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想什么?”季珹往后靠着轮椅,仰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眉目上,格外好看,蒋君临伸手细细地抚摸着他的眉目,碰触到眼睑里,季珹微微闭眼,蒋君临俯身,吻了吻他的眼。
季珹受宠若惊,心中暗忖,这一枪真值啊,他应该给凶手一张锦旗,真抓到人了,他也可以放这凶手一条生路。
“你的眼睛生得真好看。”
季珹错愕,眨眨眼,脱口而出,“哥哥,你被什么东西俯身了?”
蒋君临在他小梨涡上弹了弹,笑而不语,继续推着季珹散步,季珹却抓着他的手,“你第一次夸我好看。”
“真的吗?”蒋君临也很惊讶,他真是第一次夸季珹好看吗?
两人四目相对,季珹肯定地点头,蒋君临对他每一句肯定,他都记在心里,无比确信,这是他第一次夸自己好看。
蒋君临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多么寡言,“我应该在心里夸了一万次。”
“真的吗?”季珹惊喜,“除了眼睛,还有哪里好看?”
蒋君临不必看也知道季珹长什么样,可他还是迎着季珹的目光低头,平心而论,季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眼睛好看,睫毛也很浓密,鼻子挺直,嘴唇……薄厚适中,脸部线条干净明朗,都很好看。”
他伸手拨了拨季珹的头发,季珹的发质柔软又浓密,手感很好,他某些时候,他很喜欢用手插在他的头发里,感受着头发里潮热和汗。
“头发都生得好看。”
真正是应了那句话,你喜欢一个人,连他的头发丝都是好看的。
蒋君临却惊讶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没夸过季珹。
季珹若是能走能跳,这时候就要跳起来欢呼了,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我是媳妇熬成婆了啊。”
“还有呢?”季珹想多听一听,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蒋君临眼里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呢,蒋君临没夸过他好看,印象中,也没夸过别人。
他说过,任何人在他眼底,好像一个样子。
蒋君临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设计师的手,修长均匀,骨节分明,“手也好看。”
“腿好看吗?”
蒋君临看着他戏谑的笑容,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
季珹,“……”
哥哥,你这么撩我,不合适吧,我还是一个病患。
季珹开心得想要唱歌,感觉自己血赚,情不自禁就说了心中所想,“这一枪值了。”
“别胡说八道。”蒋君临淡淡说,在他头上敲了敲。
张强和尼克麻木地跟在不远处,就真的不远不近,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又不会打扰到他们,尼克为季珹感到开心。
虽说感情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说不得,可看着自家主子这么卑微,尼克很为他难过,希望他早日得偿所愿。
他是真的一本满足,“张强,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我们喝点酒。”
“执勤,不方便。”张强冷漠地拒绝了他的邀约。
尼克啧了声,心中吐槽,主人和下属都一个样,也太严肃了。
蒋君临倒是很想问季珹,这么多年是否累过,可低头看着他乐得像一个二傻子,又觉得自己也傻,季珹乐在其中。
日后,他补偿就是了!
蒋君临性格使然,纵容有意纵他,到底还是一心扑在公事上,“这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能回国了吗?回去养伤。”
说到这件事,季珹心情就有点复杂,他和诺斯会面后,事情差不多处理接触了,双方对处理方案,都颇有微词,却能商谈,黑鹰没打算放弃方英,想要他去北欧工作,离开核心。并不愿意驱逐方英,诺斯医生的意见是开除方英,永不录用,可一旦开除,季珹也知道方英的安危就很难保证。
方英离开黑鹰,极道必然会报复。
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一方案,极道不接受,黑鹰在别的地方可以补偿,事情发生了,追溯没有意义,诺斯医生也答应会给一个方案出来,再谈一轮基本就稳妥了。
可谁知道,他在中途被伏击。
季珹这么多年在黑鹰立足,积威深重,他被伏击,他的亲信都觉得极道下手,容黎虽有约束,却架不住他们嘴巴损,这几日都有点小冲突。
他在病中,蒋君临也在医院陪着,气氛正好,如今说点软话,让他轻拿轻放,蒋君临应该不会拒绝,季珹却不愿意。
他会更妥善地解决这件事,公私分明。
“我被伏击的事情,极道内部查清楚了?”季珹问。
蒋君临点头,“查清楚了,我很确定,不是极道的人做的。”
季珹点头,其实他也有所感,未必是极道的人做的,那条路虽是必经之路,若有人盯着他,也不难发现,“伏击我,无非就是几点,第一,我树敌太多,别人来报复,第二,我挡了谁的路,他们要杀了我,第三,离间黑鹰和极道,除了这三点,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你树敌太多?”蒋君临蹙眉,“容黎树敌比你更多吧,黑鹰很多执行的事情,都是容黎来处理的,特别是在欧美的业务板块上,你这几年的重心都在亚洲市场。”
且商场上,和气生财,谈什么树敌呢,这几年他们做生意,很少树敌。
“很多事情很难讲,别人想要杀你,有时候都不需要一个正当理由。”季珹轻笑说,“若先排除第一点,就剩下后两点,如今还没有一个头绪,我在想要不要留在这里,把这事调查清楚了,我没死,他们会有第二次行动。”
“我不同意。”蒋君临否决了他的方案,“你要以身犯险?”
“没这么严重!”季珹说,“若不调查清楚,终究是隐患,对了,你查过陈良友么?若是冲着你来,也只有陈良友了。
“应该不是他!”蒋君临淡淡说。
“为什么?”
蒋君临把陈良友生病的事情说了一下,季珹听到这消息还挺诧异的,“他……帕金森?”
“小瓷还没确诊。”
“那直接给他确诊了呗,他这么要强的人,要真是帕金森估计得去跳楼,跳不跳楼先放一边,总归要早退休了吧。”
这人在职位上和退休,那是两回事。
确诊了帕金森,肯定要早退了。
若是早退了,蒋君临的一切麻烦事情都迎刃而解,季珹第一想法就是让他早点确诊。
蒋君临摇了摇头,“小瓷是医生,立过誓言,陈良友哪怕十恶不赦,于她也只是病人。”
“那真是遗憾了!”
a市,顾瓷看着陈良友的体检报告和片子,陈良友未必真的是帕金森,有另外一种可能性,的确也是神经类的疾病,却没那么严重,是多年脑部外伤引起的神经疼痛,他吃那些药反而会影响他的病情,这一类的疾病忌讳操劳,陈良友的病情加重,是近几年过于操劳的缘故,若不然也不会如此严重。
蒋君临说过,确诊什么病,就是什么病,不需要弄虚作假,顾瓷也如实和陈良友说了,且给了诊断意见,让陈良友回省医院再做一次会诊。
陈良友心情非常复杂,其实顾瓷在还没得到诊断前,省医院的林主任已经让他过去一趟,详细和他谈了病情,在顾瓷之前也说了,不是帕金森。
陈良友并未和顾瓷提起,本以为顾瓷会诊断成帕金森,故意让他对未来恐惧,加重他的恐慌,没想到顾瓷给出了和林医生一样的诊断。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蒋家的人,不管做什么,的确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事有一个结果后,后续治疗陈良友并没有在顾瓷这边,回了省医院,顾瓷也乐得轻松,没人想要伺候一个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他走了,顾瓷反而轻松了。
蒋君临听了她的诊断和结果后,也没多说什么,陈良友的病,蒋君临还不太希望顾瓷介入太深,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顾瓷反而会惹来一身腥。
“我知道的,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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