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宫里请来的那位嬷嬷还在尽职尽责的唱礼,长长的礼单让隔壁听墙角的兰氏母女嫉妒的红了眼睛。
厅堂外,陆卿菀对凤息梧龇牙咧嘴,“你故意的是不是?”
凤息梧装傻,“什么?”
“那几个丫鬟。”
陆卿菀气的咬牙,“我要的是盘靓条顺,赏心悦目的小美女,你给我的那是什么鬼?
也亏你能找到那么几个歪瓜裂枣,你不知道她们到时候会是你的通房侍妾啊,那么丑,你也不怕下吓萎了!
还是说摄政王你本就这么品味独特啊?”
原谅她陆小魔女就是个肤浅的颜狗,生活已经一团糟了,就想身边多几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缓解一下心情。
狗男人连这么点小愿望都不给实现,要他有何用?!
可陆卿菀越是气急败坏,凤息梧这狗比男人越是气定神闲。
甚至还面带微笑,“无妨,相国寺那日你妆容那么丑,本王不也还是雄风不倒?”
生怕陆卿菀不炸毛似的,他甚至非常嚣张的补充了句“这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你可闭嘴吧!”
陆卿菀慌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要点脸行么,我求你了!”
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突如其来的体温让凤息梧下意识的想将人推开,鼻尖却嗅到熟悉的气息,凤息梧一抬眼,就瞥见了红的几欲滴血的耳垂。
视线微移,捕捉到了一只蠢蠢欲动,欲飞不飞的蝶翼。
惊觉那是陆卿菀微微颤栗的眼睫,凤息梧心头像是被蝴蝶的翅膀撩了一下,痒痒的。
轻咳一声,他佯做镇定的调侃她,“怎么,允许你强抢民男,还不需我这苦主陈情了?”
“狗屁苦主,你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陆卿菀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热意止于耳尖,强忍着想捂脸逃遁的冲动,咬牙控诉他。
脸皮这东西,素来是遇强则强。
见陆卿菀羞的快无地自容了,凤息梧就淡定了,“是不是故意的还重要吗,本王的清白已经被毁了。
你还不想对本王负责,想着法儿的把本王推给别的女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死妮子,夺了他的清白之躯,还没进府呢,就想着往他身边塞别的女人,他是那么好应付的?
陆卿菀气结,“我们都要成婚了,你还想我如何负责?”
“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凤息梧死不要脸的摆出一副无辜表情来,“本王听闻民间女子若是失贞,那施暴之人要被三刀六洞的。
你是得好好想想,怎样的诚意才能抵得过三刀六洞之严惩。”
说的自己活像个被迫失贞的贞洁烈夫。
陆卿菀就呵呵了,“那王爷可真是记错了,民间女子失贞,施暴者往往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那失贞的女子却是要被浸猪笼的,所以王爷,浸猪笼了解一下?”
凤息梧:……
草率了!
没想到陆卿菀一个侯门贵女对坊间的腌臜事都了解的如此透彻,一时无语。
那边离阳看着华国公和兰因姑姑对完聘礼单子后出来,就看到自家王爷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鲜少在自家王爷脸上看到这种生动的表情,离阳站在那里观摩了一下,就被凤息梧怼了。
“怎么,王妃还没进门,你就自觉的要到她娘家当门神了?”
“不是啊王爷!”
离阳忙从月洞门里进来,“宸王来了,说是来下聘的。”
话是对凤息梧说的,眼睛却看着陆卿菀,后者狐疑眨眼,“这年头,纳个妾都要下聘了吗?”
“别人是不需要的,宸王估计是财大气粗吧。”
凤息梧语气莫名带了些冷意,“怎么,他给你那庶妹下聘,你看着酸了?”
“酸?”
陆卿菀哼笑一声,“月儿,让周管家知会兰姨娘一声,让她千万要招待好宸王,可别怠慢了贵客。”
“小姐?!”
月儿不甘心的站在原地没动,她家小姐前几日明明已经不喜欢宸王了的,怎的今日这种重要的日子又犯糊涂了?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
“没有。”
月儿虽然不甘,但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小姐莫气,奴婢这就去。”
看着月儿离去,陆卿菀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主仆二人,“请二位看一场好戏,要不要看?”
凤息梧拧眉不语,离阳眉眼间写满了不赞同,但看自家主子没说什么,到底也没越俎代庖。
“难为宸王殿下还为婉儿准备这许多,婉儿真是有福呢!”
兰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夹子音向凤青恒抛媚眼。
凤青恒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也没有断然拒绝。
甚至还颇为客气道:“二夫人客气了,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
高门大宅的客厅都是有偏厅的,隔着一面屏风,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晰的洞察外面的每个人的细微动静。
凤息梧眉头微拧,到底是没忘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离阳的定力就差多了,黑着脸在那儿一时不知道是该吐还是该捂嘴的为难表情逗乐了陆卿菀。
谁也不想多看那辣眼睛的画面一眼,悄然退出了偏厅。
确定说话声不会被里面的人听到,凤息梧表情复杂的看着陆卿菀,“你让本王看这出戏的目的何在?”
“你我的婚事,乃是陛下做主,我知你不情愿,我也不是那等上赶着倒贴的货色。
之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谁也说不准,但有一点我得告诉你。
凤青恒那垃圾,从来都不是我的心仪之人,你若是因他而为难我,我不接受。”
陆卿菀对凤青恒的厌恶毫不掩饰,这让凤息梧很是疑惑,“若真如此,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又当如何解释?”
撇开坊间种种传闻不提,“至少,陆侯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求皇兄给你和宸王赐婚吧?”
“看见兰氏对凤青恒的殷勤劲儿了吧?”
陆卿菀不答反问。
凤息梧只拧眉等待。
陆卿菀便道:“过不了多久,兰氏也会变成我曾经那般模样。”
凤息梧毕竟见多识广,又有陆卿菀如此提醒,当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之前那般痴缠宸王,是为外力所迫。
毒药还是别的什么?”
“相思蛊。”
陆卿菀缓缓吐出这个她从一知道就无比恶心的东西。
凤息梧和离阳主仆二人闻之色变,“相思蛊,传闻中可以让人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情根深种的相思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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