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按照吩咐将优优的房间整理铺陈装饰起来,优优很快便住进了府里除九千岁卧室以外最宽敞舒适的房间。
两处房间相隔不远,可以看出优优非常得宠。
仆役们并不在意九千岁究竟将这女孩视为义女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得宠着,就得事无巨细好好伺候,更何况——
仆役们并不能控制自己让自身对优优露出任何一丁点的恶意,反而只能尽量避免同优优靠得太近太长时间,那种魔性的引力实在太教人失控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呢?靠近以后心心念念只有喜欢,好喜欢,想得到这些念头,实在是太犯规了。
也太危险了。
九千岁最近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的异常了,虽然府上几乎都是去了势的“男人”,但是阮优优的魅力是无关任何东西本身的。
无差别的吸引人。
因此他特意从外头挑了一些丫头来,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一开始都被优优的美貌震撼到,九千岁最终是选择从这些年纪同优优相仿的丫头里选出两个最早缓过神来的。
“她们两个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你可以给她们赐个名字。”九千岁还是那副半阖着眼皮似乎要打瞌睡的模样,今天脸上的铅粉似乎比平常还重些,并不怎么看挑出来的丫鬟,目光落在优优脸上,十分专注。
他现在着实很困,为了林家的事处理了一晚上的事务。
林家这事确实严重,他不愿意帮忙的话,夷三族这事基本就算板上钉钉,但是他愿意帮忙他们也不能全身而退。
纵然不能脱身,代价也比夷三族要好得多。
贿赂考官一事已经爆出来了,没法太瞒着上边,结党营私这罪名才是重点,如果爆出三皇子,那就更严重了,而将这个事情仅仅归结于大臣之间私下见不得人的交易往来,虽则难听,然而远离了皇子的身份牵连,反而会减轻在皇帝心目中的罪责。
想到还要给三皇子瞒着一些事,李棠织便觉得心里不得劲。
但是——
看着皱着眉头在思考名字的小美人……罢了。
这样想着李棠织便拉过了优优白嫩的手,李棠织看上去比较瘦,但是身材颀长,骨架并不算小,手纤长,但比之优优的手便大了很多。
特别是优优现在才十五岁,还在发育期,整个手放在李棠织手里就更显娇小了。
白白嫩嫩软软的粉粉的,李棠织捏了几下放在手心里,诡异地觉得有几分满足,感觉攥住了珍宝。
哦,对了,她就是个稀世珍宝。
林家真是冠冕堂皇,还说什么不求回报,胡扯!
哪里需要她主动开口索要什么,她的一滴泪就能要人命,他能不护着她背后的林家和阮家吗?
系统77蹲在优优肩头,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
嗯?宿主好像也老爱这么捏它的爪爪!
因此优优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虽然在当下时代背景里,义父这么对待刚刚认下的已经及笄的义女,是很不符合常理的,非常出格。
不过这可是九千岁啊,在督公府里,自然有另一套以督公为准的规则在。
更何况优优并没有感觉出九千岁抓她手的感觉和她抓77爪子的感觉有什么区别。
十五岁在优优眼里算小,在李棠织眼里似乎也算是个孩子,他如今对她的态度一半来自她本身的美貌,一半来自通用货币魅力buff加持,结合起来就是看起来珍贵到闪闪发光特别吸引人的小美人。
占有欲确实有。
但还没有滋生过度的男女之情。
“你们原本的名字叫什么?要不要坚持本来的姓名呢?”优优苦恼了一会儿,支颐问道。
李棠织抬眼看了一眼她的小脸,不禁挑眉。
竟是个这么心软的小美人吗?
