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page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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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尔看着似乎没有边际的黑色空间,面无表情。
她从躺着到以类似于“坐”的姿势的变换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双腿上都是针。撑着地的手感觉到粘稠和干涩,空气中的血腥味极其浓重,仿佛环绕在城市上空已久的灰尘味道。这些血全部都是自己的吗?辛西尔大口地呼吸又缓慢地吐出来,这只是鲜血汩汩流动发出的前奏声,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只是现在她还要撑住,直到到达和伊路米约定好的地点。
只是她该如何行动呢?
用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血液抹在米希的脸上,呕吐感伴随着麻药带来的副作用在辛西尔脑中打转,混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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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幻觉。
辛西尔看到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小丑在周围弯着腰跳舞,外层则是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每个人都长着米希的脸,唱着不属于现代社会的歌谣,辛西尔觉得自己极其熟悉这首词。
命运啊,月亮一般变化无常
命运啊,被重重谜团交织
何时才能飞过这条海岸,找到未来的出口
何时才能离别这个地方,回到原本的生活
我亲爱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
快住进我为你建造的小屋
在我创造出的世界里,在我掌控之下的世界里
欢笑哭泣欢笑哭泣
快睡吧快睡吧
在梦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在梦里我一直会坐在你身旁
亲吻你的脸颊注视你的睡颜
在我的歌声下忘记忧愁
在我的故事里尽情享受
“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不是他。】
一下坐起身。疼痛迫使嘴里吐出血块,然后便不停地咳嗽。无法想象仿佛在一秒之内发生并结束的一切。怎么会,自己怎么会为那个人辩护呢,辛西尔的表情暗了暗,为这个在此时此刻连名字都不愿想起的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打算做的事情,如果那个人已经成功,辛西尔的能力正如以莫德夫人所说被盗走了的话恐慌袭上心头。紧抿着嘴唇,浑身控制不住地微颤。如果不能使用就说明自己没有被欺骗,但是也离不开这里,到底怎样比较好。和心中最深处所期望的相反,在能力发动的一瞬,她已经在和伊路米约定好的地点了。
是白天,ngl的阳光在此刻如此灿烂。绿叶的影子映照在辛西尔的眼眸上,这股春意盎然的温暖带给她的竟只有寒意和迷惘。还要去寻找吗,还要去重新寻找事情的真相吗?为什么以莫德夫人告诉她“房间里”的那些人都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的,为什么以莫德夫人告诉她库洛洛鲁西鲁杀死“房间里”的那些人是为了盗走辛西尔的能力。有多少真实,自己的记忆有多少是真实的。
伊路米到了。
她以奇怪的话语告别后再次使用了辛西尔能力去了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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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伊路米就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盯着那把椅子,椅子上全是血迹。
辛西尔大概死了吧,伊路米想,少有地带着一丝不确定,是内心的情感抹上去的。
“哔哔哔——”
“喂。”
“伊路米少爷,老爷外出工作,交代说奇犽小少爷今天的训练就由您负责。地点是后山三号。”
“知道了。”
伊路米站起身,顿了一下折回房间里,脱下黑色的工作服,在衣柜里拿出一件颜色稍亮的训练服套上。他想给奇犽讲ngl的事情,不会出现“辛西尔”这个名字的旅途的故事。
第9章page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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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遍布灰尘的房间,不停下流的血和尘土粘在一起。辛西尔微颤着调整自己的呼吸,真正的痛苦就要来了。
【所谓不死】
与强化系的自我治愈能力相似,把气集中在某一部分,伤口便会自我愈合。只是时间比强化系的短很多,即使是心脏破裂或是脑袋整个儿掉下来也会愈合。
算是特质系的一部分,无条件血统遗传,副作用是无法忍受的疼痛和愈合付出的代价。
对于那些整日进行自我疗伤的人们来说,寿命会减短。辛西尔则是第一次处于这样危险的境界,她想伤口恢复之前由于疼痛致死的事情也说不定会发生。这种能力是益处,也是一种煎熬。无论什么伤口恢复的时间最长也不过一天,相对的则是连最残酷的用刑都无法比拟的折磨。
还在ngl的时候,她消去了念,防止自己的能力被那些困住自己的人发现,也是为了不让伊尔迷注意到这种能力的存在。她翻身,朝右边蜷缩着身体。她想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先是小虫般轻微的疼痛,接着则是由内至外的挤压感,像是涟漪般一圈一圈的扩大的痛感
真不是人类所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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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带来的影子和风沙一起敲击着窗户。书房里一片昏暗,即使是寒冷的侵袭也无法让辛西尔醒来了。上了年头的大门在咿咿呀呀地哼着歌儿,远方有人影渐渐地接近,他们走向这栋六层的楼房,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轻微,从身上所覆盖的灰尘量来看大约几天没有歇息了。
“这里是团长以前呆的地方吗。”飞坦问身旁的玛奇。
“不知道,”玛奇带着些许疲乏的语气回答,末了又补上一句“大概是团长和以前的伙伴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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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鲁西鲁看着这栋楼房有些莫名地欣喜,好像失去的东西失而复得的心情,夹杂着怀念和些许不舍。这么说又不太可靠,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十分开心的人。
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肆无忌惮地窜来,和风沙给他们带来的干燥感完全不同。所有人之中只有库洛洛·鲁西鲁愣了一下,因为在流星街这种地方,尸体和血腥味都是很常见的。站在一旁的派克诺坦看到库洛洛皱了皱眉朝楼上快速奔去,其他人看着自己的团长反常的行为,也抱着一种诧异跟了上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库洛洛·鲁西鲁来到五楼的书房门前——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他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表情隐隐绰绰黯淡了。拉住木门的门把,推开。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六年前。
【吃不吃,不吃饿死你算了。】
【自尊心在死亡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我才不会像故事里的人一样。】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不要。】
【我要杀了你。】
每一个人都很安静,他们无声地看着库洛洛·鲁西鲁走到床前,弯下腰像是抱住古老的书籍一样抱起那个少女。少女眼睛紧闭,酒红色的发丝散落下来,遮住她苍白的脸庞。
团长不是将这个女人当做喜欢的东西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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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连库洛洛·鲁西鲁自己都说不清。
他的确想要拥有这个女孩,但是又不愿强迫。在这六年,他想起过她,却又很快忘了。直到今天他看到这个女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浑身干掉的血让他受到一种震颤,不是杀人,或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带给他的。
库洛洛·鲁西鲁本身并不认为女孩是他的伙伴,连幼年时候的玩伴都算不上。恩,或许是这样才有趣吧,当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中全部过了一遍后,他笑了。
就像书本一样,未知才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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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辛西尔坐起身,来不及跑到一楼的卫生间去,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任哽在喉咙里滑溜溜充满着金属味道大概是血块的东西掉在面前,只不过此刻眼前满目黑暗,没有边际。
推门声甚是清晰。
辛西尔向后弯下腰,瞬间抽出枕头下的刀就朝门口挥去。即使看不见,本能还是让她感觉到另外一个生物体的所在位置。对方避开了朝右闪,她也丝毫没有犹豫地反手拿刀跟着对方的动作,依旧没有伤害到目标,反而是自己停了下来。对方似乎是会用绝,消了气息隐藏在某处。辛西尔站在原地,只能靠常人的感官推测。后仰扔出手中的刀,唯听见刀插进墙壁发出“嗵”的一声,辛西尔左腿一软跪在地上,却还是抓住了来访者的手,向右一用力,折断了。
雨声稀稀拉拉地小了下去,心跳声也渐渐隐没在身体里。会是谁?辛西尔思考着向后跳开,却意外地撞到了墙壁,距离估计错误。她靠着墙壁踌躇着,是用尽全力打破墙壁逃出去还是试着打晕这个不明的来访者。
“呵,你进步了不少,”宛若大提琴的低沉声音在房间里游弋,“苹果,你现在看不见我,但我却能清楚地掌握到你的动作”
“咯噔”一声,辛西尔脑中紧绷着的弦断了,她失去了反抗的心滑落到地上,“辛西尔?”小声地问道,知道她真实名字的人不多,百分之九十五都已经去喝黄泉水了,现在她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只有辛西尔。
库洛洛·鲁西鲁脸上的表情暗了下去,思索着,他最终说道,“不,我是库洛洛·鲁西鲁。”
第10章第四十六页
【你说我为什么去ngl呢,只是分散了注意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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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inearskesyoubraverheartbreakkesyouwiser”
“什么意思?”
