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嫌我管的宽?”我看了看小臂上那几道迅速肿起来沁着血珠的道子,干脆把食物丢在了地上,它大概真的是饿坏了,一边警惕地看着我一边试探地吃起东西来,我偏不走开让它舒舒服服地吃——我总觉得这狗有点怪。最后一点东西是被它尽量叼起来的,然后它就跑掉了,一般这种情况,狗不是该努力讨好投食者以确保自己还能得到下一餐吗?
“段尼——不——不准溜进禁林里面去,马上,回城堡里!”有人含含糊糊地叫着我的名字朝这边走来了,是海格,他摇摇晃晃的,身上满是酒气,“你的胳膊,那是什么——你不会已经进去过了吧!我想又是什么、什么神奇动物干的,我真不该喝酒……噢——我太失职了,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嘿,海格,我没有进去过,我手上的伤跟神奇动物没有关系,我谁都不会说的,好吗?”或许是巴克比克伤到德拉科的事真的对他影响很大,海格此刻看起来像是要抓着我痛哭一场,我忙不迭地边保证边伸手制止了他。
结果还是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地回去了,休息室里,西奥多嘲笑说即使现在有人被禁林里的蚊子叮了一下都能把海格吓死。
“那是那个蠢货招惹马尔福的代价。”德拉科不以为然,我没接他的话,把好不容易拆下来的绷带放在手心里烧掉了。“西奥多,你帮我问问段里,万圣节打算在学校里干点什么?”
西奥多站起来走开了。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结果猛地被德拉科挡住视线:“你就打算为了那个红毛一辈子不理我了,是吗?”
“他叫乔治。”
“行!乔治!”德拉科双手插着腰,像个老头儿似的愁眉苦脸地面冲地板深深地呼吸了一次才重新转过来看着我,我差点笑出来,“现在满意了吗?”
我忍着笑看了看他,德拉科只是勾了勾嘴角,过了一会儿张开双臂——我顿了顿,给了他一个熊抱。
“抱歉,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的,我们现在没事了,对吗?”
“我想是,我们叫西奥多去礼堂吧。”我说,很高兴德拉科终于肯好好地叫乔治的名字,这对他来说可是个不小的突破。
“我太傻了,你还这么小,喜欢新鲜事物很正常,反正约会对象是会经常换的……”德拉科轻松地走出了休息室。
“少以己度人了,你比我大几个月?”明明他才是那个从不拒绝收小姑娘情书,遇上两个写得好的还拿给我们炫耀的主儿,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孩儿居然没有一个恨他。
“所以呢,明天你要在学校里做些什么?要是足够有意思,或许我会愿意留下来陪陪你。”德拉科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我干嘛要在学校里?我当然是要去霍格莫德了。”真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
“可你没有同意书,”德拉科话音刚落,我把中午自己签的那份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能去霍格莫德。”
“拦我?再长长个儿吧。”我把同意书揣回了口袋。
“你的脑子是被韦斯莱同化了还是被巨怪吃了,你现在不能离开霍格沃兹——”他压低了声音,“奥古斯都肯定在到处找你!”
“你能不能别韦斯莱韦斯莱的,奥古斯都现在肯定在到处躲戒严状态的魔法部,他要是有胆子到霍格莫德去刚好,省得我报仇还要找他的下落。”
“你能不能实际一点,他是个危险分子!你真觉得在决斗场赢个几次就足够找一个成年的、有案底的巫师报仇了?看看这个——”德拉科抓起了我的胳膊,“我们无所不能的小姐连一条狗都对付不了!”
