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纪铖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予舒回忆三个月前在演唱会上遇到的纪铖。
他在舞台上张扬恣意、桀骜洒脱,看起来像是高高挂在夜空中的星星,遥不可及。
现在的纪铖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予舒趴在他腿面上,抬眸观察。
他眼角猩红,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让纹身更加性感立体,克制隐忍的喘息声好听得胜过他任一首歌。
林予舒看着纪铖这副脆弱敏感、完全受她掌控的模样,不禁莞尔,心底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甚至愿意在这冰凉的地板上多跪一会儿。
她没有带睡衣过来,刚在纪铖的衣帽间随便找了一件宽松到能当裙子穿的t恤套在身上。
可他的衣服再宽大也刚只到大腿,膝盖没能被遮住,和地板摩擦时隐隐作痛。
纪铖的床品一向很好,好到分手多年后林予舒还念念不忘,甘愿只做解决生理需求的炮友。
他不像征服欲强的男人粗暴地按着女伴的后脑,而是一只手牵着林予舒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温柔地揉着她的发丝和耳垂。
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爆炸的一瞬间,纪铖推开了她,理智摇摇欲坠,喉咙里冒出低哑的一声,“eden,rry(嫁给我)。”
“咳咳咳…咳咳咳…”,林予舒被他的胡言乱语呛到久咳不止,“whatareyoutalkingabout(你在说什么)?!”
瞳孔已重新聚焦,纪铖长臂一伸,从地面捞起她抱至腿面,手指体贴地替她撩开耳边杂乱的发丝,用中文重复了一遍,“林予舒,我们结婚吧。”
看着他郑重真切,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林予舒惊慌失措,“你不会和每个和你上床的女孩都这么说过吧?”
纪铖想了想,亲她红晕的耳垂,“就你一个,所以也可以这样理解。”
一天之内就经历了从复合到求婚,事情发展的速度之快已经远超预期。
林予舒轻叹一口气,“你们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轻易相信。”
纪铖失笑,提醒她:“我们刚才是在沙发上。”
林予舒:“……”
纪铖低头垂眸,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她发红的膝盖,心疼地用手去揉,征求她的意见,“我们要不要把这里铺上地毯?”
我们?
林予舒猛然被这个词惊诧,下意识地撇清关系,“这是你家,想怎么装修是你的自由。”
纪铖的手掌宽厚有力,一只手就可以包下两个白里透红的膝盖,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环住怀中人的细腰,“那地毯的花色我们一起选。”
又是我们。
林予舒还不适应“我们”这种称呼和相处模式,沉默地怔在原地,被纪铖发现后,落下一个包容的吻在额头。
他狡黠地笑着说:“反正你今天也收了我的戒指,我们结婚吧。”
“我不想结婚。”
这句似曾相识的台词,林予舒又说了一遍。
送乔清禾去机场的路上,两家六口人坐了一辆家庭v,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林予舒和乔清禾日后婚礼的事情。
乔清禾默不作声地听长辈们畅想安排,林予舒思绪飘远,捕捉到关键词后突然发作,“我不想结婚。”
在众人面前,林启东面子上挂不住,“你既然都接受了清禾的求婚,怎么能想不结婚就不结婚,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
林予舒看着中指上合手的订婚戒指,还是纪铖昨天在炒蛋的间隙丢给她的,而乔清禾给她戒指的因为圈口太大,早就不知道脱落在哪里了。
乔清禾出面打圆场,“我要去德国半年,未来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数,现在就讨论婚礼的确为时过早。”
“能出现什么变数…”林启东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舒华用胳膊肘重重撞了一下,只好闭口不言。
舒华摆起任教多年的架子,“婚姻的确不是儿戏,你们这半年都冷静地考虑一下彼此是不是相伴终身的最佳伴侣。如果不是,就早点止损。”
进安检门前,金曼哭哭啼啼地抱着乔清禾,乔至简也在嘱咐着什么,而林予舒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冷静得像是局外人。
林启东使了好几下眼色,林予舒才不情不愿地上前和乔清禾告别,“学长,一路保重。”
乔清禾不由分说地弓腰抱了她一下,偏头在她耳边低语,“予舒,等我。”
“乔医生—”
“林医生—”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孙傲热情地和他们挥手打招呼,而吴争扭头就走。
下一秒,林予舒收到了纪铖的微信消息。
纪铖:【我要去深城参加颁奖典礼,要离开三天,记得想我。】
林予舒心虚地暗灭了手机屏幕。
昨日。
纪铖笑着和她说:“我们结婚吧。”
林予舒果断拒绝,“我不想结婚。”
纪铖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死心地问她:“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不想现在和我结婚?”
