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的压制。
在梅达诺雷的异次元被仁王直接崩碎后, 哪怕是他的球迷也得承认,梅达诺雷想要赢,希望十分渺茫。
仁王展现出来的实力, 以及技术的细腻程度, 让许多不曾看过他比赛的球迷们眼前一亮。这些人有的是在空闲时路过比赛球场,又或者是其他青年选手的球迷, 刚好有时间来看仁王和梅达诺雷的比赛。
这两个人在欧洲区名声都不弱,一些泛球迷也听过他们的名字,自然会在空闲时选择他们的比赛观看。
而这些并不属于职业圈,或许知道一些网球知识又或者只是看个热闹的球迷, 都能看出来, 梅达诺雷逐渐捉襟见肘。
仁王的打法看似沉稳。他将节奏稳住, 每一次攻防都不紧不慢, 而恰恰是这样看似毫无攻击力的,四平八稳的打法,让梅达诺雷疲于应对。
精神力化作水滴潜藏在空气中,在梅达诺雷被精神力反噬时掌控住整个球场。在球迷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仁王的精神力已经将梅达诺雷“困住”。梅达诺雷在逐渐窒息, 越来越受限,不知不觉受到仁王的“控制”。
他只能打出那样的攻击,只能打在那个位置,只能选择那样的旋转方式和击球方式。
第一场比赛就这样在小半个小时后由仁王拿下。看似仁王将比赛节奏往下压,但实际上他获得胜利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第二场的间隙,交换球场时, 仁王看着梅达诺雷。
是认识的人, 他就不会太沉默, 而是会说些挑衅的话。
“要多注意身体。”他对梅达诺雷说, “得在你腰背开始酸痛之前结束比赛才行。”
“在小看我吗?”梅达诺雷说完顿了顿,微微蹙眉,“你会说西班牙语?”
“学了一点。”仁王伸出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放狠话时只能用英语的话,不是完全可以用‘ardon’这种话来假装听不懂吗?那就太没意思了。”
梅达诺雷“……”
听过幸村评价仁王为“偶尔有些恶劣”,却没想到还有人专门为了放狠话去学习一个陌生的语言。
也不知道该说仁王聪明好,还是无聊好。
就梅达诺雷本人而言,他说“ardon”的场合,并不会是假装听不懂,而是真的听不懂。英语对他而言也是难题。
明明在球场上被仁王用精神力诱导,又用故意的打球方法,却始终没有被激怒,但这句类似调侃的挑衅却让梅达诺雷心头窜上了一个小火苗。
梅达诺雷的情绪有了波动。
这对仁王来说,就像是找到了鸡蛋壳上的缝隙一样,只要对准缝隙轻轻一撞,就能将坚固的鸡蛋壳撞裂,继而破碎。
仁王没有去连通梅达诺雷的精神力。
作为幻影的前奏,一旦他联通另一个人的精神力,那么在已经觉醒了念力的现在,他获得的已经不再是属于幻影对象的记忆碎片,而是更连贯也更庞大的属于幻影对象的记忆与情感。
一旦连通了精神,梅达诺雷在他面前就没有秘密了。
从前仁王也能做到类似的事,却没办法总是那么做,会给他自己的情绪和精神力带来负担。
但现在,念力像是丝线,填补了他本身的空隙与空缺。他变得更加坚韧,也能够承受更多信息,记忆,技术,和幻影对象的一切。
按照仁王的计划,他改在重要的,盛大的场合,展现这样的技能。
这样说会显得太高傲,但仁王确实是这么想的梅达诺雷还不够格。
谁才够格呢?
仁王已经想到了或许会遇到的那个对手。
现在想到法网正赛的后几轮,多少有点“好高骛远”的意思。仁王没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任何人听,只是游刃有余地进行着资格赛。
和梅达诺雷的第二场比赛,场面远不如第一场来得“盛大”。
梅达诺雷没办法再一次凝聚出异次元,也用不出第一场开局体力充沛时能打出来的高强度攻击招数。他在红土场的打法原本就有些极端,没能在最开始拿下足够大的优势,便会慢慢被追上继而反超。而仁王强过他,正面打破他的攻势后,他就再难追回来了。
61,61,仁王一直记得自己的目标,强行控场将两场比赛的得分都达成了61
第一场其实有些悬。如果不是仁王及时打碎了梅达诺雷的异次元,那么梅达诺雷会借助异次元招数而更多地得分。
可世界上是不存在“如果”的,所有假设都只存在于幻想中,而没能发生。
梅达诺雷的异次元在短短两局中被仁王打碎,那么仁王强行将比分打成61的难度便降低了。
这场比赛打完,梅达诺雷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比分。
他最初只是平静接受了自己输掉比赛,还是大比分输掉比赛的结果。但他看了两眼记分牌,又想起赛前关于仁王的资料,和这次法网仁王的比赛记录……
他在最后确认成绩时问仁王“打出这样的比分,是故意的?”
