司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放在嘴边一吹,火光立刻便照亮了两人的脸。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过他们倒还都知道压低声音,因此倒是无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我知道了,无极门正在找的那个闯山之人就是你对不对?”
司时想起刚才过来时听到的消息,率先反应过来。
不过薛月寒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匕首驾到了她脖子上。
“说!你怎么会穿着无极门弟子的衣服?!当初你在来客轩做店小二,是不是就是为打探消息而来?!”
司时见他面色苍白,唇色乌青,似乎是中了毒,可偏偏他手上的匕首却拿得很稳,盯着自己的眼睛也冷冷的,似乎要她说一句是,下一刻他就要杀了自己。
习惯性的想要摇头,却又在半路止住,司时不着痕迹的朝外挪了挪,“薛少庄主误会了,其实我也是被抓来的,我跟无极门的人并不是一伙的。”
“哼!还想骗我?你要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怎么会穿着无极门弟子的衣服?刚才那人不仅让你明日去杂役房报道,更别提现在还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若还敢继续说谎,小心我现在便结果了你的小命!”
薛月寒把刀抵近,语气中已现杀机。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冲动!”
司时想伸手去推他的手腕,又在薛月寒的眼神逼视下停住,最后她想了想,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靠近他悄悄道:“其实我也是来打探消息的。”
“你说什么?”
薛月寒眉头紧皱,上下扫视了她一遍,满脸的不信任。
司时想着他反正也不知道少林寺那边的动向,再说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说不定到了最后根本就没人注意自己,便开始半真半假的瞎编。
“我三日前与少林寺高僧去林家为林姑娘超度,不想却遇见了丐帮与无极门勾结的贼人,那贼人本欲杀我灭口,却终是败露行踪失败了。”
说到这,司时停了下,见薛月寒确实在听,她这才又继续说。
“后来少林寺的高僧与林姑娘他们在丐帮分舵内清绞余孽,没成想无极门的妖人赶到,准备把那奸细救走,然后我想着此事不能功亏一篑,便与那被擒的奸细说我知道少林寺下一步的行动,只要他们给我钱财就行。那魔教妖人果然上当,立刻就把我掳了回来,却不知其实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是不可能跟他们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的。”
说到最后她还叹息着摇了摇头,一副不屑为之的模样。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无凭无据,风流绪凭什么信你?再说你一个店小二,又哪里知道什么武林机密?我说过,你若敢继续撒谎,我便立刻杀了你,如今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薛月寒眼神一凛,似乎立刻就准备动手。
司时也有点烦了,见他怎么说都不听,干脆用另一只手将领口的衣襟拉下了些,冲他道:“你看!”
火折子的光亮十分微弱,若是离得近,两人的面目确实可以看清,但是要再远些却难了,更何况还是层层衣襟之下。
薛月寒只见司时拉下了衣服,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再说让他在暗室之内凑近去瞧一个男子的胸膛,这也绝非他能干出来的事。
因此他只冷冷的看着司时,并不动作:“你在干什么?”
司时低头看了看,哦,太暗了,便又朝他挪近了些,让锁骨下的那条黑线露了半截在火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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