我在仓库里整理着刚买回来的东西,辛西尔自言自语地走了进来。
“痛苦使人坚强,泪水使人勇敢,心碎使人明智。”
“的确如此,不过两种不同的语言说出来的感觉就是不同。这种语言好像很有趣,难学吗?”
“不难,苹果想学我教你。”
平凡的早晨,普通的对话,我的记忆就是在这一天崩塌重建。
“”我没有接话,有些惊讶于辛西尔今天的行为,他很少提出邀请或是把什么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苹果,你知道我们俩个有什么相同之处吗?”辛西尔靠着墙坐着,微笑着看着我把番茄一个一个地放进箱子里。脸上出现红晕,我没有回答,而他继续说道,“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看来记忆是可以重塑人格的。”
番茄从手中滑落在箱子里,我的动作停了。转头看向辛西尔,“什么意思?”
“苹果是我的妹妹哟。”语气有些轻佻,托着尾音回响在硕大的仓库里。
“什么意思?”
酒红色卷发盘成一个发髻,上挑眼角、高挺鼻梁、薄嘴唇、皮肤苍白,推开仓库门的人莫德夫人。诡异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我喘了一口气,站起身,身子却摇摇摆摆地,眼前一片混沌。
命运啊,月亮一般变化无常
命运啊,被重重谜团交织
何时才能飞过这条海岸,找到未来的出口
何时才能离别这个地方,回到原本的生活
我亲爱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
快住进我为你建造的小屋
在我创造出的世界里,在我掌控之下的世界里
欢笑哭泣欢笑哭泣
快睡吧快睡吧
在梦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在梦里我一直会坐在你身旁
亲吻你的脸颊注视你的睡颜
在我的歌声下忘记忧愁
在我的故事里尽情享受
“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是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窗帘是拉着的,光透过缝隙打在地上,十分昏暗。灼烧感在胃里翻滚,是不小心睡着了?抓住旁边的沙发勉强坐起来,飘散在空气中的血的气味让人越来越恶心。下楼的声音传到耳边的同时白色的影子就哗啦一下闪到眼前,是库洛洛·鲁西鲁,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他坐到我身边,拿起茶桌上的水杯,一口喝光,面对我询问的眼神用“已经没事了”回答。
“怎么了?”我更加确信有什么事情发生。试图抬起手,却没力地只能转头看着他。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不要,”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昏倒了,我想是念能力者干的,”他单手撑着头,侧过脸正好对上我的目光,即将喷薄而出的话语被他瞳孔中的黑暗压了回去,化作本身的黑暗,“你的心理年龄和外表一点也不相衬,你的确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话题转地太快,身体莫名地感到疲倦,我的视线渐渐散开。”
“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离开?”
“不要。”
“你的选择是错的,”库洛洛·鲁西鲁微微眯起了眼睛紧盯着我,他缓缓开口道,“我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我没错,莫德是——”
“我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库洛洛·鲁西鲁朝我眨了眨眼睛,微笑着站起身,“即使我毁了这里你都会搬开废墟,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去楼上,”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很用劲,仿佛这样可以感受到俩人的存在,能改变我的想法。与黑暗和微光交融的空气压抑,不是恐慌而是一种让人无法面对的事实。
我点头,库洛洛·鲁西鲁松开了我的手。
我想过如果。
如果我和他走,未来会怎样。
如果我没有上楼,未来会怎样。
如果可惜已经没有如果。
当时的现在和未来都已成为过去,再也无法挽回的过去。
抉择在人生中占了极大一部分,每一次的选择都或多或少影响了未来的人生,六年前的我大概真的被库洛洛·鲁西鲁说中,选择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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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者口中的名字我愣了很久,恍惚间真实的记忆全都回来,虚假的被抹去。
“啊,好久不见。”小声地打了一个招呼,明明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呢,脑中一片空白。手腕被自称为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抓住。
“饿了吧,”我被抱起,悬空的感觉飘飘浮浮,“餐后甜点是布丁。”
这个月可以安全度过,闭上了看不见的双眼,现在的我只是普通人。
第11章第四十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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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1月10日,辛西尔和我把库洛洛·鲁西鲁捡回家,当时我差十二天到六岁。
1986年08月28日,辛西尔失踪。
1986年09月01日,我的记忆被重组,库洛洛·鲁西鲁离开“房间内”。
1987年05月,我告别流星街。
1990年9月4日,我回到流星街。
简单地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时间,整个过程极其顺畅,虽然忘却了很多细节但还记得这些发生过的这几个大事件。为了确保记忆完全真实,重新回忆一下我生活的前十二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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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珀,在亚瑟语里谐音“苹果”。出生于优路比安大陆普尔自治国的奥尔维瓦。我家是当地最大的酒庄,家□□六个人,在我这一辈还有一个哥哥,比我大七岁。一到五岁的时候我整天呆在哥哥身边,两人十分要好。大约1983年,哥哥和母亲一同消失在酒庄里,我在询问众人得不到任何回答的情况下在书房找到了一份协议,内容和一个叫做流星街的地方有关。
