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送祝芳白出院的时候,何夏热看见了鬼鬼祟祟路过的何高义,便向祝芳白胡诌了一个理由,一路跟着何高义。
最后跟到了汽车站,见他到了售票处买了车票,马上就要进入检票口。
何夏热担心何高义要溜,直接上前揪着何高义的领子,将他从人群里往外拉着。
“哎哎哎,哥……哥,我错了……我不是想逃走……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的……”何高义背着身子一路被拖出去,根本没看清身后的人,还以为是借了他高利贷的那伙人。
“松手,哥、哥,我快被勒死了……咳咳咳……”何高义演得夸张,双手死死地护着卡在脖颈的领口。
何夏热见到旁边有不少围观的视线聚过来,避免引起注意,只好松了手。
何高义双手抱着脑袋转过来,谄媚的笑容在与何夏热对视的那一刻,迅速转变成了不屑:“是你啊……”
何夏热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还钱。”
“还什么钱?我有向你借钱?”何高义右脚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地,装傻充愣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千零六百元钱。你一分都别想赖。”
“你这个人可真好笑,忽然跑过来抓着我要钱。”何高义斜睨着何夏热,“借条有吗?拿出来看看。”
何夏热知道自己这次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家里现在那么缺钱,母亲又刚刚因为自己被骗了一笔。气急败坏的何夏热当即给了何高义一拳:“你还不还钱?”
新的一拳砸在空气中,预示着下一秒就会重重地落在何高义另一边的脸上。
何高义下意识地捂着脸颊,退让了好几步,大声喊叫:“何夏热!你疯了吗?”
汽车站回荡着响亮的名字,窜入了刚出站的何秋分耳朵里。
她刚刚从上海出差回来,知道母亲今天出院,提早了几天赶回来。
提着行李箱的何秋分,听着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再看到何夏热时,他已经在汽车站门口,和何高义打得不分你我。
一群围观的,两个劝架的,等到何秋分拖着大行李赶过去,劝架的人也加入了打架行列。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得很。
汽车站的保安闻讯赶来,把劝架的两个人拉开,再把坐在何高义身上的何夏热拉开。
这才看见横躺在地上何高义,眼角淤青,嘴角淌血,哀嚎着。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
“我让你还钱!”何夏热不依不饶。
何高义继续哀嚎:“救命,要杀人了。”
眼看着何高义慢慢被扶起来,何夏热还想往前揍何高义一拳,感受到手肘左右被人牵制住。
两个保安架着他。
更要命的是,在回头看保安的时候,他瞥见了站在人群中呆愣的何秋分。
何秋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虚虚地喊了一声:“夏热哥?”
何夏热并不愿意被自己妹妹看到这一幕,连忙别过脸:“你认错人了。”
围观的人眼见事情平息,这才想起自己是去赶车的,急匆匆跑向检票口。
保安也不想多管闲事,各自拉了一个人到角落,教训了几句。
何高义的车是赶不上了,领教过刚才的拳头,他也知道何夏热急了是会乱咬人的。
不过何秋分在这里,何高义又有些有恃无恐。他笃定,何夏热更怕自己偷钱的事情被抖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何夏热正愁要编造什么理由,听到边上何高义抢答:“没事,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
“啊?”
何夏热真想狠狠地往何高义屁股再踹一脚,可是比起坦白一切,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下:“嗯。”
何秋分觉得很荒谬,可是看了椅子两端坐着的人都默认,她也没有再起疑心。
在何夏热的贴心“护送”下以及语言“劝说”下,何高义不得已帮何秋分扛着行李,一道回了家。
何夏热担心偷钱的事情被曝光出来,可何高义更怕自己赌博,还外借高利贷的事情被抖出来。
两个人藏着不见天日的秘密,这会儿却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守护彼此的秘密。
回到家,脸上挂了彩的何夏热,一下子就遭到了祝芳白的关心:“我的天,夏热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的?”
何夏热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何秋分心直口快:“和何高义在汽车站打架呢。”
“打架?”祝芳白脸色绷紧,“伤着哪里了?”
将行李箱放好位置,何秋分走过来,看着祝芳白对何夏热关怀备至的样子,接上祝芳白的问题:“伤着心了呗。”
何夏热皱了皱眉,看向满脸看好戏的何秋分:“你别乱说。”
祝芳白云里雾里的,正要扒开何夏热衣服,看看他心口的位置:“心?你心口痛吗?儿子。”
何夏热抓着衣服逃开:“母亲,我都三十多了。”
“三十多怎么啦?三十多也是我儿子。”
“我没有事儿,你别听秋分瞎说!”
祝芳白指着何秋分:“秋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哥想娶老婆了,为了女人和何高义打架……唔唔唔……何夏热你放开我,手脏死了!”
何夏热将手从何秋分嘴巴上移开,何秋分嫌弃地找到垃圾桶,往里面啐了一口唾沫,还觉得不干净,又跑去漱口。
儿女是半开玩笑的打闹,祝芳白却当了真,她细细一思量,意识到何夏热真的老大不小,该娶个媳妇。
“儿啊,你喜欢哪个姑娘?母亲替你去求亲。”
何夏热已经懒得解释:“母亲,真的没有!”
眼看何夏热不愿意说,祝芳白断定他是不好意思。只能自己开始漫漫的猜想之路。
现在村里不少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适龄的单身女人少之又少。也没见何夏热和哪个姑娘走得近,猜不出到底何夏热中意的是谁。
没等祝芳白找出何夏热的意中人,何冬炎先牵着自己的心上人回家吃了一顿饭。
正式的,以女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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