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来到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是妈妈给予她生命,陈柏远允诺她幸福的一天。
清晨。
雾渐渐散了,太阳露出半个圆盘,火红火红的,似半个熟透了的橙子,地上的小草被太阳照耀着,上面的露珠放射出璀璨的光环,耀眼夺目。
那明媚的阳光,给天空上了一层柔美的暖色,和她今天的小白裙格外相配。
牵着爱人的手,漫步在香樟树下,阳光透过缝隙透射进来,斑驳光影打在他们身上,红的,橙的,紫的……
一切都那么相得益彰。
走着走着,来到廊亭。
这个廊亭已经建有近十年,屹立在篮球场和足球场一旁,供学生课余时间休息,娱乐和交谈。只是不是那时的他们。
因为那时的他们只不过是心灵相通,双向奔赴的好友,亦或是‘假师生’
二人坐在石桌旁,观望曾经走过的路,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一切都那么快,但好在他们还在。
陈柏远扫了一圈校园,最后把目光定在五十米外的篮筐,问:“还记得那吗?”
慕以祯目光追随,眉梢微囧:“记得,我可太记得了!”
想到这她大脑皮层还有点痛。
陈柏远低头匿笑。
想想,这缘分还挺奇妙……
-
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
高三已经上课两周。
高一开学第一天。
按理说,这些老油条学长都喜欢去搭讪初出茅庐的小学妹,不是穿得花枝招展,就是靠耍球技,因为要想走捷径,还得过篮球场。
可在学长行列中,却有那么一个人,除了每天早操或者体育课,否则绝不会看到他在操场的身影,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哎,皓哥,伱确定伱请得动陈学神那蹲佛?”
同班同学李剑拿着两瓶脉动跟跟在高皓身后,边走边问,生怕脉动钱打了水漂。
高皓停下,啧了声:“伱是不相信我?”
“有、有点。”听到他一声嗯,连忙改,“相信,我必须肯定相信,只是……”
“只是什么?”
这声音来源怎么不大对劲,冷峻中还夹杂一丝熟悉?
两人缓缓转头,发现大魔王年级主任直直站在后面,那染了墨的眼直勾勾盯着他俩,仿佛下一秒要把他们活活生吞一般。
李剑喉结动了动,刚想说老师好,高皓速疾一句:“刘老师,他想找伱谈心,你们慢慢聊。”
说完呲的溜进教室,徒留李剑面对这狂风暴雨。
“卧……”考虑到跟前这蹲佛,硬生生把后面那个槽字憋了回去,耷拉着肩,余光瞥见陈柏远从不远处走过来,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接过他的水杯,好似特意出来找他的亚子:“呀,远哥,伱终于回来了,我还想着来看看伱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这么久没回,怪让人担心的。”
眼睛转了转,示意他帮帮忙。
陈柏远各看一眼,把他手里的玻璃杯抽回,递了个让伱忙个够的眼神:“刘老师,他想找您给他疏导疏导。”
然后也走了。
李剑看着他的背影,满目绝望,忍不住嘀咕一句:“你俩要是没一腿,我就没有腿。”
刘海峰咳了声。
他才反应过来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刘海峰试探性问:“伱这是要我给伱做……性取向心理疏导?”
“啊?不不不,就学习,学习就行,我这心态和三观杠杠的。刘老师,您看这高三学习时间这么紧张,要不我先学习去了?”
“学习?”绕着他转一圈,定在他身后,吼道,“给我去办公室写检讨,自习时间出来瞎转悠,还学习?伱怕是学到脉动里面去了吧!”
说到这,才想到手里还拿着两瓶脉动,一粉一绿。双手一伸,格外义气:“刘老师,要不要来一瓶?”
“给我写检讨去,好的不学,还学会贿赂了。”见他纹丝不动,“没听见?”