外公在当地权力极大,五岁的我因此也畅通无阻。利用装可怜、恐吓等各种手段,我藏在一个箱子里作为垃圾倒在流星街。仅凭一个装了基本物品的背包和一张大概的地图,我在流星街开始了生存游戏,这里的一切告诉我流星街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地方。很多很多人要抢我的背包,甚至要杀了我。虽然开始误打误撞躲过了,后来也就没那么好运。在仅到达流星街几天后,无法再挪动一步。
我被自己的母亲——莫德捡回了他和哥哥在流星街的住所。为了防止我透露他们的消息重组了我的记忆。除了我以往外还有其他的孩子,莫德教我们生存的必备——念能力。
库洛洛·鲁西鲁是我在“房间内”最好的玩伴。在他刚来的时候我很不喜欢他,总是能避则避,大概是因为他眼睛的原因。我的眼睛是明亮的琥珀色,而他的瞳孔则是纯黑色。大概因为潜藏在现在记忆之下的奥尔维瓦从未见过这样颜色的瞳孔让我很不舒服。
后来有一天库洛洛·鲁西鲁对我说我和他是一样的,这句话一下就戳中我的炸毛点,手刀劈向鲁西鲁,他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的动作,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在最后的一刻收手,撇了撇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件事情是转折点,我不得不承认库洛洛·鲁西鲁和我是有相似之处——喜欢呆在像书房这样安静的地方,喜怒不形于色。卡索、莉莉特他们学念能力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我和鲁西鲁心情不好就会到外面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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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测我的记忆再次被篡改的原因是母亲莫德发现库洛洛·鲁西鲁杀死了她的丈夫,我的父亲。
那天正午下着很大的雨,吃过中饭后,我和鲁西鲁呆在书房,其他人都在午睡。
“我今天早上遇见一个自称是你父亲的男人。”书页翻动的声音在雨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晰,我描摹植物的画笔停了下来。
“别开玩笑了,”我转过身对鲁西鲁说,“我没有父母。”
“真的,他还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呢,你看。”我跳下椅子跪坐在床上接过照片看——拥有葡萄颜色短发和琥珀色眼睛的女孩站在树荫下抱着一只黄色的犬大笑,脑袋里轰隆一声,面无表情地撕碎了照片。
“喂喂,你干什么!”库洛洛一下坐起身朝我扑来,来不及反应的我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库洛洛·鲁西鲁压在身下,随着骨头发出“咯噔”一声,左手的骨头被库洛洛·鲁西鲁捏断了。紧抿嘴唇止不住眼泪生理性的掉下,“放心啦,他已经不会来找你了,我把他杀了,还带了很多苹果回来,”鲁西鲁跑下楼搬了一箱苹果到书房,“苹果,你看有这么多苹果可以吃哦。”拿起一个在我眼前晃了晃,立马破涕为笑,刚才心中闪过的一丝不安烟消云散。
母亲和父亲是相爱的,但父亲为了扩大酒庄的经营瞒着外公和□□做了交易,分他们利润还要把母亲送给什么组的高层干部,十几岁的哥哥也要他们卖命。为了保护他们,父亲托朋友把母亲和哥哥送到流星街,告诉他们在近十年内不要联系,对外则宣布他们俩个人死亡。这件事处理的很好,高层干部相信了但提出另一个要求:把我带走,只是当时我是真的不见了。
可能父亲雇了杀手灭了整个那什么组吧,两年后他孤身来找我们迷失在流星街被库洛洛·鲁西鲁杀死,母亲在远处来不及阻止。人真是可笑,觉得不能这样轻易地让鲁西鲁死去就决定借我之手杀了他,以当时的俩人的战斗能力来说,莫德完全占了上风。
先是让辛西尔失踪,再是“房间内”所有的孩子死去。在仓库里莫德短时间在我脑中埋下了定时炸弹般的暗示,躺在沙发上情绪不大稳定的我看到库洛洛·鲁西鲁离开后支撑着疲乏的身体上了楼,汩汩流下的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把暗示的作用冲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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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库洛洛·鲁西鲁杀了那些孩子们。唔,这句话真有意思不是么?”在听完我简单地分析以后,库洛洛·鲁西鲁好像陷入了沉思,“你会有一个月扮演普通人,而我也只准备在这里停留一个月。”我听着他说,没有出声。
“阿珀,”鲁西鲁忽然叫我的名字,“你还会选择错误的道路吗”
“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了。”我回答,“在这一个月过去之后我会和你走,无论去哪里。”我看不见,但我就是知道,库洛洛·鲁西鲁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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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被抚平的龙脊背,带刺伤人但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会忘了母亲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因为我早已对她毫无感情,况且,她在昨天离开人世了。
第12章第四十八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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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小的时候,我曾以为自己会和家人永远在一起。
当我还小的时候,我曾以为自己能看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书本。
当我还小的时候,我曾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和爱犬冯相伴到老。
人是会变的。
十七岁时的库洛洛·鲁西鲁和十一岁很不一样。我直说吧,他变傻了。
在离开“房间内”的那一年,他成立了十三人的幻影旅团,团徽是蜘蛛。创建了这样胡作非为也偶尔会从事慈善方面的□□的确比起毫无作为的我厉害太多,只是刚才某个团员吃掉了库洛洛·鲁西鲁布丁上的樱桃后所发生的事情然我觉得不可理喻。
“布丁上樱桃呢?”我愣了愣,转头朝向声源的发出点。
“鲁西鲁?”轻声问道,不太适应变声期后他的声线,人声嘈杂我也看不见。
“恩。派克,我的布丁上的樱桃呢?”
