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伯夫人的拜帖送到两府时,庆王妃正为徐氏跟外甥女闹出的事烦心,头痛症犯了,脑门上贴着大大的膏药,“回帖说我没空。”
赵惜芳收到拜帖,“文德伯夫人要见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应该是跟谭世子告她有关。”婢女答道。
“为这事来见我?”赵惜芳沉吟片刻,“行吧,让她来。”
这事与豫王府、赵家都没什么关系,赵惜芳有些想不到文德伯夫人要见她的理由,有几分好奇。
文德伯夫人送拜帖去两府的事,庄掬月很快就知道了。
虽然她和谭一杰搬出了文德伯府,但文德伯府里有夫妻俩安插的眼线。
“她这是想用庆王府、豫王府来对付晋王府。”庄掬月冷笑道。
“想得挺好,只是人家未必会搭理她。”谭一杰讥笑道。
“这到也是。”庄掬月笑道。
“豫王妃有回帖,让夫人过去,庆王妃的回帖是没空待客。”下人赶紧道。
夫妻皱起了眉头,庄掬月说道:“这事我得让人告诉宁姐姐一声。”
万一豫王府真成了文德伯夫人的靠山,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赵惜芳从文德伯夫人那儿得知姜长宁参合进了这件事后,果断的也要参合进来。
只是她没法让长史出面,豫王可不是晋王,没那么宠信自己的王妃,赵惜芳使唤不动王府长史。
不过赵惜芳有心腹管事,那也可以代表豫王府。
“开堂时,我会让人去的。”赵惜芳收下了文德伯夫人送上来的锦盒,给了她颗定心丸。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文德伯夫人大喜,这份礼没送亏。
姜长宁得知此事后,冷嘲道:“豫王府内宅一团乱,她还有闲心去操心别人家里的事。”
文德伯府这子告母的案子,还没到开堂,晋王府和豫王府有可能对上的戏码还没上演。
就在此时,宋大将军官复原职了,弹劾他的那些证据,不翼而飞。
皇上本就偏向宋大将军,这下证据没了,宋大将军就变成“清白无辜”了。
宋大将军感激涕零,在早朝对着皇上,大表忠心:“臣定不辜负陛下对臣信任,臣会兢兢业业,克己奉公.......”
皇上一脸欣慰,“宋卿一向贤能......”
君臣俩演了一出君贤臣忠的戏,看得其他朝臣牙痒痒的。
早朝结束,文武百官退朝。
宋大将军斜了眼那位弹劾他的御史,“陛下英明,本将军乃贤臣也,堂堂男儿七尺躯,谨防小人三寸舌;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这倒打一耙的话,气得那位御史嘴直哆嗦,“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宋大将军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让宋家更风光的是:伍贤妃触怒皇上被贬为庶人,她所生的二皇子,被皇上送去给宋贵妃养了。
皇后对此相当不满,“陛下,我才是皇后,是所有公主皇子的嫡母,您不把二皇子交给我,交给宋贵妃养,您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朕没有对你不满,那只不过是一个庶人所生之子,梓童收养了他,日后梓童生了嫡子,他如何自处?”皇上还在努力“治病”,他相信他还会有子嗣的。
皇后苦笑,她也想生,可成亲快十年了,她的肚子就没动静,而这两年,皇上都没跟她同房,她怎么生?
“陛下,我怕是生不出孩子来。”皇后黯然道。
“别胡说,你一定能给朕生出嫡子来的。”皇上坚定地道。
皇后目带疑色地看着他,“陛下真这么觉得吗?”
“朕真得这样想的。”皇上伸手将皇后搂入怀里。
“陛下。”皇后被皇上的柔情给哄住了,没再坚持要养二皇子。
宋贵妃一直没能生育,现在能养着皇上唯一的儿子,她相当高兴,也不枉她耍手段让伍贤妃触怒皇上。
宋家也很高兴,借着宋老夫人六十七岁寿诞,大摆筵席,广发请柬。
晋王府也收到了,姜长宁不想去,宋家是宋宜柔的地盘,她现在怀着身孕,不能与之正面杠啊,“母妃,我不去。”
“我也不去,上回宋宜柔道歉没诚意,没必要给宋家面子。”太妃说道。
“礼物要送吗?”姜长宁问道。
太妃想了想,“送一份吧,免得外人说我们晋王府太失礼。”
姜长宁就让秀兰照旧例,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到寿诞日再送过去。
事情也挺凑巧,文德伯府的案子开堂的日子,跟宋老夫人寿诞是同一天,九月十二日。
这让本来想去宋家赴宴,好趁机多结交一些人的文德伯夫人,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谭一杰最初是不想让庄掬月跟着一起上公堂的,庄家人也不太想让她去。
毕竟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
庄掬月却要陪着谭一杰一起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掬月,谢谢你。”谭一杰感激地道。
“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庄掬月娇嗔地道。
这场子告母的官司,引起的轰动很大,来围观案件审理的百姓很多。
谭一杰和庄掬月在衙门外遇到了坐着轿子前来的文德伯夫人,文德伯夫人看到两人,脱口就是:“逆子、恶媳。”
庄掬月不甘示弱地回了她两个字:“毒妇。”
还没进去,就这样剑拔弩弓的了,百姓们的兴致更高涨了。
公堂上,一排衙役手持震慑棍,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家。
谭一杰、庄掬月和文德伯夫人都是有品级的人,遇官可以不跪。
过了一会,就听衙役们喊:“升堂!”
京兆府尹带着师爷,以及另一人穿着官服男子出来了。
穿官服的男子,谭一杰不认得,但他认得那身官服。
晋王府的长史到了,豫王府的人呢?
这个问题,文德伯夫人也想问,豫王妃说了派人来的,人呢?
穆长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大人,开始吧。”
京兆府尹拿起醒木一拍,“原告何在?”
“原告谭一杰见过大人。”谭一杰行礼道。
京兆府尹明知故问:“原告,你状告何人?”
谭一杰正要回答,围观的百姓们一阵骚动。
师爷大声道:“肃静,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抱歉,我乃豫王府的管事。”一个中年男子挤了进来。
京兆府尹眉头紧锁,晋王府来了个长史,豫王府来了个管事,这是要搞名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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