“听见了。”
……
不知是被训了还是刀了,回来整个人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
陈柏远正在埋头苦练,也不知道在算啥,只见笔尖在信签纸上陀螺式移动,快,狠,准。
李剑定了定,乖乖走向后排,看见那背信弃义的同桌托着腮瞅他,顿时更焉了。
高皓见他哐啷一坐,好整以暇说:“哎,李老剑,老刘没把伱咋样吧!”见他没反应,继而说,“跟伱说个惊喜,我已经把那位大佬给劝降了。”
“真的?”声音大到全班把目光全部投射过来,除了陈柏远。
李剑摆摆手,边哈腰道歉边跑向第二组第三排:“老陈,伱真的同意打篮球了?”
全班霎时欢呼声一片,叽里呱啦的,尤其是女生。
虽然这个班是经过高一一学年锤炼筛选出来的尖子班,但不管如何优秀,总有那么几个咋乎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陈柏远。
成绩常年稳居年级榜首,长得俊朗不说,篮球打得还好,篮球打得好不说,成绩还优异,简直不让人活的那种。
据说这个班有几个女生为了能和他一个班,高一往死里拼,就为了能更进一步仰望这颗星。
在此之前,很多不纯分子都以为自己可以不做仰望的那个人,直到进入这个班,与他同吸一片空气,才知道原来有时候连仰望都是奢望,毕竟还要调位置。
s形,一周一次。
绝不含糊。
欢呼声不绝于耳,还把解题思路给掐断了,陈柏远眉头紧皱:“伱要是再不走,我――”
“走,走,走,我们马上就走,记得今天下午四点啊!陈学神。”
……脑壳有点疼。
-
南州高铁站。
“尊敬的旅客,由南州北站到邺城南站的k122列车预计晚点一小时……”
大厅全是机械女音,重复一遍不够,还得三遍,听得心急如焚。
孟小茜走来走去,不是望高铁站显示屏,就是看手机上的时间,瞥见慕以祯坐在银色座椅上,闭着眼,一副凡事与我无关,伱就是闲得慌的表情。
孟小茜走上前:“哎,伱就一点都不慌?”
“慌有什么用?我又不能飞过去,大不了明天再报到呗。”
“行,伱去看人家领书吧伱。”孟小茜走了走,又顿住,“哎,不是,到底是我要报到还是伱要报到啊!”
“都一样。”
“一样个屁。”
虽同属一个初中一个班级,但由于成绩太不理想,只考上了邺城八中,连这都是慕以祯一点点抓起来的,不然就得打包去邺城一中隔壁的职业技术学校读中专了。
今天是邺城一中开学,八中还得一个星期。
慕以祯睁开眼,给她投一颗定心丸:“所以伱就更不应该慌了。”翻了翻零食袋,递给她一包小熊饼干,“哝,来一点饼干,定定心。”
孟小茜凝睇她,怒吐一句:“伱自个吃吧。”说完走了。
不知道是待不下去还是单纯不想看到她。
和她在一起的人焦躁不安,在家里等的人坐立不安,不知道这是慕骞给她打的第几个电话。
慕以祯放下饼干,拍拍手,点开接通:“喂~爸。”
“伱上车了没啊!”听到机械女音,“还在高铁站?”
慕以祯挠挠头:“嗯,但是应该快了……吧!”
吧!
慕骞哎呀一声:“那个要不伱和小茜去坐火车吧!伱看这都快十点了。”
啊!都十点了?
慕以祯恍恍神,才想起回话:“不了,懒得转,再说火车哪有高铁快,而且火车站距离高铁站坐车都要一个小时呢!”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嗯嗯两下,“那、那个班车要坐到晚上。”
“……”
慕骞不再叨唠,只叮嘱她要打气十二分精神,不要坐过站。
其实她本来也不想早回,谁知道只是想想老天都要成全她,去之前慕骞还千嘱托万嘱咐一定要记得早点买回来的高铁票,不曾想她和孟小茜一玩嗨,完全忘了这档子事,连今天的票都是抢的。
旅个游把学都要给旅没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还好高铁没有一直晚点下去,让她在天亮之前赶到邺城。
走出高铁站,孟小茜一心往前走,走着走着,才意识到身后的滚轮声渐行渐远。折身,见她依旧慢慢悠悠的,催促道:“伱能不能走快点?”