“你自己吃掉了吧,团长,”一个女声响起,“这里还有很多。”
“飞坦,是你吃掉了吗?”鲁西鲁完全无视了女人的话,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没有。”略微沙哑的低沉声答道。
“玛琪,是你吧。”
“啊,恩。”对方承认了。从对话开始我就有一种疑问,坐在我旁边的这个人真的是库洛洛·鲁西鲁吗?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斤斤计较,还是因为一个樱桃。
“玛琪,你知道吗。樱桃是整个蛋糕的亮点所在,有些人认为它只是装饰品,其实不然。樱桃是蛋糕美味的真正所在,就像雪糕盖上的雪糕和饭盒上的米饭一样。如果把它随意的吃掉而不去用心品尝的话是对蛋糕的一种亵渎啊”
“团长,抱歉。”
“说抱歉也没有用了啊,蛋糕上的樱桃已经被你吃掉了。我的蛋糕我的蛋糕我的蛋糕我的蛋糕”
库洛洛·鲁西鲁念叨了整个中午没有停下,好像连其他的食物都没有吃了。过后我听到叫做玛琪的人对开始被鲁西鲁无视的人女人说团长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个星期的布丁,派克你太惯团长了,叫做派克的女人尴尬地笑了笑。说真的,这样说就好像派克是保姆一样。一天两餐加上我的早餐是她做(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比玛奇做出来的好太多。),衣服是她洗,房间也都是她打扫,难道派克是作为保姆加入旅团的?我常常抱着这样的疑问,虽然看不见,我想派克一定是装着家居服的姐姐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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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鲁西鲁的庇护下过得十分自在,整天就是哼着歌儿楼上楼下到处跑。这些团员对团长有尊敬也有无奈,从日常事件中就看得出来。不过有些团员似乎对我的存在的价值感到怀疑,其中一个说话低沉的团员坐在我身边时会很努力地压制自己杀气同时不停念着“你真是太弱了”,还有偶尔会来的一个大块头团员在第一次见我时由于把我拍倒在地上后就再次没有接近我。
“一个月还真是长。”有一天,库洛洛·鲁西鲁突然对我说。
“为什么呢?”我睁着眼睛看向黑暗。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会很惊讶。”
“我想一定和小时候一样还是娃娃脸,呵呵。”
“”对方忽然不说话,瞬间就冷场了。
从团员平常的聊天中发现鲁西鲁还有粘人和偷窥癖这种恶习。像是草莓蛋糕之类的事件也经常发生,也会半夜三更待在别人床边,团员们说自从到这里来以后团长的偷窥癖减轻了,当然,因为每天都拉着我一起睡在书房的原因。鲁西鲁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熬夜看书,而我感觉不到灯光。当他看到无聊的时候就开始玩我的头发,戳我的脸,让我睡不好觉,可能到念能力重新回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出现很重的黑眼圈吧。
第13章page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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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斩后奏,哼,”金发男子坐在圆桌中央,双手抱臂胸前,仔细看去在他长刘海之下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皮肤也极佳,大约二十岁刚出头。放眼四周皆为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唯他一人身着松垮垮的白色衬衫还一脸傲气,“这样下去,王国迟早会毁掉。”此言闻来甚是狂傲,但这个男人的确有实力说出这种话。]
[“那大人,我们应该怎样做?”]
[“弑主,”话音落下一片寂静,接着呼声在会议厅中漫延回荡,“让我们成为新的十三骑士建立新的王国。”]
“克洛特斯的故事变得很无聊了,”阿珀靠在床头,对身边的库洛洛·鲁西鲁说,“换一个。”
“我很累了,明天再继续。”
“可是我还不想睡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反正我看不见,随便你怎样都好。”阿珀一副不在意的语气,转念一想,今晚好像是三十日了。她钻进被子里,慢慢睁开眼睛,双手清晰可见。慢慢地钻出被子,正好对上库洛洛点鲁西鲁的眼睛,浓郁的黑色像是打翻了的墨水瓶。
“阿珀,你看得见我吗?”声音轻柔地让阿珀打了一个寒颤,她抿起嘴唇,眨眨眼。
“看见了。”原本想好的恶作剧一下就在对方的话语中烟消云散。
“你的瞳孔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的,”库洛洛·鲁西鲁俯身凝视着阿珀,“千年的琥珀色里到底沉淀着怎样的故事。”
“晚,晚安。”阿珀想翻身,但不知怎么的鲁西鲁用手臂圈住了她,“等等,你还有□□吗!”阿珀打开他的手臂跳下床,“从今天开始我要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哦~那个房间现在是派克的。”鲁西鲁撑着头笑意满溢,他刚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呈现出现在的效果。
“恩,不对,”阿珀忽然像是在自言自语,“这里明明是我的房子,不会因为你的缘故让我无处而去啊”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又钻回了被子里,抓住鲁西鲁的手臂闭上眼睛,“啊啊,你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可以做暖炉取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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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无人,冰冷的温度。阿珀走到盥洗室的时候遇到了比自己还矮的人。是团员吗?她举起左手试图打招呼,“我是阿珀,你是谁?”对方瞟了他一眼,朝楼上走去,干笑了两声,阿珀也继续走自己的路。
时间还早,大约六点,房间里安静得很。阿珀首先去了仓库,灯光闪了两下才亮起来,布满了灰尘的房间味道还是和当年一样杂乱却清新。蹲下身打开一个个箱子,全都是空的。“真想把你们全部填满啊。”
六点三十的时候,阿珀采购回来,除了在楼梯上碰到的人在客厅里打游戏以外,没有人起床。既然复明了就给大家一个惊喜吧,我再也不要吃难以下咽的东西了。阿珀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为大家做早餐的时候:腾起的蒸汽、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朋友们为抢盥洗室的争吵声多么,多么想回到从前。
阿珀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的回忆偶尔想起真的挺美好,沉浸到过去却是万万不可的啊。毕竟,死去的□□是不可复生的。
早上八点三十,终于有人拖着疲乏的脚步走了下来,身体虽然还摇摇晃晃,眼睛却一派清明。果然都是赖床。
九点整,早餐准备完毕。阿珀已经知道身高偏矮的人叫做飞坦(是用准备做明天早餐的血肠引诱的),玛琪是粉红色头发的冰山美人,派克不是想象中的居家型,而是喜欢穿清凉衣服和高跟鞋的金发大姐样子,目前在这里的就这些人。
“肉馅饼配炖菜、布丁香肠、甜点是——”阿珀一样样地解说,坐在餐桌前的另外三个人已经吃起,“你们不担心这里面有毒吗?”阿珀问道,三个人立即停下了动作,一齐看向阿珀。“不,里面没毒。”
大概早上起床都会思想呆滞思考能力不畅吧。坐在沙发上,阿珀忽然觉得自己的性格转换地是不是太快了,几个月前还是对别人爱理不理,今天竟然会在楼梯上和飞坦打招呼,帮所有人做早餐。小的时候是不情不愿地去做,而现在?记忆回来了的原因么?五岁之前的琥珀是个很乖的女孩,若保持那个时候的样子至今,一定是现实生活中的大和抚子,而此时此刻在想这些事情的自己,终究是沾染了小时候美好生活的气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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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们在吃什么好吃的!”巨大的声音仿佛会震碎墙壁,是自己没见过的团员,“呀,团长就说了今天回来会有好吃的果不其然啊。”
“窝金,别只想着吃。”
“怎么,要和我打一场吗?”