这两者的区别对纪铖来说,天差地别。
林予舒顿了一下,选择了后者,“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需要时间认真规划。”
在林予舒人生的所有重大决定中,都经过swot分析选出了最优解,唯一一次出现偏差就是去了西北大学留学而放弃梦寐以求的剑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不后悔,但总归是遗憾的。
坦白讲,这些年来她对婚姻一度不抱有期待,也很难现在就确认纪铖是她未来的丈夫。
他们可以当合拍的床伴不代表他们适合一起组成家庭,而这一切,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幸好没有听到最伤人的答案。纪铖长舒一口气,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自此之后,纪铖像是变了个人,每天都事无巨细地报备行程。
看着乔清禾走进安检门的背影,林予舒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纪铖:【高铁发车了,未来两个小时我可能要戴着耳机补觉。】
林予舒:【你不用连吃饭、睡觉这种小事都告诉我,我又不是备忘录。】
纪铖:【我告诉你这些的目的是:联系不到我不要担心(虽然你大概率不会联系我)。】
纪铖如此坦诚,搞得林予舒像是真的背着他来偷情了一样,于是立刻坦白。
林予舒:【我刚去机场送乔清禾了。】
纪铖困意全无,吃着闷醋:【你怎么不来送我?】
林予舒:【我还抱了他一下,以朋友的名义。】
纪铖:【为什么我没有?!!!!】
林予舒:【怎么没有?!今早我出门的时候踮脚亲了你,以女友的身份。】
高狄看纪铖抱着手机笑得灿烂,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在和谁发消息。
作为称职的经纪人,高狄不得不煞风景地提醒他,“别聊了,你好好想想获奖感言该怎么说吧。”
纪铖傲慢自得,“我一个能freestyle整首beat的rapper,还怕讲不好一分钟的获奖感言?”
高狄被怼得无话可说,“那你想想采访的时候该怎么解释notavailable(不能被得到的/非单身的)的意思吧!”
和林予舒在一起的当天,纪铖就登录了沉寂多年的微博,把简介暗戳戳地改成【notavailable】
五分钟后,“纪铖notavailable”的话题就登上了热搜榜的榜首。
路人纷纷猜测纪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而纪铖的粉丝基本都在否认,表示:
“看来铖哥要发新专辑了。”
公司没出来承认,而且狗仔也没有爆出来实锤的消息,最后大家都以为纪铖单纯地在为新专辑造势,没有人认真相信他有女友的八卦。
花那么多钱压狗仔的消息,到头来自己大张旗鼓地曝光,高狄忍不住骂纪铖浪费钱。
纪铖坚持认为自己这么做很浪漫,解释道:“告诉全世界我有女朋友是对她的尊重,但她的生活不能因为我而暴露在公众面前被指指点点。作为合格的男友,我要保护她的隐私。”
难得的休息时间,章月不好好珍惜,抱着手机不停刷微博,“林医生,你知道纪铖的女朋友是谁吗?”
林予舒的心漏跳了一拍,遮遮掩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章月划着猜测纪铖女友的微博,“纪铖好像谈恋爱了。”
林予舒反常得关心起别人的八卦,“你怎么知道?”
章月找出纪铖昨晚的采访视频给她看。
纪铖昨晚拿下了音乐盛典《年度hiphop专辑》和《年度最佳厂牌》两项大奖,在采访时,记者问他一道送分题——最近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纪铖戴着墨镜都掩不住笑意,欲盖弥彰一句,“i`otavailable”
记者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铖翘着唇角,“听我下张专辑就明白了。”
评论区一些粉丝坚称:“事业批没有爱情,纪铖果然要发新专辑了,大家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攒钱了。”
也有一些粉丝发现了端倪,“纪铖笑这么开心,怎么会只是因为新专辑,肯定是真的脱单了!”
章月:“所以大家现在都在猜纪铖的女朋友究竟是谁?”
林予舒:“你觉得是谁?”
章月撑着下巴认真地推测,“应该是evan或者是joyce。”
“joyce?”林予舒对这个名字很陌生,“joyce是谁?”
“是纪铖在《rapking》节目战队中唯一的女成员啊,纪铖对她照顾有加,磕cp的人很多。”
“哦”,林予舒默默回答,“她们都不是。”
纪铖洗澡前照例发消息给林予舒,她等了半个小时,直接打视频电话过去。
看着纪铖没穿上衣,林予舒的心咯噔了一下,“你环顾一圈屋子给我看,衣柜也要打开。”
纪铖乖乖举着手机绕屋半圈后才意识到不对,“宝贝,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在找谁?”
林予舒不想显得是特意来查岗的,岔开话题,“你跨年夜那天有活动吗?”
章月告诉她,每年跨年夜,chillroo会请workholic的rapper们来嗨唱五个小时,从三十一日晚九点不停歇地唱到第二天凌晨两点。
纪铖每年都是零点的黄金时刻附近出来表演,准点的时候会唱成名曲《edenland》,让情侣们浪漫地边听他唱边接吻。
林予舒本来都想好了要去支持他的活动,而耳边却听到纪铖说:“那天我没有安排,可以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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