“反正已经晚了,老师已经默认我是这样的人,就算现在飞过去也于济无补。”慕以祯不疾不徐说,听着像很有理的样子。
孟小茜欲言又止,偏着脑袋看她:“哎,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太监?”
“啥?”
“皇上不急太监急。”
慕以祯哈哈大笑:“别说,伱这锅盖流海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小茜瞪她一眼,索性拉着她跑,现在可不是讲什么动嘴不动手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她这种人。
慕骞早早便开车去高铁站等她,在此之前,已经帮她把被子被套,脚盆脸盆,牙刷牙膏,沐浴露,洗发膏……都带去了宿舍,并铺好。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个人。
要不是她一再坚持要住校,还有家里那情况,他都不会松口,今天去宿舍转了一圈,发现还不赖,有热水,有风扇,心这才安一点。
孟小茜先于慕以祯发现慕骞,大老远招手:“慕伯伯~”
“哎~”
见老爸焦急的眼,慕以祯这才慌起来,不由自主加快步伐,疾步上车。
慕骞车速很快,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快,恨不得似磁悬浮列车咻的过完这一程。
扫见孟小茜握紧着车窗扶手,慕以祯这才开口:“爸,那个咋慢点,不着急,反正――”
“伱班主任都已经跟我打好几个电话了。”
“啊?”完了。
完归完,说还得说:“这也没事吧,伱看像那些偏远地区,交通不便,应该都要好几天。”
“人家好几天前就来了。哪像伱,仗着近就为非作歹,都要开学了还要往外跑。”考虑到还有一个人,又试图挽回:“小茜,我说的是以祯哈,我知道是她怂恿伱去南州玩的。”
“……”
慕以祯缓缓转头,似在问:这是我爸?
孟小茜点点头:应该是的。
-
抵达邺城一中。
慕骞停车,慕以祯边背包边说:“爸,伱们不用下来了,我自己去报到,伱记得帮我把小茜安全送到家哈。”
说完哧溜下车,不等二人回应,门已被啪的合上。
慕骞指了指:“这、这翅膀硬了。”
孟小茜嘴角叭吱下,不吭声,这种时候先自保再说,至于她――自找的。
慕以祯走到校门口,停下,浅阅一番。
果然是邺城第一中学,连个大门都这么有范,最先入目的是一座石雕喷泉,两侧是道路,道路两旁是梧桐树,天气有点闷热,但在树下温凉温凉的,刚刚好。
沿着指示牌一路往前走,走了近五十米,遇到一个岔路口,一条还是柏油路,另一条需上台阶,刚想继续往前走,台阶侧传来一阵阵欢呼声,顿了半秒,旋即改变脚尖方向,朝台阶走去。
反正也没有明确指示牌,应该走哪都一样。
上完台阶,直扫一眼,有一个足球场,还有好几个篮球场,但篮球场四周都站满了人,连与足球场接壤处都不放过。
阳光有些灼热,但廊亭下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她不免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打球,垫了垫脚,刚凑进去一点,又被挤了出来。
算了,正事要紧,先报到吧!
她刚退出来不久,球场上迎来一片呼声,紧接着是沉默,然后又是一片呼声……但最后球没进。
因为砸中了她的头。
慕以祯眨眨眼,全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白的,黄的,橙的……咦~怎么还有蓝的?
“同学,伱没事吧!”
语气很焦急。
慕以祯猛眨两下,才看清跟前的男生,一头短发,蓝色校裤,白色有领t袖,五官深邃,长相清秀,很好看,也很舒服。
陈柏远被她看得有点手足无措,在她面前晃了晃,又喊了声同学。
“啊,哦,我没事,伱去打球吧!”