“难度会比全部60小很多。”仁王说。
这算是一种答非所问,也可以解读为“坦率地承认”。
梅达诺雷便认为仁王的意思是后一种。
他啧了一声“年轻人可真是……”
“年轻人?你难道很老吗?”仁王笑道。
习惯了国内的前后辈礼仪,仁王对待年纪比他大的职业选手,哪怕放狠话,也很难让对手认为他“猖狂”,反而得到了不少年龄比他大的青年选手类似“很有自信也很有礼貌”的评价。
梅达诺雷也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仁王,认为仁王这种一边放狠话一边在一些词句后缀会加上敬语后缀的说话方式很有意思。
“当然不老。”梅达诺雷说,“但比你大三岁,就是永远会比你大三岁。”
他和仁王在赛后与幸村一起见了一面,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博格也来看了比赛,但并没有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而是在比赛结束后对着仁王和梅达诺雷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
如果不是仁王实力好,他还看不到博格的“礼节性问候”。
和幸村告别时,他问幸村,第二天要不要去看博格的比赛。
幸村正处在休赛期。青年赛的强度没有成人比赛来得高,赛事也没有那么密集。幸村正在准备澳网的青年杯,年底还有欧洲内部的一个联赛。另外一些层次不高的比赛他不打算参加,因此下半年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来进行思考和沉淀。
来看仁王的比赛,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度假,也可以算是进修。
看比赛也是一种修行和训练。
“你打算去看博格的比赛?”幸村想了想,“其实以实力来说,明天下午那场b组的比赛含金量应该更高。”
那是两个去年差一点就进入正赛,但是美网和澳网都能进入正赛的正值壮年的职业选手的比拼。
许多在其他联赛能够拿到不错成绩的选手会在红土场滑铁卢,因此在红土场的资格赛,总会有几个at排名不算低,也经验丰富的职业选手在。
幸村原本打算看他们的比赛的,按照时间来算,和博格的比赛有部分重叠。
仁王的看法是,“既然b组那两个选手沦落到来法网打资格赛,那就说明他们红土场的技巧不足。与其在看比赛以后被误导,不如去看熟人的比赛。”
“你说的也有道理。”幸村点了点头。
然后他瞥了一眼仁王,笑着摸着自己的下巴“但抛开这样的理由,你不如说,想要和我一起看比赛。这样更容易说服我呢。”
“和前部员的约会吗?”仁王心领神会,“uri,被法国的浪漫感染了嘛,幸村。”
他调侃着,捏着自己的小辫子,侧过头“网球赛是特殊的吗?你分明说过不想和我们一起看画展。”
“我们”是指立海大网球部的其他正选。
当初幸村刚从美国治疗归来,大家还准备为幸村准备特别的欢迎仪式,其中一个环节就是一起去看画展。他们也确实一起去了。
但从画展回来后,幸村就不再网球部给正选们推荐各式文化展览,反而表现出一种“你们自己感兴趣可以自己去看”的态度。
“人太多在一起就太吵了。”幸村解释道,“文化展览更适合用心去体会。”
仁王此时拿这件事出来调侃幸村,幸村也不觉得意外。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微笑道“一段时间没见,仁王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下降了不少。”他这是在明示仁王拿出来调侃的事对他毫无杀伤力。
“这是因为我对部长你十分尊敬。”仁王说。
他们闲聊了几句,最终还是决定去看博格的比赛。
等第二天博格比赛开始前,幸村熟门熟路带着仁王走了球员专属通道,找到了类似球员包厢的特殊观赛位置。
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其他职业选手在了,依然是熟人。
青学曾经的部长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和国中时没有太大差别。
已经签约了和博格同一个俱乐部的手冢,这一年多以来在德国网球界也崭露头角。他一直和博格关系亲密,博格也从一开始就十分看好他。
在手冢看来,博格是类似“师兄”的人。
他也还没能拿到外卡赛的邀请,在打青年赛,而按照他的进度,或许会和幸村一样,明年开始打真正的at比赛。
来看博格的比赛,既是替他加油,也是提前积攒经验。
许久未见的几个曾经的国中联赛对手在球员通道上相遇了。
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还挺奇妙?
仁王这么想着,和手冢打了个招呼。
三个人在球员通道找了位置,之后赶来的媒体似乎察觉到三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从后面给他们拍了照(在征求过允许后)。三个人的背影风格各异,能轻松辨认出背身站着的人到底是谁。
从站位上看,仁王和幸村站得近,手冢理他们更远些。
记者想要用“三角稳固理论”来评价这张背影照。他下笔时想了想,形容这三个人的站位为“锐角三角形”。这个形容词可以很自然引出他对仁王与幸村关系的描述,和这两个人与手冢的“过去的故事”。
而看比赛的三个人并没有在意记者,只是随着比赛正式开始而集中注意力在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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