“求之不得!”
声音是传来了,可是人影没见着,只看到鲁西鲁一个人走了进来,穿着奇怪的黑色大衣,用发胶把头发全部向后梳,双手插在口袋里,娃娃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进客厅和阿珀对视了几秒,没有说话。阿珀清楚看见他眼睛中闪烁的火花——又有什么东西吸走了他的好奇心。
第14章第四十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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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硬被拖着去参加猎人考试的。
“有了猎人证以后杀人就没关系了。”
鲁西鲁一边笑着对我说出这句话,一边送了一口布丁进嘴里。
“哦,挺方便的。你一定能考过。”
我心不在焉地附和,脑中想着的是能不能出流星街去哪里玩儿。
“你也一样。”
鲁西鲁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放下布丁勺。
“恩。等等,什么是我也一样?”
“我也顺便帮你报名了。”
“”
持着勺子的右手渐渐垂下,鲁西鲁无视了我僵硬的表情又从旁边拿过一个布丁。我抬起右手拿勺子做刀使扔向鲁西鲁,他一时沉浸在布丁的海洋中被我击中了脑袋却像是失去了痛感神经般继续吃他的布丁。
我想,若有一天我真想杀了库洛洛·鲁西鲁的时候,只要用布丁把他埋了就好。那样的死亡毫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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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流星街前库洛洛·鲁西鲁让他的那些团员们全都散了,说暂时没什么活动。我请鲁西鲁让团员们留下来吃了最后一顿晚餐,那天是新年夜。
我还记得以前的新年夜里,“房间内”的伙伴们都呆在楼下的客厅里,欢乐闹一晚上,仿佛他们并不是在被世界抛弃的流星街,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我也一样。在外两年的新年夜都是把一个人隐没在黑暗中,看着国家电视台的新年晚会笑不出声儿。
虽说幻影旅团臭名昭著于世界,但毕竟团员们都是被称为“人”的生物。整个晚上欢笑吵闹声不断,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睡。我想去书房看书,鲁西鲁偏是拦着不让我上去。看着他和团员们一起笑着,我想自己毕竟是个陌生人吧。这时玛琪走来说鲁西鲁让我纹身——幻影旅团团员的号码。
剩下几个号码没人,我选了四号,小小地纹在耳后,垂下来的头发正好遮住看不见。有一种即将包裹我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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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下午三点,我和鲁西鲁在领航人的带路下到达世界上最大的树所在的城市。密密麻麻的人群已涌动在世界树下。这颗树高约1784米,至今没有人工建筑超越它的高度。猎人试验主考官已签订了攀登协议并且付费。树上有搭建可直达500米处的电梯和楼梯。到达树顶的几率为001。这次猎人试验第一关就是爬上这棵树,差额筛选。到达会场的一千五百人里只挑选五十人,鲁西鲁找考官搭讪的时候还顺便知道一般95的人都会在一千米下折返,4的人出高价请求援助,1的摔落身亡。
“看起来不是很难。”
鲁西鲁坐在电梯里说,惹来周围考生的瞪视。
“平常并不难,可是这个季节就难说了。”
整棵树都被白雪埋没,稍有不小心就会滑下去。虽然很困难,我却笑出了声。
“你也是跃跃欲试呢。”
鲁西鲁盯着一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微笑握了握我的手。
凭借着身体的柔韧性我抓住雪块一下一下朝上蹬去,忽然想到了和不知名的老人交易时他送我的那只蛋。
“这个蛋算是我额外给你的,你应与我的外孙女的年龄差不多,这么小就独自工作不容易。”
当时我只戴着隐形眼镜,完全以本来面貌示人。
“你可以把它卖了,不过最好还是自己留着。我孤家寡人时日不久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这颗蛋可是从‘世界外侧’带回来的。”
我猛地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已充分表现了我的震惊。
这样我会同他说些自己事情的客人极少出现,其次,我对老人和孩子有种特别的感情,便对这位客人多说了一些。他听了我半真不假的故事以后很是怜惜,便将他口中从“世界外侧”带回来的蛋给了我。那颗巴掌大小的蛋现在还在我的背包里。如果砸碎会出现什么呢?我恍惚走神,又回到眼前的试验。
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树顶,我抓着坚如磐石的冻块,脚一蹬向上跃去。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白色生物使我一个趋趔,身形不稳朝下倒去。刹那间心跳停了,我死死拉住鲁西鲁伸出的手又回到了树顶。
“谢谢。”
小声说道。
“如果不是苹果我可是不会伸手的。”
鲁西鲁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不看我。
“没想到世界树顶是个鸟巢。”
刚才我看到的白色生物是极大的没有翅膀的鸟类,一共五只,不停地发出“byobyobyo”的叫声。在五只大鸟的中间是世界树最后一棵枝干。
“猎人试验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有点扫兴啊~”
我闻声看去,愣了愣。
“侠客。”
“啊拉,这不是琥珀吗。”
娃娃脸的金发少年也认出了我。
“你怎么不在流星街继续你家庭采购员的工作了。”
对方笑嘻嘻的调侃换来我无声的笑容。名为侠客的少年是我在“房间内”外的朋友,采购必备用品时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孩子,巧遇几回就互相搭上了话。
“库洛洛,你也在啊。”
侠客转向站在我旁边的人,仿佛早已熟识的老友。
“恩,好久不见。”
库洛洛·鲁西鲁朝侠客伸出手。也是,小时候在流星街允许进入的范围不多,他们俩人认识也是应该的。
在攀爬上梯子进入飞行船后,我和鲁西鲁的俩人组就升级为铁三角了。顺带一提,猎人试验第一场合格人数三十五人。
第15章第五十页
-
这里十分黑暗,完全不见一点光芒。巨大的树冠完全遮挡住了天空,戴上主动红外夜视镜,用缠包裹住全身,每一步我都走得极其小心。
猎人考试的第二场——道尔顿热带雨林。
道尔顿热带雨林位于南北两部分埃珍大陆的边缘交界处,据说是航海使世界联系在一起时被一位名为道尔顿的人发现的。这里从近千年前就是热带雨林,全年高温多雨的气候让道尔顿热带雨林成为人迹罕至的地方,倒是有许多动物定居于此,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体型硕大的飞禽——巴拉菲尔。
第二场猎人考试的内容则与这种飞禽有关。
-
“好啦,这里就是第二场考试进行的地方。”
至始至终存在感薄弱无比的考官说完这句话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狭隘的视野里。要说为什么狭隘,余下的三十几考生正站在一个港口。不,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港口,不说它最多只能停下一艘大轮船,连进入到这里也要穿过几百米的雨林,考生们一下船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黑压压的乔木叶。
“我是你们第二场考试的考官,我正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们。期限是一个月,把巴拉菲尔的蛋拿到手后回到港口,先到先走。不过从你们剩余的人数看来这一次考试的难度有一些大,说不定这一关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啊哈哈哈哈哈”
回荡在雨林中的笑声毛骨悚然,我微叹一口气脱下身上的大衣塞进背包里。
“哦,忘了说。除了巴拉菲尔以外这个时间利尔蛇也有出没,请小心。”
“库洛洛·鲁西鲁,你有说过猎人考试是这样可怕的吗!”