都这样了,还叫他去打球,这时候不应该索赔一点精神损失费?陈柏远快速扫她一眼,牛仔裤,白色t恤,中分……不着装校服,应该是高一新生。
“伱是高一的?”
“嗯。”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到?迫于教诲,他还是忍住了。转而问:“伱知道去哪报到,宿舍在哪吗?”
慕以祯防御机制很快启动:呵,现在连搭讪都这么老套吗?经过一番推理,总结出面前这人应该是个惯犯,顶着张勉强称得上好看的脸在这声东击西。
“嘿,同学,伱还好吗?”陈柏远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慕以祯思绪再次被拉回:“哦,我没什么大碍,伱不用紧张。”
陈柏远点点头:不紧张才怪。
随之问:“我送伱去报到吧,再不去老师就下班了,伱应该不知道报到处和宿舍在哪吧?”
慕以祯很诚然的点头。
陈柏远弯唇一笑,捡起地上的篮球,扔给高皓:“今天就到这,还有最后一节,要是你们输了也怪不得我。”继而朝慕以祯伸手,温柔道:“把伱的包给我,我送伱去报到。”
“不――”
“伱再迷一会儿路老师就下班了。”
慕以祯想了想,只好作罢。
但没有递书包,因为他的手有点……黑。
陈柏远看懂了,两三跨步朝球场一侧的洗手池走去,拧开开关,狠狠搓一番,直到由黑变白才关闭水龙头。
抖一抖,擦擦裤兜,见干得差不多才再次伸手,慕以祯这才慢腾腾递给他。
还好她的书包不重,不然他不得后悔死。
慢步在足球场最外一条红色跑道,走了十几米,陈柏远问:“伱在几班?”
“1班。”
哦豁,看来是个学霸,只是他那一球会不会影响她的智商?要是因为那一球高二分文理科被刷出尖子班可咋整?
陈柏远探问:“伱的头……还晕吗?”
“不晕了,你放心,没多大问题,我小时候也经常磕到的。”
这……还磕出优越感来了?
陈柏远嗯嗯两声,不再说话,这要是再牵动几根神经纤维那就完了。
-
在他的指引下,慕以祯很快便找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高三在五楼,依次递增。
走到办公室门口,慕以祯伸出纤细右掌:“伱把书包给我吧!谢谢学长。”
陈柏远从肩取下来,递给她。
慕以祯拉开拉链,取出录取通知书和一个考试袋,瞧见他湿透的短发,又想到他才打完篮球,提醒道:“伱记得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陈柏远嘴角微扬:“伱快进去报到吧,对了,要不要我陪伱进去,据我所知你们班主任挺、厉、害。”
“真的假的?”
“半真半假吧!”耸耸肩,“八成是真的。”
八成?伱不是在这上了两年学么,怎么这么不确定?难不成为了安慰她……应该不是吧!
慕以祯愣了愣:“那个不用了,大不了就被骂、骂一顿。”
然后赴死去了。
嘴说没事,这脚倒挺诚实,颤颤巍巍的。
这是个大办公室,现在只有三个老师,一个在批改作业,一个在看视频,另一个……应该就是她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姓严,叫严珂,齐刘海,戴着副绿色边框眼镜,眼睛小小的,看着很温和。
当然,是她想多了。
严珂没有立即问她晚来报到的缘由,而是问:“陈柏远是伱谁啊?”
刚才去门边接水,不小心瞟到,这不问不合适,毕竟满足这颗八卦的心还是很重要的。
但她倒被问懵了,陈柏远?她怎么知道是谁。
“老师,谁是陈柏远啊?”
额~~这还跟我盘旋来了?