这年头买作奴的,谁还会去问本来姓名,原本姓名也不见得是个好的,当真视若珍宝的人家,又怎么会卖了女儿。
“奴叫草儿”“奴叫招娣”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回答道。
回答都在李棠织预料之中。
优优听完这两个名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迟疑道:“那,要不我给你们换个吧,草儿以后叫昭昭,招娣以后叫灼灼!都是明亮耀眼的意思。”她似是苦想了好一会儿,才取完这两个名字,而后笑得眉目弯弯,眼睛里盛满了星光,看上去高兴极了。
这也太容易满足了。督公不能理解。
昭昭和灼灼连忙低头应下新名字,不敢再瞧美人一眼,生怕自己昏了头惹得督公不喜。
李棠织看优优这边安排妥当了,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便想把人带出去转转。
林家因为太想护着这宝贝,因故鲜少让优优出门见人,年纪越长越少,所以优优对外界显得比较向往好奇,而在九千岁这里,他就没有这种担忧,根本不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动觊觎之心。
反正不出现在老皇帝眼前就行,再说皇帝年事已高,估摸着也没有几年了。
至于皇子们,都还太嫩,不足为惧。
优优在出门之前是在贴合人设,但是出门之后她发觉自己可能真的没有见过世面。
对于九千岁来说出门就没有低调,必须有人抬,优优并坐在奢靡华丽宽敞的轿子里,第一次感受到有些无语……所以所谓出来逛逛就是被抬着在轿子里感受轿子走一圈的感觉吗?而且这轿子里真是什么都有,吃的喝的小被子和暖炉,一应俱全。
九千岁的逛街果真和常人都不大一样。
这么想着,她撩开帘子,见街市琳琅。
偶有路上行人匆匆瞥上一眼,便失了魂。
李棠织看着她认真好奇的侧脸,唇角微微浮上些许自然而真实的笑意,转瞬即逝。
等到优优转头看他时,他又是那副笑得凉凉的模样,略有邪气,不带一丝暖意。
“义父,我们不下去走走吗?”她声音本就好听,叫他义父的时候更是带着点软糯的少女撒娇语气,教人暗生绮念——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李棠织自己的错觉。
但是太要命了。
“不许叫义父!”李棠织皱了皱眉,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疼,当时自己也是不知道怎的,在众多理由和借口中就寻了这么个,莫不是被同僚说自己收了几个“子女”念叨多了。
他才三十不到,要这么大的女儿做什么?
谁知就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就吓到了优优,美人收起笑容睁着眼睛呆呆地又唤了声“义父”。
然后她似乎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中顿时起雾了,水色在眸子里转啊转,漾得教人心碎,接着声音变低,轻轻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委屈巴巴地唤道:“义父……”
还轻轻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
李棠织:“……”要命。
系统团子早就跳到了李棠织肩上,看到优优这作态,直呼就是系统也受不住啊。
李棠织当然也受不住,但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外露,只是转过头假装看向帘外说道:“本座是觉得义父这个称谓听起来不大亲近,叫干爹好了。”
闻言,小美人的眼泪珠子果然就从眼睛里消失了,兴高采烈地改口道:“干爹!”且特别殷勤地给干爹剥了颗葡萄递到他嘴边。
李棠织吞下那颗葡萄等到甜意沾满唇舌才发觉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这辈子加起来干过的蠢事都没这两天多。
因为觉得在车上两个人相处有点容易影响脑子,加上美人提议下车,于是九千岁决定下车逛逛。
街上因此静了一晌。
等到二人走过许久,才有人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哪家姑娘这么好看?”
“不是说咱们沣城住着咱们端国第一美人许晴予吗?想必是许家小姐?”
“是吗?许家小姐不是还未婚配吗?也没有兄弟啊,那她身边是?”
“别瞎猜了,我没见过许家小姐,但边上那人你们看不出来是谁吗?”
“后边跟着的护卫官服都不知道吗?一看就是督公府的人。”
……
不管后边人如何谈论,优优正看着摊位上的桃花簪出神……
摆摊的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奶奶,似乎是看不大清东西,只是笑盈盈地说:“姑娘想要什么自己挑着看看。”
优优扫了一眼,然后就盯着那个桃花簪盯了大约有几息时间。
李棠织以为她想要,结果还未开口,她就拿起了边上的一个绣着萱草花的荷包。
颜色雅致,绣工精湛。
就在李棠织又准备付钱的时候,优优问道:“奶奶,这种荷包有制作材料可以卖吗?我想买些。”
没想到优优竟然想亲手做。
李棠织挑眉,道:“这种东西买个成品就好了,叫你的丫鬟去缝制也可,怎么想要自己做了?”
优优想了想:“这样以后要送人的话,自己亲手做的会看上去更有诚意。”
送人?荷包?
这两个东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风花雪月的事。
刚刚被小美人喊过干爹的九千岁发觉自己心窝子有点不舒服,具体什么感受又说不上来。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