听到考官的补充语后我的眼泪当即就要飙出来了,撇了撇嘴拉住库洛洛衣服的一角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啊,你是怕蛇的。”
“是是是,多亏你想起来!”
风吹过雨林的声音听起来让我有些头晕目眩了,我从未触碰过蛇,只是在流星街的时候与一头黑蛇隔着玻璃对视过,这一眼直到现在都是心中的阴影。
“不用担心,利尔蛇不是你见过的曼陀罗蛇,利尔蛇没毒。”
“没毒也是蛇”
我总算放心了一些,手还是拉着鲁西鲁的衣服,他轻微的皱了皱眉。
“阿珀别听库洛洛的。利尔蛇是道尔顿热带雨林土生土长的蛇类,虽然它没毒,从小驯养后性格也温顺,但它可是能一口吞下一头成年象的蟒蛇哟~”
我不小心撕裂了鲁西鲁的衣服,他抓住我的手腕使劲握了一下。
“好痛!手腕断了,你要带我一起走。也不知是谁自作主张强迫我参加这次猎人考试的,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一个人走不可以,不要一个人走”
“来来,阿珀到我这里来。”
侠客朝我招了招手。
“你再这样下去,库洛洛可是会把你杀了的。”
我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到鲁西鲁果然已经脸黑了,瞪了他一眼迅速跑向侠客。
“你还是想像当年一样什么都做不到的话就跟着他吧。”
库洛洛·鲁西鲁丢下这句话头也没过走向雨林深处。
“”
我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人,但鲁西鲁意有所指的事情确实发生过很多——我没能阻止辛西尔哥哥和母亲的消失,没能保护好莉莉特、凯尔特和卡索他们。我一直都不愿想这是我的过错,或许这些真的不是我造成的,但是内疚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已经形成了把一切揽到自身的想法。我从未对鲁西鲁说过我的想法。
“抱歉,侠客。我还是一个人走吧。”
“巴拉菲尔习惯在有水源的地方筑巢,它们的巢穴至少会在五十米以上,这个时候巴拉菲尔应该只产下今年第一个蛋,考官看来对雨林了如指掌,应该是在故意刁难考生。另外看到利尔蛇的时候可以学鸟叫声,利尔蛇和巴拉菲尔是天敌。”
侠客一口气说完朝我挥了挥手。
我用微笑代替了谢谢。四周景色模糊,这才注意到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第一场考试还可退出可这第二场的考官连放弃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真是恶毒。
-
大约五十英尺长,背部有缭乱的花纹似古书中天宫中的图腾。
看到蛇皮的时候我“嗖”地退后几步,出了一身冷汗好一会儿心跳才恢复常态。站在原地看了看这块褪下的蛇皮,我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水源水源水源,巴拉菲尔你的蛋在哪里?
“——!!”
大脑突然发出的警报让我瞬身躲在草丛中,面前终于出现了一条不小的河流,但接着映入眼帘的竟是披着比刚才还大的蛇皮的蟒蛇和一身褐色的鸟。我的幸运度是e吧,心中如此感叹道:能亲眼看见利尔蛇和巴拉菲尔大战的人类世界上大概没几个了。
选手利尔蛇:长约五十五英尺,粗约七十英式。一条细小的瞳仁在大眼里显得很不和谐,圆弧形的头向上高昂,不时地吐出血红色信子,光是舌头就能卷住一颗树。
选手巴拉菲尔:身躯不大,体态轻盈。眼神锐利,尖喙长指利尔蛇头部,若贯穿一切的斧头。
[要不,要不我趁这个时候把蛋拿走吧。]
[好主意!]
自我安慰着悄悄挪动,回头一瞥,利尔蛇的瞳仁正直直地盯着我,瞳孔好像瞪得更大,反射出几年前我的恐惧,我的懦弱,我的犹豫不决。下意识地抓住树木就向上跃去,利尔蛇或许正在袭来。这时只听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我还是没有回头。巴拉菲尔的蛋就在前方,我一刻不停地向上攀登,只要更高一点就能顺利跳到几十米外的树上,够到石壁上的鸟巢。突然出现的巨大拉力冲击着我向下滑,树上掉下各色昆虫,这时已几乎没了感觉。回头一看差点儿就晕了——满头鲜血的利尔蛇还未断的一颗尖牙钩住了我的背包。一瞬间拉开拉链抢出到现在都不知做什么用的蛋扔下背包,用力锤了利尔蛇的头一下。
[笨蛋干嘛要拿这个蛋啊!]
心中泪水四溢,利尔蛇似乎倒下去了?紧张地根本没有注意到蛋里好像有东西动了动。人情,我没法放弃包含了别人心意的东西。
似乎蛇鸟大战还在继续,周围的树都在剧烈晃动,我所在的这一排树每一棵都挺大也稳。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在距离鸟巢最近的那一棵树上,连深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微微颤抖着向前一扑——整个过程可以用光年做单位计算。脚下奔腾的河流里滚动的碎石,几十米外惊心动魄的大战,成败在此一举。
我,单手,抓住了鸟巢的边缘。
没有虚脱的力气,抱住唯一的一颗鸟蛋向下跳。只要冲进雨林,巴拉菲尔就无法挤进来。我偷走了它的孩子,它一定很伤心。
狂风,尖叫。
待我终于有片刻回头,巴拉菲尔给了利尔蛇最后一击,利尔蛇不再挣扎重重倒下,汩汩鲜血从小溪流向越来越宽大的自然河道。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此刻如此安静。自然的生存法则完现于眼前。
巴拉菲尔似是感性到百米外它的孩子失踪扑着翅膀摇摇欲坠地在低空打转,我转身寻找一路上做出的标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真是辛苦你了。”
考生中唯二的女性坐在一颗粗大的树干上俯瞰我。
“看起来还很小嘛,这么厉害真是了得,不过从此以后就请你安静地睡在这里吧~”
我几次躲过她的长剑,清楚感觉到雨林里还有另外一股更强的杀气在逼近,一时失神。她还是拿走了,稳稳接住了滑落下的一个蛋,跑向远处。不是巴拉菲尔的蛋而是我从危机下拯救出的比巴拉菲尔的蛋稍大的“人情蛋”。
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去,但受到刚才的巨大冲击,我与毫发无损的她之隔着一段显而易见的差距。我才不要放弃!
