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琴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
她一看到随风就说:“姑娘,这么快回来了?”
随风一进门,闻到花香就鼻子痒痒,她摸不到手帕,只好用袖子捂着口鼻,含糊地说:“很快么?阿碧起来了没有?送花的人来了没有?”
连萧七郎也颇为紧张地看着钟琴,希望丛碧小姐不要和送花人出去了才好……
钟琴细长的丹凤眼流露出不解:“姑娘,你才出去没一眨眼功夫,还不算快?阿碧小姐还没睡醒。”
随风发现今天似乎不大对劲,回头看看令狐:“我们这顿饭,吃了有没有一个时辰?”
令狐逸说看天色,估计一个半时辰有多。
“对啊,什么叫一眨眼功夫?阿——嗤!”随风诧异极了。
钟琴伸出兰花指,指着随风的房间门道:“姑娘,你方才急急忙忙回来,到房间里取了些物事,才踏出门呢!你看,我刚刚替你关上门。”
随风彻底迷糊了:“令狐姐姐,我是否在做梦?”
令狐逸也深感奇怪,他插嘴:“我们确实一起吃了顿饭,七郎找来了,才一路走过来……”
萧七郎是唯一比较清醒的人:“我们从甜井街步行回来这里,少说也有两刻钟的光景,无论如何说不上‘刚刚’,阿琴,你肯定没看错?”
钟琴用力眨眼,看着不断吸鼻子打喷嚏的随风,肯定地说:“姑娘,你不是怕花香么,还用手帕掩着面……我方才在厨房烧水,听到门响,出来看看了,正好看到你走进房里……我认得那手帕,上面的竹子还是我绣的。”
她的这番话,把其余三人说得如堕云雾间,随风想起那个小偷,感觉诡异,忙吩咐钟琴去叫丛碧起来,自己直奔房间,察看出了什么事。
随风进房不久,就听到她一迭声叫:“糟糕!七郎,印章不见了!”房间里什么都没少,就是不见了小包袱里的那锦盒!丛碧还没起床,就算她起床了,也绝不会去拿。
七郎愣了愣,忙和令狐走进房间,看到随风正在团团转,到处翻东西。
令狐逸问:“什么印章?”
萧七郎俊面发青,低声说:“就是……姑母给的……那对鸡血石印章,其中一枚。”
令狐逸“啊!”,桃花眼失色:“老表,你是说……那对印章?”
他们的母亲是姐妹,两人从小玩大,所以萧七郎才会把丛碧她们在这里落脚的事告诉他,外人,他才不会透露呢!
令狐一把拽住七郎的手臂,拉他到角落,低声说:“七郎,你太鲁莽!这样贵重的物事,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七郎的脸先是发红,霎那间又变白:“姑母说,说,这对印章,能带给主人……一辈子坚贞不渝的……感情。”
令狐瞄瞄在把枕头被子往地上扔的随风,悄悄问:“你送给她?”
七郎摇头:“不,是另外一个……”
令狐逸甩袖郁闷地说:“你姑母,还在关外,生死未卜……雕这对印章的主人……唉!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这次丢失,天大地大,怎么找?
七郎忙和他耳语,再三强调千万不要透露这对印章的来历,他不想丛碧和随风更加内疚,而且,他也不愿意公开他们两老表的身份。
这时,丛碧也过来了。
她证实了钟琴的话,方才在朦胧间确实听到钟琴在和“随风”说话,还听到那个“随风”进房间拿东西。
本来令狐逸他们对钟琴有所怀疑,这一来,就似乎不成立了。
四个人愁眉相对,都认为盗宝人绝对是有目的冲着该印章而来的,绝非一般小贼。
令狐逸以手支额,拼命在回忆,那个酒楼扒手的身形模样……
七郎想了想,让阿英去把陆康请过来——他昨晚也有份送她们回这里来,也算是个知情者吧,多个人多条线索。何况,他们表兄弟和陆康素来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至交好友。
随风并不知道这印章的重要性,不过,因为自己大意,把人家的家传之物弄丢了,总是件让人很内疚的事情。
丛碧更加,直接认为自己的智慧被侮辱了,比随风还生气,说什么也要替七郎抓住小偷,把东西追回来!
“我想起来了!”令狐逸一拍桌子,大声说:“那扒手,脸上有颗黑痣!上面还有根老长老长的白毛!”
随风一蹦老高,嚷嚷起来:“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当时看他,就看到那黑痣和白毛,很恶心!快,我们发散人手,去找此人出来!”
丛碧比较细心,她开口提议,不如兵分几路,一些人去查扒手,另一些人去查这些鲜花的来历——这些花盆看起来都是新的,估计是小偷临时买来作案用;还有,钟琴和那几个送花来的小厮打过照面,也要跟着出去辨认……
照她这么一分析,大家都觉得:这小偷好像不止一个!莫非,是个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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