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女孩被帅气又多金的纪铖求婚,定会欣喜若狂,开心得连声答应,积极筹办未来的婚礼进程。但可惜纪铖不会向她们求婚,林予舒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般女孩。
有了上次拒绝他求婚的经验,林予舒这次更加信手拈来,看着纪铖深情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下个月过生日的时候再向我求婚行不行?”
纪铖手攥着硕大的繁星钻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声音都不可抑制地微抖,“为什么?你至少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予舒嘴角微翘,仰着头满脸天真,“生日和求婚在同一天,我就可以只用记住一个日期啦。”
“god”,纪铖气得眉头紧锁,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林予舒,我们一共才有几个纪念日,你还要狠心地剥夺掉一个,也太令人发指了。”
林予舒自认为这个理由很合理,解释道:“我们现在有恋爱纪念日、分手纪念日、复合纪念日,未来还要有求婚纪念日、结婚纪念日,有了孩子后还会有…”
纪铖嘴角抽搐,讥讽道:“这些日子对我们而言都是意义非凡的,难道不值得你花一秒钟的时间铭记?”
林予舒将小手塞进他的掌心,语气恳切道:“我知道这些日子很有意义,可是这么多有意义的纪念日,我们到底要庆祝哪些?万一只有一个人精心准备,打算大张旗鼓地庆祝某一个纪念日,而另一个人工作缠身,完全不记得这天是纪念日怎么办?那岂不是两个人都会很不开心,说不定还会造成严重的婚姻危机。”
听了这些,纪铖的身子猛然怔住,“你还在气我以前忘记恋爱纪念日对不对?”
林予舒轻摇头,靠着他的胸口轻叹:“我只是觉得很失落,没有被你好好放在心上。”
纪铖一脸抱歉,掌心轻抚她后脑的发丝,“那晚是我对不起你。我在录音室忙着写歌,完全忘了恋爱纪念日这回事。”
在他们恋爱一周年的当天,林予舒被放了鸽子。
初次恋爱的少女格外珍视和男友度过的第一个纪念日,提前一周就安排好了纪念日当晚的所有活动,还三番五次地旁敲侧击,提醒纪铖取消当晚的演出。
纪铖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但嘴上也答应了她。
在寒风飒飒的深秋,林予舒满怀欣喜,穿着新买的裙子在学校门口等了半天,完全不见纪铖的踪影,只等来他轻飘飘的一条消息。
纪铖:【我在忙,今晚你和朋友们一起去吃饭吧。havefun:)】
林予舒看着手机屏幕,情不自禁地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havefun?”
havefun个屁嘞!
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她have的只有anger(愤怒)。
林予舒被气得火冒三丈,立刻用被冻得僵硬的手指打电话过去臭骂纪铖。
她还没张嘴发声,耳朵先听到了电子机械女音毫无感情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刚发完信息就关机,林予舒合理怀疑纪铖是故意关机不想见她的。
臭男人!!!!
林予舒放声怒骂,气得恨不得想当场分手。
室友们看林予舒垂头丧气地提着蛋糕回来,围着她关心地问:“纪铖呢?你们不是去约会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予舒阴着脸,沉声:“他死了。”
众人齐声:“啊?”
夏时:“他怎么死的?”
萧何:“不会是你杀死的吧?”
