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突然的喊声让他回神。
“大人，审出来了，是刘大娘。”
“刘大娘压根就没有昏过去，她做这一切都是受到指使。有人告诉她黄永成没死，还说黄永成媳妇儿已经怀孕，要是她想要丈夫儿子和孙子都好好的，就要照做。”
“据她所述，昨晚半夜她用药让慕姑娘昏过去，之后便把慕姑娘和找到的册子放在指定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慕姑娘什么时候失踪。”
“那个刘大娘还说她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对方藏在哪儿，只是突然捡到纸条，上面写着要她做的事。”
安静，好安静，卿于怀转头死死盯着永山，脸色沉静到可怕。
身旁的小兵看着那张突然平静的脸，吓得直往后退。
有些人暴怒会是歇斯底里，可有些人暴怒会突然变得非常平静。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下一刻就会是暴风雨之怒。
“大……大人，慕大娘因为这事已经晕过去了，慕家其他人快急疯了，一直来往衙门想知道结果。”
“这样的结果，要不要老实告诉他们？”
听到这话，卿于怀总算有了反应。
要是慕家人知道事情，那还不疯了。
刘大娘和慕母是好友，认识很多年了，因为师爷出事，慕家人急坏了，二话不说就帮着忙里忙外。
结果刘大娘恩将仇报，亲手把慕念念献给山匪。
那是山匪，是糟蹋不知道多少姑娘的山匪。
这是把慕念念亲手送给别人糟蹋。
别说是相处十多年的慕家人，就是他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刘大娘。
只是这样做太便宜她了。
想到这儿，骨骼开始咔咔作响。
“让所有人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要是消息泄露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至于那位刘大娘，不是为了儿子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吗？那就取点黄永成身上的东西给她，就说我们会把儿子一块一块还给她。”
小兵僵住了。
一块一块还给她……
完了完了，那个损阴德的魔鬼老大回来了。
他已经能想到刘大娘看到那些东西之后的反应，怕不是要疯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同情刘大娘，自己的儿子是儿子，是心肝，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吗？
为了自己儿子把别人的女儿送给魔鬼。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应该说他们一家人，都该下地狱。
卿于怀也是这样想的，刘大娘一家都该下地狱。
本来想给黄师爷和黄永成好死，可刘大娘这一闹，好死是不可能的。
他从来不屑折磨人，这一次算是例外。
他要刘大娘生不如死，要让刘大娘眼睁睁看着想救的儿子是怎么死在面前的。
当然，除了刘大娘，永山的山匪也不能放过。
想到这儿，卿于怀望一眼永山方向“召集人马，把之前探到的山匪小巢给我端了。”
他没时间等了，必须让他们知道抓到的是什么人。
暴露弱点也好，死穴也好，用来威胁他也好，谈判也好，必须先保证她的安全。
一声令下。
很快，周毅、乔勇等人带着人马前来，分成三队，赶往不同的地方。
这一次是正式出战，不在计划内，就连周毅、乔勇等人都是刚接到消息。
当看到官兵突然出动后，街上的百姓吓得躲了回去，所有想要报信的内线一个个连消息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开始行动。
……
【山寨】
慕念念终于见到山寨的大当家，很壮，即便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壮。
一双眼睛尤其犀利，带着戾气。
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寒而栗，好像自己成了猎物，随时都能被杀死的猎物。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围人对这位大当家毕恭毕敬的样子，她却不害怕了。
长疤死了，死在她手里，她被抓来大当家这里，等着被审判。
现在的她没有丝毫攻击力，周围的人不是毫不防备的长疤，是亲眼目睹她满嘴是血走过来的人。
记得他们看到长疤死了，看到长疤脖子上的窟窿，看她满嘴是血时，表情像是见鬼一样。
看见一群山匪被吓到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可笑。
这些手段狠辣的人居然会看到人死后被吓到。
搞得好像他们多么珍视【人命】一样。
就像是刽子手手里的刀还沾着血，却对一个为了保住性命而不得不杀人的普通百姓说：你怎么能杀人？
诡异的安静中，大当家开口了“你把长疤咬死了！”
看着她没回答，眼神没有一丝恐惧，反倒有一种从容，大当家笑了。
“杀了人还能这样冷静，够冷血，够狠，你就该留在山寨，太适合我们这里了。”
慕念念抬头望向大当家，没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从大当家眼中生气，好像对长疤的死一点也不在意。
不仅是大当家，还有其他人，虽然会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但是看不出有多伤心。
凉薄！
这是她从这些人眼中看到的。
大当家“你这样的人留在永成只会是一个小老百姓，嫁一个勉强给你温饱的男人，一辈子过着为银钱发愁的日子。”
说着大当家换上满满诚意的表情。
“你这样的人才是我需要的，只要你跟着我，我就能让你成为人上人，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知道什么是人上人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都是虚的，我说的人上人是控制有钱有势的人，让他离不开你，让他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一切。”
“到时候你不需要像那些成为女人一样无用，不需要成为男人的附庸，而是让男人成为你的玩物，任你使唤。”
慕念念觉得这位大当家疯了，可其他人似乎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你什么意思？”被押过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她，这会儿终于开口了。
大当家闻言一笑，慢慢走下来，缓缓逼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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