“嗵。”
放出系的□□打断了一棵又一棵树木,纷纷向中间倒去。那个女人似乎被突袭震到一下,脚步顿了顿。趁这一瞬我加快速度跳起身抓住女人的后衣领,通过缠和坚的转化右脚回踢正中腹部,左手手刀打向脖颈,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一不小心下手太重这个还没完全掌握念的女人或许连我为何有这么大的力量都不知道就死去了。
出这种考试题目完全就是要置所有考生为死地,我不仅开始琢磨考官的目的。唔,大概是为猎人协会选取精英。
“砰——”
从老人送我的蛋里蹦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肉色生物,经过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动物世界的升级版后我已经没有惊讶的感觉可言。肉色生物长得很丑,在我手中发出“唧唧唧唧”的叫声。是新品种的鸟吗?我把它放到我的肩上,小家伙很自然地蹭蹭我的脖子,十分亲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林中,我好像找回来了不曾享受过许久的亲情。
三天,任务达成。
在轮船上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被人叫醒。穿上正装,进入明亮宽敞的房间,已经有两个人正襟危坐等待着最后一个人的到来。
第16章第五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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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只要其中有一位或以上同意暂时为猎人协会工作,”库洛洛、我、侠客三人正坐在硬质沙发上,“你们都将马上拿到猎人证,这就是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试验。”听着面前这位笑容温和的灰发男子提出了拿到猎人证的无理要求。
在莫名冷场了的气氛下,我举起左手。
“暂时性的完全没问题。”
“我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好,请稍等片刻。”
灰发男子表情对于这无犹豫时间的回答略微意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这才震惊地发现还有一个人窗前的人。肩上的生物叫了两声,那人闻声回头。金发碧眼,穿着考究,年纪大约与侠客差不多。
“你肩上的生物好像很有趣&a;9834;”
对方走近。
“谢谢。”
我抿着嘴微笑回道,这可是连“生物通”侠客都以疑惑的眼神看着的动物。
“我叫帕里斯通·希尔,来自优路比安大陆普尔自治国。”
“您好,我是琥珀。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三人一同来考试并且通过啊,真厉害。”
“谢谢。”
四人成两组聊了起来。
帕里斯通和我来自同一个国家,从谈话中得知他是家中长子,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因为自己对接管家族企业没兴趣,所以就离家想要成为猎人。
“我很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我一直想进入猎人协会工作。”
帕里斯通聊天中一直带笑,虽然在这温柔的笑容之下一定隐藏着自己的想法,不过也算得上是个性明媚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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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下面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猎人这个职业以及猎人执照的试用方法,虽然我相信你们都很清楚不过还是再听一遍吧。”
灰发男人递给我们猎人执照,看上去很是普通,这样的东西很容易就会弄掉吧
“猎人,既是职业也是阶级。通过猎人协会每年举办试验的人会得到猎人执照,然后可依自己的意思使用执照。他们有各种权利不过也必须尽该尽的义务。首先要遵守的是[猎人十条]。
一为猎人必须拥有狩猎目标
二为猎人必须具备最低限度的武之心得,所谓最低限度即是念的修得
三为拥有猎人执照之人,无论任何理由执照均不会作废,同时无论任何理由执照亦不会再度发行
四为猎人不得将同胞的猎人视作猎物,但进行极恶犯罪的猎人不受此条保护
五为在特定领域留下丰功伟绩的猎人授予其一星
六为满足第五条并担任高官的前辈猎人,其培育的后辈猎人获得星级荣誉时,授予其二星
七为满足第六条并在复数领域留下丰功伟绩的猎人授予其三星
八为猎人最高负责人需获得最低限度的信任方有资格担任此职。最低限度的信任即是半数以上的支持率,会长之席空缺之时,须迅速选出下任会长,下任会长决定之前,会长代行权交由副会长掌管
九为新同胞的入会选拔方法的决定权由会长掌管,但方法大幅变更时,需半数以上同胞的信任方可实施
十为此处未记载的一切事项均由会长和副会长以及参谋团通过阁议表决,副会长及参谋团的挑选全由会长掌管
嘛虽然这些年对于这十条大部分只在评判的时候会用到,也没什么人会真正遵守了。”
我眨了眨眼,认真听着。在第二场考试后睡了一天,一直迷迷糊糊地打不起精神。
“猎人的种类我就不细讲了,等级有四种。一种就是像你们这样普通的职业猎人。再上是在某一个领域留下大量功绩的一星职业猎人,在各式各样的领域留下大量功绩的二星职业猎人,做过历史性的发现、世界的丰功伟绩的三星职业猎人。这四种等级的人数呈三角形向上递减,希望你们这届清一色的新人们好好干。”
灰发男人喝了一口茶,
“这茶泡的不错,你们也尝尝看。这最后就是猎人执照的使用方法。免费使用百分之九十五的公共设施,电脑网页也可不花一戒尼。可进入百分之九十一般禁止入境的国家和百分之七十五的禁区。另外你们不要想伪造,这个是无法制作赝品的。”
他笑呵呵地似乎很享受讲解的过程。
“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合格者会在一年之内遗失执照,但不会再补发。不过你们变卖掉也是可以的,让子孙七辈子不愁吃穿的钱哟。”
最后这位内心大叔样的男人又说了很多东西直到我睡着。
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最能让人感觉到时间在流逝的橙光洒满了房间,我慢慢坐起来用手揉了揉头发。房间里空无一人,我在这里装了好几个圈走出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向左转,一直走着直到看见第一扇门推开。看似普通的门后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餐厅,各色食物的香气锁在房间内,空腹感涌上来。端着装满食物的盘子坐到帕里斯通的左边,他在和灰发男人聊天。
“他们两个一起走了,库洛洛·鲁西鲁告诉你工作结束后回到原点。”
“唔,谢谢。”
我很快回答后就开始把食物不紧不慢地塞进嘴里。
“工作说简单也不难,说难也不简单。猎人协会现在没有人手去找一个失踪成性的人,希望你们两个人帮我们找到他。”
男人很是困扰的样子。
“找人的话让有这方面念能力的人去找比较好吧,只有两个人肯定是没办法找到的。”
我喝了一口汽水说道。
“还是说猎人协会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这小丫头看起来善良,怎么有这样的思想。”
男人笑了笑,瞟了一眼我肩上的生物。
“是让你们其中一个人去找人另外一个人帮忙整理猎人协会的文件。”
“有一定的寻找范围没问题。”
我看了男人一眼。
“我不想被埋在大堆枯燥的文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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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埃珍大陆的南半边是搜索范围。要找的人名叫金·富力士,性别男。套着黑斗篷坐在船上,正巧遇到一位音乐猎人,我边学着小提琴边等着新的旅程开始。