林予舒一袭长裙,打扮得乖张可人,眼神却异常阴冷,淡定地拿着刀,给室友们分还印着祝她和纪铖恋爱一周年快乐的翻糖蛋糕,倒真有点像个心狠手辣的女杀手。
白念:“我只听过室友自杀,同寝室的人能保研,但不知道室友杀人,我们有没有机会保研。明天我问问辅导员有没有这条规定。”
夏时:“我觉得肯定没有这种规定。”
萧何:“万一呢。实在不行,我们把予舒绑起来扭送到公安局,也算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了,说不定学校还会嘉奖我们。”
林予舒薄唇微启,“他是自杀的,我们把蛋糕分了庆祝庆祝吧。”
按照他们两个人一点就燃的火暴脾气,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足够引发山崩海啸般的激烈争吵,但纪铖人就跟真死了一样,足足一周都没出现,他们只好被迫冷战。
纪铖自交换期满就不用来学校上课了,几乎整天都泡在club里,只有偶尔才会抽空和林予舒约会。
明明身处同一个城市,但他们两个人却在渐行渐远。林予舒时常怀疑纪铖留在中国根本不是为了每天见她,而是为了和一起玩音乐的狐朋狗友们厮混。
林予舒在“408恋爱指导中心”三位咨询师的建议下,发了一条颇具试探性的朋友圈——
【征友启示】
硬性要求:身高一米八以下;性格温柔体贴;可以每天陪我吃饭
特殊要求:没有洁癖;性别不限
有意者请联系:林小姐1797xxxxxx
发出这条朋友圈没多久,钟烈就评论了:
【林妹妹觉得我怎么样?我时间多,不仅能每天陪你吃饭,还可以整晚陪你睡觉。】
要是放在以前,林予舒肯定会怒斥他低俗,但为了气纪铖,她毫无道德底线,什么荒唐的话都讲得出。
林予舒:【联系我的帅哥太多了,你先拿着号码牌等我叫号吧。】
钟烈:【别介呀,人多热闹,我不介意多人局。】
林予舒:【我考虑考虑。】
看到他们如狼似虎的放荡之词,纪铖终于不淡定了,匆匆现身,暴跳如雷地谴责她:“我只是不小心忘了纪念日而已,你怎么能公然和其他男人调情呢?”
林予舒虽然被气到快吐血,但还是傲娇地仰着下巴颏,云淡风轻地看着他怒气腾腾的双眼,“因为我也忘了我有男朋友这件事。”
得知林予舒还介怀这件事,纪铖心生愧疚,顺从地收好戒指,“那我下个月生日再向你求婚。”
“好”,林予舒刚想从他怀里挣脱,被纪铖一把按住了细腰。
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只脆弱的小鹿,“你会答应我下次的求婚吗?”
林予舒得意地勾唇,“ybe(也许吧)。”
远离繁重闹心的工作,林予舒仿佛心灵得到了净化,整个人容光焕发。
林予舒换好白大褂,办公室所有同僚都夸她气色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她还没开心多久,就收到了甄主任用办公室座机拨出的电话。
“你来一下。”
林予舒问一旁的陈浩,“主任已经出院了?”
陈浩冲林予舒招了招手,示意她耳朵靠近点,“主任昨天早上出的院,下午就来办公室上班了。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知道你被投诉的事了。”
虽然林予舒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咯噔一下,颤颤巍巍地去了主任办公室。
生了一场大病,甄主任的身体还有点虚弱,整个人陷在椅子里,没有往日的精气神,“小林,你说说是怎么被患者家属投诉的。”
林予舒把甄主任当成了神外的靠山,义愤填膺地倾诉自己被投诉的遭遇和医务科的人逼她写说明材料的惨事,期盼得到主任的怜惜。
甄主任愤怒地一拍桌子,“胡闹。”
林予舒拼命点头,“我也觉得患者家属是在胡闹,他…”
甄主任指着她的鼻尖,一点也不留情面,“我是说你胡闹。你都从医多久了,患者家属的决定权和医生的特殊干预权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吗?”
“可是…”
林予舒刚想为自己辩解,就被甄主任厉声打断,“可是什么可是,这就是医生行医的准则。退一万步讲,这个患者家属长得五大三粗,据我所知他还是有案底的,他气极了用暴力手段针对你怎么办?难不成你要闹成刑事案件,让我侄子出面帮你打官司?”
