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们杀了温伯伯,杀了温大哥,连你十岁的弟弟都不放过。”
“他们是仇人啊,你……你……你却要给他们生孩子。”
吧嗒,吧嗒。
回答慕念念的只有不断掉落的眼泪。
看着开始哭的温文,慕念念抹掉眼泪,一把拉着她的手。
“文文姐,你一定有苦衷对不对,你不会做这种事,你怎么会给仇人生孩子?”
看着温雯摸着大肚子,慕念念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当初温雯打死不愿上山寨,温家人就准备送她离开。
结果,山匪当着她的面灭了她一家,还把她抢上山。
可是现在,当初对山匪恨之入骨的人正温柔摸着大肚子,抚摸着仇人的种。
看着说不动的温雯,慕念念不问了。
她没时间浪费,长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她不能留在这里等着被糟蹋。
如今,她对山寨一无所知,只能请温雯帮忙。
“文文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不能留在这里。”
“只要你帮我离开,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
“到时候你把孩子打掉,改名换姓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话没说完,温文抹了把眼泪直接打断她的幻想。
“念念,别天真了,进了这山寨,你就不能活着离开,先不说下山的每条路都有人巡逻,就说这复杂的山势,没人带着根本就找不到路。”
看着慕念念还是一副满怀期待想要逃离的模样,温文用力捧住她的脸。
慕念念脸颊很疼。
温文从来不会这样粗鲁对她,也不会这样严肃看着她。
“念念,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不逃,听我的安排,你还能保住你的清白。”
“你要是不听我的,依旧想要逃走,那么我提醒你,死已经算是轻的,你会被当成玩物,丢进矿场,最后生不如死。”
“念念,相信我,这里比你看到的听到的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不止。”
慕念念看着曾经的温柔姐姐,她知道温文不会骗她。
她现在确实不能轻举妄动,长疤恨她入骨,她要是轻举妄动了,只会死得更快。
她不能死!她还有重要的任务没完成,她还没把册子内容告诉卿于怀。
册子已经被刘大娘交给长疤,而册子里的人是山匪安排在城里的暗桩。
他们暂时不动,可一旦发生大事,这些人就背后抽出刀刺进卿于怀的后背。
她要把册子内容给他,要不然他会很危险,所有人都会很危险。
压下心里的慌张,慕念念红着眼拉起温文的手。
“文文姐,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温文温柔摸着她的脑袋,眼泪止不住落下。
脑子里想起她一家人没出事前的记忆。
那时,慕念念就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脆生生地喊她文文姐。
后来,山匪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爹,她大哥,她弟弟,只留下她娘和她。
而她娘,看到家人死在面前,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夺过山匪的刀冲向山匪。
可惜,还是死了。
全家五口,只剩下被吓到身子发软不会反抗的她。
就这样她被带上山寨,过上地狱般的生活。
再后来被带上山的姑娘跟她说:是慕家帮着葬了她一家,还把她爹娘合葬一起。
还说:慕家找出她的衣服,在她家人身边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一家人的墓碑整整齐齐。
就冲着慕家安葬她一家,她说什么也不能让慕念念被糟蹋。
温文用手轻轻抚着慕念念的背,眼睛里闪着复杂的情绪。
…………
温文走了,慕念念听了她的话留在这个令人作呕的房间里。
可见识过山匪的狡诈跟阴狠,她比谁都知道不能把所有希望都落在别人身上。
山匪不会按照寻常人的想法行事,只顾自己开心。
尤其是长疤这种心里带恨,恨到冒着危险下山把她抓回来。
而这位长疤能直接跟大当家说话,足以证明身份不低。
想到这儿,慕念念起身,在房间里开始翻找。
她必须有防身的东西,至少在温文说服她那位丈夫时,她要有自保的能力。
只是找了一圈,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不死心的她开始翻找床板,还未等她找到什么,房门开了。
四目相对,对方的反应清楚映入眼帘。
慕念念看到门口的大块头之后,恐惧遍布全身。
哒哒哒。
长疤像是逗猫一样一步步走近,慕念念像是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姓温的那娘儿们来找你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得救了?”
“那个臭娘儿们以为怀上我们小公子的种就能为所欲为,可惜,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人,怎么会让她带走。”
说完,没等她反应,长疤直接上前把她按在床上。
后背重重砸在木板上,巨大的冲击力疼得她差一点昏过去。
“在那娘儿们救你之前,我先把你办了。”
阴狠的眼神,扑上来的身影,身上还带着难闻气味。
小身板,没有任何武器,像极了被大灰狼咬住的小白兔。
或许,在长疤眼中,她连小白兔都不如,就是一只可以随时碾死的蚂蚁。
后背的剧痛让她无比清楚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人就是魔鬼。
看着把头伸过来的魔鬼,她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机会,一击没中,就会激怒他。
而暴怒的熊,将会把她直接撕了。
眼看的脸已经凑近,慕念念骤然发难,伸出手死死搂住他脖子,一张嘴撕咬住脖子。
她记得卿于怀说过人的脖子就跟蛇的七寸一样。
应该说所有动物的脖子都致命点。
他还说人可以在水里闭气很久,但是掐住脖子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让人昏厥或窒息而亡。
她没有退路了,与其被长疤盯住,死在他手里,还不如搏一搏。
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刚才的恐惧,眼神变得嗜血。不管他怎么掰扯,甚至准备扭断她胳膊,她也绝对不会松嘴,哪怕嘴里已经蔓延着血腥气。
挣扎!
殴打!
死不松口!
血!
原来所有人的血都是一样的,热的,腥的,鲜红鲜红的。
原来壮如牛的长疤,脖子也是脆弱的。
原来她的牙齿能咬破人的喉咙。
原来牙齿也能杀人。
……
安静的房间,慕念念松开嘴,睁着眼看着眼珠凸起的长疤。
她的手慢慢抬起,落在他鼻尖。
察觉到没有丝毫气息后,她再也没有力气了。
很疼,整个后背火辣辣地疼,他在挣扎中打差一点把她胳膊拧断。
她该庆幸自己一张嘴就开始撕咬,但凡咬轻一点,先断掉的一定是她的手。
好疼啊!
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慕念念死一般盯着房间,眼眶里开始滚落出眼泪。
真是奇怪,明明不难过,为什么会哭?
此刻,正在永城疯了一般找人的卿于怀突然停住寻人的脚步,抬头望向永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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