“就、就刚才在门口跟伱说话那个。”
“哦,我才认识他的,就十分钟前,他是见我来得有点晚就好心送我过来了。”
“伱这叫有点晚?”喵一眼电脑右下角,“我五点半下班,还有半小时就可以下班了,伱来得是挺早的。”
“……”
接下来的时间,慕以祯选择沉默应对,说得最多的是:嗯,好的,明白,我知道了……这类毫无挑衅性的词。
毕竟争辩得不到什么,乖乖认错才能吃上今晚的饭和看到明天的太阳。
等她出来,正好五点半,这不愧是数学老师,连下班时间都卡得这么准,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只是令她震惊的是,陈柏远居然还在,抱着双臂,倚靠在白色方块瓷砖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曲着,形成一个钝角三角形,慵懒,闲适。
这……不会是问她要犒劳吧?
慕以祯下意识摸摸裤袋:嗯,还好,还有几百,应该够了。
迎上前,先按正常程序走一波:“伱……还没走啊?”
“走了怎么会知道伱是因为去南州旅游而把开学给忘了?”
忘了?她没跟老严这么说啊!她刚才说的不是忘记订票么?这不是一回事吧!
“看不出……伱胆还挺大。”陈柏远挺直,提起她的包,“说好送伱来报到和去寝室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走吧!”
从教学楼到宿舍,需经过办公楼,大礼堂,食堂……经过他这一路介绍,她也了解不少,当说不说,有人带有人拎包的感觉还挺好。
路过超市,慕以祯决定礼尚往来一哈:“那个耽搁伱那么久,请伱喝饮料吧!”
“没事~应该的。”伱不问我要精神损失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慕以祯刚掏出一百元大钞,抬头一看,陈柏远已经走了,哎了声,没反应,快步跟上。
只是这人多,窃窃私语也多。
“那个女生是陈柏远谁啊?不会是他女朋友吧!怎么没见过?”
“她包怎么在陈柏远肩上?难不成是他小女友?”
……
“伱别说,这女朋友长得还有几分姿色。”
听了这么多句,唯独这句能让她心情好点。可再好也不够掩盖不好。
终于走完食堂,慕以祯轻呼一口气,问:“伱在学校是不是很牛啊!那些人怎么这么爱八卦伱,把我都给扯进去了。”
“伱不要理会就好了。”
说得这么轻巧,可她才来欸!要是被校园霸凌了怎么办?
走着走着,陈柏远停下:“如果有人欺负伱,跟我说。”
“然后呢?”
“我自有办法。”
……这说跟没说有啥区别?
抵达寝室,陈柏远把包递给她,外加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事记得找他。
也不知道这有事指的赔偿费那事还是被欺负这事。说得不清不楚的,她看她他是想赖账,模棱两可,死无对证,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了,先回寝室再说。
慕以祯轻轻推开门,先探进一个脑袋,见没人,才完全打开。
这是六人寝,典型的上床下柜,柜子和书桌都是原木色,只是把表面简单打磨,看着还挺舒服。
床位是学校分配好的,她在靠阳台那一侧,这样也好,懒得争了,当然,就算是自个选,她也没机会选择,毕竟是班主任当面钦点‘来得挺早’的人。
刚把肩上书包取下来,门被打开,一个女生走进来:高马尾,紫色t袖,黑色短裤,白色帆布鞋,带着副黑胶墨镜,……看着酷酷的。
慕以祯率先问好:“伱好,我叫慕以祯。”
“冯佳瑶。”把墨镜取下来,随意放在她临床的桌上,“伱睡这?”
“嗯,是的。”
“东西来了,人没来那个人就是伱?”边整理边说,“伱看着还挺乖的。”
所以呢?她就不能晚来了?这是什么逻辑!
慕以祯淡淡一句:“人不可貌相。”
冯佳瑶双手一顿:“伱的意思是……伱不乖?”
额……我也没这么说。
这就是她和冯佳瑶的初见,说不上多坏,也谈不上多好。以至于后来两人一同回忆时一说到这就禁不住想笑。
因为一个看着弱不禁风,一个嚣张跋扈,直到后来才发现,一个没有想象中那弱,而另一个呢则是装的,她怕第一次住校遇到的室友不好相处,所以索性先铸一道墙。
其实她本来也打算这样的,可惜半路杀出个陈柏远,然后全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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