“赢个几次?我就没输过,能不能对付成年巫师我不知道,赢一个娇生惯养的三年级小男孩儿倒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甩开了他的手。
“是啊!奥古斯都也会和我一样,先鞠躬!然后礼貌地问您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要是你们看见彼此的第一件事就是吵架,”西奥多忍无可忍地开口,“要么就保持前两天互相躲着的状态,要么就等着被我沉进黑湖里去。”
“你最好别想跟那红毛小子到霍格莫德去,想都别想!”德拉科显然是不相信西奥多会真把他沉到黑湖里去了。
“你管不着我。”
“那我就告诉你谁能管你。”德拉科丢下这么一句话,趾高气扬地甩着他的模特步走开了。
“他是不是去找邓布利多了?”我问西奥多。
“那你最好快点吃晚饭,毕竟一会儿还得去找斯内普领禁闭。”
“我知道。”我绝望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礼堂里格兰芬多空荡荡的桌子,又叹了一口气。
五分钟后,格兰芬多们终于湿答答地回来了,每个人都像被霜打了的曼德拉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伍德走在前面喋喋不休,乔治最先把目光投了过来,甩甩前额的碎发用力冲我挥起了胳膊,我丢下喝了一半的苏打水朝他跑过去,但很快就又停下了。
斯内普抱着胳膊绷着脸出现在了格兰芬多们的身后,他身边还跟着的德拉科。
“把礼堂弄得和你们自己一样又脏又臭,格兰芬多被扣去5分,”斯内普昂着头斜乜了他们一眼,最后转向了我,“马尔福先生告诉我,你想为禁闭的事找我谈谈。”
“我?”
“如果你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就明天一天都留在魔药课教室理清你的观点,”斯内普冷笑着说,“——现在,立刻,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
“你居然去找斯内普!”我等斯内普那只巨大蝙蝠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后才转向德拉科,后者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卢克伍德,我说——马上!”走廊里传来斯内普的催促声,我对德拉科比了个中指跑出了礼堂。
我一边强忍着睡意给斯内普那些貌似一百年都没收拾过的教案分门别类,一边听他讽刺我大脑迟钝,且行动缓慢得让他感到害怕。
“每当我见识到本来优异的基因能因为糟糕的结合产生如此可怕的变种,都会对生物学多一分兴趣,听说你最近跟韦斯莱家的小子还走得很近……我的老天,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斯内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边摇头边悠哉地翻了一页手里的书。
冷静,段里,别冲动。
“安静点,卢克伍德小姐,你的喘气声太大了,吵得我心口痛。”
“或许您该让庞弗雷夫人给您诊治一下,教授。”我尽量克制着自己阴阳怪气的语气,撸起袖子把有关于狼人的教案抱到桌子上。
“你手臂上是什么?”
“狗爪印。”我说。
“是狗还是狼?”斯内普突然站起来快速走近了我。
“狗。谢谢关心,教授,我贫瘠的知识或许还能分清狗和狼的区别。”我本来打算开个玩笑的,他却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整条胳膊提了起来,眉头紧锁,用一种憎恶和仇恨的眼神瞪视着那上面的抓痕,我还从未在他脸上见过更恐怖的表情。
紧接着,他猛地转身打开了门,乔治立刻双手背后在门口站直了。
“好巧,晚上好呀,教授。”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斯内普突然粗暴地拽起我的后脖领把我了扔出去,刚整理好的教案撒了一地他都没管,然后砰地摔上了门。
“那个老疯子,你没事吧,小南瓜?”乔治任由我往他怀里钻,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
“没事,你怎么会来,拿的什么?”我仰头看着他。
“伸缩耳,一个小试验品,你可以用它听到离你老远——的人说话,我担心你就来拿它来试试,要不要听听斯内普现在在自言自语什么?”乔治给我看他手心里像小耳朵一样的东西,我赶紧摇了摇头,我才不想再被斯内普骂一顿,乔治看起来有点失望,“好吧,那我们上去吧。”
“他们不想我到霍格莫德去,”我回头看了看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他们觉得奥古斯都会趁机找到我,但是他们拦不住我的,我不介意把缩身药剂再往斯内普脑袋上倒一次。”
“我看出来了,但是段里,这次我站斯内普那边。”
“乔治!”我在楼梯上停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先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的!”
“没错,当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到现在也想跟你一起去,但前提是你是安全的。”
“我很安全,我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是吗,那这是什么?”乔治也拎起了我那条被抓伤了的胳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拿这个说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的了?”我试着推开他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没推动。
“因为那个人是你!”乔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瞬间忘了自己在生什么气,整个人从上到下像快烧起来了一样,“我们肯定会一起去的,我保证。”
“对不起,我刚才很蠢。”我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了。
“噗,”乔治忽然笑了出来,“妈妈哄金妮的时间可比这长上两倍,所以别蠢了,你一点都不蠢。”
“乔治韦斯莱!你是不是还是在骂我!”我眯起眼睛要揍人,他已经撒开我跑掉了,“你最好是现在就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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