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宫宴,设在避暑山庄。这算是半个家宴,姚府因为赵舒尔的关系,赫然在列。

    宴席上载歌载舞,女眷这边以太后为尊。

    酒过三巡,严笳有些微醉,招呼一声离去透气。

    “别这样,小心有人。”

    “能有谁?就算撞见也没人敢说出去!皇恩浩荡,无人敢得罪我。”

    “你这也太急色,到屋里去。”

    “我就喜欢在野外,刺激!”

    严笳顿时被吓得酒醒,这偷亲的二人,真是恬不知耻。正准备悄声离去时,近处传来另一番嘈杂。

    “王妃娘娘,殿下他不在这”

    “我看见他往这边走!少替他糊弄本宫!”

    声音由远及近,严笳立时躲了起来。

    这边严慧气势冲冲,推开阻挠的下人。果然不出所料,卫王又在偷吃。她眼泪汪汪,气得捶打卫王:“自我嫁过来,有什么做得不好?什么不依着你?”

    卫王却毫不怜香惜玉,或者说并不怜悯严慧这一挂。他说得理直气壮,且毫不羞耻:“你太端着,没有滋味。”

    严慧好似被当头一棒,愣在当场。

    她身子开始颤抖:“你、你贵为皇子,却尽弄这些下三滥的!”

    话音刚落,卫王毫不客气地给严慧一巴掌:“你且给我受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这一掌打得极狠,也彻底打醒严慧。她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去。这并不是懦弱和退缩,而是彻底醒悟,她不再对卫王抱有任何幻想。

    严笳跌手跌脚地从假山里出来。她顾着离开,没有看见偷亲的当事女。只见山石后面,露出一角青衣。

    正准备回宴上,九皇子赵秉元出来寻她。见到严笳后,拉着严笳的手哭诉:“母妃她患有咳疾数日,怎么瞧御医就是不见好。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夜里也睡不安稳”

    见赵秉元顶着双兔眼睛,严笳的心里再明白不过。这是准备立储,圣上要开始去母留子。

    “莫要伤心了,等会儿你我如此行事。”严笳对赵秉元一阵耳语,他立时欢快起来:“就按姐姐所说!”

    回到宴会上时,严慧笑着迎来:“好妹妹,左右寻不到你,叫我一番好找。快随姐姐过来,说些私房话。”

    严慧带着严笳来到一处偏殿,叫自己的心腹守着门。严笳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只见严慧扑通一声跪下:“好妹妹,救救姐姐吧!你若是不帮我,我也只有一死”

    严笳立马扶起严慧,严慧却哭个不止,说什么都不肯起来:“我知道你已知晓,姐姐没有手段,却也咽不下这口气。如今姐姐这一条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

    “姐姐快起,你这叫妹妹如何自处?”

    只见严慧哭得快要昏厥过去:“你素来心善,再怎么都没有害人之心。姐姐就求你帮这一次,否则我横死当场!你只需要教我,不会让你手上沾染孽债。有些恶人,是该罚的!”

    思索再三,到底是夫妻之间,未必不会床头吵架床尾和。严笳没有答应,只是劝她心思放宽,大不了各活各的。

    她以为可以像自己和姚言这般,做个表面夫妻挺好。

    可严慧毕竟不是严笳。

    眼见朝臣们开始敬献贺礼,严笳推脱出来。朝贺的礼品果然如姚言所说,大多都是瓷器书画,还有些刺绣制品。

    章太后一眼扫过,看中一个金属框架,两片透明片的玩意。她颇为讶异:“此物是谁家敬献?”

    “回太后娘娘,是妾身。”严笳站起来领认,笑道:“此物名为眼镜。太后娘娘可将它戴与鼻梁上,会有想不到的效果。”

    章太后将信将疑,一经戴上,眼前一片清晰。她抚掌笑道:“好!此物甚得我心!赏!”

    “娘娘厚恩,只不过关于这赏赐之物,可否由妾身自己来选?”

    宴会上议论声四起,都觉得严笳胆子很肥。

    想要看她由赏到罚。

    不过很可惜,章太后恩准了:“倒也是个爽朗的女儿家,想要什么大胆说出来。”

    “不满娘娘,九皇子殿下想要到妾身府上住些时日,妾身不敢私自做主,想问娘娘的意思。”

    章太后还以为什么大事,闻言笑道:“秉元孩子脾气,未免觉得深宫烦闷。哀家也不拘着他,就到你府上住几日吧!”

    “皇祖母,能带上我母妃吗?我离了她膝下,她定会想念我的。”

    赵秉元一阵撒娇,今日节庆,正是欢喜,章太后又十分宠他。只能一叠声的“好好好”。又叮嘱他不要皮不要野,注意安全,也不能跌了皇子该有的礼数。

    等回府下了马车,严笳无意识地扫一眼宋灵达,也许是天意使然,她看见了那抹熟悉的青色。

    一时愣住,恰巧赵秉元凑过来:“严姐姐脸色怎么这么差?”

    严笳强打起笑脸:“无事,北风凌烈,吹木了脸。”

    赵秉元回头看了眼宋灵达,没有出声。又拉着严笳的手,欢欢喜喜地快步入门。嘴里还招呼郑贵妃快跟过来。郑贵妃摇头与严笳相视一笑:“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卫王府就传来一则天大的消息。卫王妃严慧死了!

    死得是又快又蹊跷。

    打出去的名头是突发心悸。可严笳却心里一阵剧痛,总觉得和昨日的事有关。

    到了卫王府,叔叔严政和严吴氏泪水汪洋,见到自家人,想要说什么又立时忍住。只囫囵道:“内室里说。”

    送走吊唁的客人,严政坐在太师椅上,手握着扶手现出青经。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慧儿是卫王杀死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按严政的说法,是严慧逼问卫王偷亲的人是谁,几番打闹,卫王一剑刺死严慧。皇室当然不会让皇子给臣女赔命,这事就这么按下去。

    严笳抚着严慧的棺木,心里疼痛难忍。早知今日,她说什么都会帮严慧!到底是低估了卫王的狠绝,如今闹到这般境地,就好像慧姐姐是由自己杀死的!

    严笳攥紧了手掌,打定主意要给严慧报仇。

    她这时才明白,有时候善良也有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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