林予舒坚称:“患者家属起初是愿意让患者接受治疗的,但因为没有得到足额的赔偿款,才急着让患者出院。患者当时的情况我评估过了,接受手术治疗痊愈的几率非常大。”
甄主任恨铁不成钢,“尊重病患和家属就是你一个医生该做的。手术不是博弈论。对单个家庭来说,概率没有任何意义。人是自私的,眼界、经济条件都会有局限,限制他们做出选择。”
林予舒辩解,“患者家属是因为愚昧才做出错误的决定,既然我是医生,就有义务告诉他专业意见,保证患者的生命健康。考虑到患者的家庭条件,我已经建议使用向日葵基金里的钱垫付所有医药费。家属一听有钱可以报销,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让母亲早日接受治疗,而是想私吞这笔钱。”
提起向日葵基金,甄主任更生气了,“你搞的那个破基金把我们科正常的生态环境都搞破坏了。病人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挂你的号有机会减免医药费,门诊简直比从医几十年的老教授还热闹。”
林予舒这几个月的门诊数量的确异常火爆,有时候忙得连水都喝不上一口,但她以为那是自己医术高明,在患者圈里建立了良好的口碑,还在暗自得意呢。
被甄主任数落了一大堆,林予舒的脑子嗡嗡作响,“我只是看到患者躺在病床上遭受病痛的折磨,时常感叹命运的不公,很想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
本以为被敬重的前辈批评愚蠢的善良就够难过了,谁能想到他还有更严厉的惩罚:“你是为病人考虑的周到,但也只算个出色的外科医生,还达不到副主任医师的任职要求。这次晋升你放弃吧,我不会作为推荐人同意你参与评选。”
临近春节假期,《rapking》节目组需要提前录制半决赛,保证节目能够在春节假期的黄金档播出。
纪铖作为制作人亲历亲为,每天和仅存的两名队员石头、秦天加班加点地准备比赛。
秦天早早就确定了主题,“我想唱oldschool,希望alex能够featuring(伴唱)。”
纪铖立即拿出手机,“我联系他看看有没有时间。”
秦天喜形于色,纪铖泼凉水,“你别高兴太早,alex对作品的要求很高,会一遍遍地和你过,排练时看你心不在焉会直接没收手机,直到他满意为止。”
alex也是纪铖当年参加比赛时的制作人,他可是用惨痛的亲身经历告诫秦天,“你最好先和女朋友讲清楚这段时间很忙,否则小心比赛结束后女朋友直接变成前女友了。”
石头苦恼,“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要唱点什么。”
石头接触hiphop的时间没多久,虽然才华横溢,但被捧得太高了,每场比赛都放大招,已经黔驴技穷。
纪铖出主意,“倒数第二场比赛了,你最擅长的hardcore观众也看累了,可以尝试一点新东西。”
石头若有所思的点头,纪铖看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抱歉,我女朋友的电话,必须得接。”
等纪铖打完电话回来,石头一脸兴奋,“我想好了,我想和你一起改编你那首《edenland》。”
纪铖正色,“我可以帮你重新写一首类似曲风的旋律,但这首歌不能rex。”
石头不解,“《edenland》旋律经典,观众已经很熟悉了,再改编会更有话题性。”
纪铖瞥了他一眼,“这首歌的旋律和词都是我写给她一个人的,不会让别人碰。”
石头只好放弃改编的想法,重新埋头创作。
纪铖和石头共同创作了一周,一首爱而不得的悲伤情歌终于诞生。
石头把这首歌献给暗恋已久的女班花,而纪铖献给求婚被拒两次的林予舒。
彩排当天,其他选手和伴唱都穿得花里胡哨,被伴舞的dancer们簇拥着,只有纪铖和石头穿着西装,一个站在舞台中央,另一个坐在角落的三角钢琴前,深情献唱。
他们下台后,alex调侃,“今天是你们二位的婚礼吗?”
纪铖冷呵,“我的婚礼不会邀请你参加。”
alex啧了一声,“你这人真小肚鸡肠,现在还怪我没收了你的手机。当初你被女朋友折磨得那么惨,天天打电话道歉,哪有时间专心准备比赛,你应该感谢我帮你成为rapstar。”
纪铖冷着脸,嗓音低沉,“感谢你?害我搞丢女朋友,我不拉黑你已经算客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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