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成呵呵一笑:“你也听说了?道听途说的谣言不要太相信。”
他们听说的传言便是慕容甫派人在坊间放出的,有关睿王为给睿王妃报仇而谋害和媛公主的传闻。
至于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江浩成的做法一贯都是不相信不理会的。
毕竟他没有相国的官位,在朝中以保全自身为根本,不随意站队。
要站也是等到局势彻底明朗后再选人。
反正他膝下无子,不必想着为儿子们铺路选主子。
赵安秋敏锐捕捉到江浩成话里的谨慎,及时收了话头道:
“睿王妃对我有恩,这次若非她出手相救,我和孩子定然保不住,幸亏这些只是谣言,否则我还真是替她担心呢。”
江浩成点了点头,神情有几分愤慨把话题拉了回来:“诶,不管此事与睿王府有没有关系,老三那边着实无解呀。”
“最可气的是浩文,兄弟有难他想的居然不是出手相助而是划清界限!诶!这还是亲血缘的兄弟呢。”
赵安秋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二爷或许是为了保全江家才不得已为之的。”
“看来三爷眼下的困境还得他们三房的人自己个解决才行呐。”
江浩成面色犯难:“他能有什么法子?!没了浩文老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赵安秋眼珠微转,心中一动。
“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巧笑嫣嫣,“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有人就会有办法。”
江浩成不报希望随口问:“安秋这是有法子了?!”
“大爷可知‘家有一女如有一宝’的说法?”赵安秋道,“现在三爷那边一下折损了两个儿子,肯定是心疼的很。”
“但现在还不是该心疼的时候,既然儿子没了那可以把府里的姑娘给用起来呀。”
江浩成瘪瘪嘴,用手摸了摸赵安秋的肚子:“我那么多女儿倒不觉得有什么宝贝的。”
“我呀,还是觉得安秋肚子里的儿子好。”
赵安秋轻拍掉江浩成的手,意有所指:“大爷,您觉得二爷最近在朝中的势头如何?”
江浩成想了想:“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丝毫不受老三事情的影响,尤其是太子,对鸿远那小子极其重视。”
赵安秋道:“大爷可曾想过是为何?”
“您想想,听说当初睿王妃不过是二爷院子里的弃女,这一朝嫁入了睿王府成了睿王妃。”
“整个江家都跟着让人眼红了一把,特别是二爷那里,本就是相国,成了皇戚后更是多少人上赶着巴结。”
“不管睿王妃和二爷的实际关系如何,在外人看来相府和睿王府就是一体的,睿王府不倒,二爷哪怕不与三房分家也不会受到牵连。”
“你说,一位女子一旦嫁对了人,那对整个家族都是有所裨益的,可不是‘家有一女如有一宝’么。”
江浩成听得心弦一动。
赵安秋虽说是女流之辈,考虑问题的方向也以女子视觉为主,但倒真的为他提供了思路。
江浩成这会儿只觉得豁然开朗。
他低头在赵安秋额上亲了一口:“圣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的安秋便是个女君子,聪明得很。”
说罢他兴致冲冲的站了起来,道:“你疲累了一天,赶紧让人帮你洗漱了歇息。”
“我最近可能会很忙,得空了再过来看你。”
赵安秋小意温柔的应下,目送江浩成离开。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周嬷嬷走了进来,好奇道:
“大爷这深更半夜火急火燎的要去哪儿,现下还有什么事比姑娘你的胎重要。”
赵安秋笑了笑:“自然是要事的。”
周嬷嬷想了会儿,担忧道:“姑娘,您这是给大爷出主意,让三爷卖女求荣?!”
“什么叫卖女求荣?那是用府里姑娘的婚事保全整个三房。”赵安秋道。
周嬷嬷问:“姑娘,您这些话若传到三爷耳朵里,他怕是会怨你多管闲事。”
“毕竟三爷的姑娘们身份说低也不低,虽说现下分了家,但到底挂着江家的姓氏,多少都能说个好人家的。”
“若拿这些姑娘的婚事做筏子,怕是大都会下嫁才得行罢。”
赵安秋面上的笑容不变:“那又如何?三爷那边已然走投无路,除了府里的几个姑娘外,没人能帮得了他。”
“再说了,这些话大爷只会说是他自己想的注意,不会把我说出来的。”
“可是姑娘为何这般帮着三爷呢。”周嬷嬷道,“毕竟三房已经分家出去了,论起来与江家没多大关系,最多一个姓氏说出去还能有点颜面罢了。”
赵安秋轻抚着小腹,面上带了些倦意:“大爷成天为三爷的事情忧心,我看着心疼呐。”
“再说了,我与陈氏不一样,陈氏待在大爷身边只能研墨倒茶做些丫鬟婆子都能干的活计。”
“我若成了当家主母,必定是要为大爷分忧解难的,这才是一个正经当家主母该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赵安秋想利用三房的姑娘们对付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在经历了今日上午找江晚宁求助的事后,赵安秋觉得江晚宁对她来讲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不仅仅是因为江晚宁表现出来的戒备让她不适,而是她莫名对江晚宁产生了一种忌惮。
她总觉得,江晚宁的存在会给她成为江家大房正妻一事带来不可预料的变故。
赵安秋是个极其小心谨慎而又万事力求稳妥的人。
她觉得她得想法除掉江晚宁,她才能顺利入驻江家,得到梦寐以求的江家大房的夫人一位。
所以她方才在与江浩成谈话时,会把睿王府拉出来试探江浩成的态度。
但江浩成似乎对睿王府很是尊敬,应该不会为了她而得罪江晚宁。
如此赵安秋只能临时起意,借用三房姑娘们的手来做这件事了。
周嬷嬷见她在走神,用手在她眼前绕了绕:“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么晚该歇息了。”
“好。”赵安秋收回心思,依言躺下,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谋划。
但在此同时她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安秋在周嬷嬷为她掖被子的时候,抓住周嬷嬷的手腕,目光灼灼:“嬷嬷,那边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周嬷嬷听她的语气,瞬间压低了声音,俯身在赵安秋耳边低语:
“姑娘请放心,老奴已经拿了银子递过去,过去时该威胁的也威胁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并且瞅着他那样儿,也是接受了的,约莫这两天就该启程回去了。”
赵安秋‘嗯’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这几日过去查看一下,若还没离开京都趁早给了解了。”
“我的过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绝不能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周嬷嬷弓着身子:“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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