第17章第五十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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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珍大陆很寒冷,二月末的时候依旧在下雪。城市被白色层层包裹,仿佛是一首安静小曲儿,完全不像流星街或是友克鑫的冬天。没有垃圾恶臭,没有喧嚣繁华,但陌生的语言并不如想象中温婉反而带着凌冽的轻薄寒气。
外来世界的生物倒是不惧这寒冷,离开我扑打着翅膀到处蹦跳,漂亮的眼睛发出亮晶晶的光。我抚过它刚长出一些亮蓝色羽毛的身子,给它取名yuki,决定正式把它养在身边。
yuki的身体轮廓很淡,眼睛却仿佛烙印一般一直刻在我心里。略圆,颜色是蓝,有时常会觉得眼中有阳光扫过,闪烁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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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叫做金·富力士并不是灰发大叔眼中那么难找的人。在卡金国用着猎人协会的钱进行着实质为度假的寻人时,对方自动找上门来了。
性格谨慎而倔强,在某些事情上又莫名害羞,这是我分析出的金·富力士的性格。只不过在他让我把yuki送给他时完全没有表现出“害羞”这唯一的萌点。
“把它送给我吧。小妹妹。我带你去很好玩的地方玩。”
“不要。”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再见。”
我想了很久怎样才能让金·富力士回猎人协会最后只好赌一把。
之后——
在回猎人协会的飞行船上碰到了金·富力士,他住在我隔壁房间。
在公交上碰到金·富力士,他把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恐吓下车。
在进猎人协会总部大门前,我以高超的演技让他以为我是躲避他才进了猎人协会,定义为高超是因为金·富力士不久后就跟着我进来了。不过应是他看穿了我的可能性更大,这个人看上去像个孩子实际上也任性敏感地像个孩子,这一点鲁西鲁和他有些像(比如布丁事件)。
“为什么富力士先生这么想要yuki呢。”
隔天下午我在咖啡馆遇见他时问道。
“为了我的梦想。”
金·富力士露出堪比阳光的笑容。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是我遇见过的人们里面最神奇的一个。明明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却会自然而然地心生好感。
“yuki是我唯一的家人,你永远不能把它带离我。”
皱眉的表情很快从我脸上隐去,我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不要陷入他创造出的漩涡中才好。
“倔强的特斯女孩,如果你哪一天改变了心意就来找我吧。”
什么呀,我微微点头以示再见,心中却捉摸着“特斯”这个词语。
“但愿你不要像伊赫一般失去双眼。”
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竟如预言,差点将我推向真正的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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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足够用几个月的临时工工资后我准备回友克鑫。灰发大叔惊讶地看到我竟然真的把金·富力士带回来了问我有没有长期在猎人协会工作的念头。脑中立马浮现出了一沓需要我寻找的名单,鞠躬说了再见。
差点儿就忘了我还有一间面具店。回到临时租的房子,发现里面乱七八糟,大概是有人来翻过了,沙发下的面具却完好无缺。看着一张张毫无血色的面具,我倒在沙发上——这些东西应该尽快卖掉。
“老板?”
推开店门,路德正在擦拭玻璃柜。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我。
“是我,好久不见。”
“老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吓我一跳!”
“恩,这周之内我会和你一起把面具卖掉。你要不要先去找一个新的工作。”
“要关店?!”
接着路德就“我开始来工作是要学习老板你绘画现在要关店我绝不同意”这件事情进行了讨论。我当然不能说我完全忘了这件事情,说起来和路德的遇见——
刚离开流星街的时候,只做了辛西尔的面具我以在街上为他人绘画为生,。限定每天十人,要画什么都可以。借着辛西尔那张可以很简单魅惑他人的脸和从小学习绘画的长期练习,我很容易地就在友克鑫市的小范围内出名。
有一天下大雨,我依旧坐在河边画画,然而没有一个人来。静赏雨中的河畔,一股忧郁混杂着隐藏在城市暗中的硝烟,即使是我也发现这几日街上多了很多穿黑色西装的人,大约是里世界发生什么事情了。
“帮我画一张肖像画吧。”
一个男人收起黑色的雨伞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金发蓝颜,长相英俊,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您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哟。”
带着一贯轻松的语气执笔。
“你是真心对我说这一句话吗?”
声线毫无起伏,不是疑问。
既然已经肯定何必再问,虽然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
“当然,雨天很迷人。”
“我叫路德·冯。”
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我听了一个家中次子由于憎恨自己所在的里世界而最终毁灭了整个家族的故事。
“完成了。”
我把画递给他。
“喜欢绘画的你对这幅画的评价如何?”
“很完美。我现在无处可归,请收留我。”
“看来今天没有客人回来了,收工回家。”
结果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我为做面具绘画,路德帮我买面具学习绘画。直到今天我要把面具全都买了的时候路德还从来没有学习过绘画。
第18章第五十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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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单人房。”
轻快地看着路德终于有机会把身上所有的行李递给服务人员,yuki也离开我飞到外面觅食。说实话,我从来不知道它吃什么,肉类蔬菜,所有能试过的东西我都有喂过它,但yuki只是啄几下就不再动。
多云的天气,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友克鑫旁的这一名为克洛特斯的小镇,不过总算挨到了新的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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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确定你画什么,在脑中的大概构型要投影到纸上,之后就可以下笔了。”
“完全不行。”
路德拿着笔僵持很久,“趴”地一声头撞到画板上。
“如果没有想要画的就先停笔,要不要去市区逛逛。”
我站起身,看他画一下午是在太无聊。
“恩,你知道关于克洛特斯的传说吗?”
走在玻璃地上,路德兴致勃勃地问我。
“不知道。”
我不怎么想说话,于是敷衍道。
“300年前,玻璃之王阿尔萨斯打造了这座城市,为信奉神主的人们朝拜。但在150年前,阿尔萨斯被他的伙伴努克杀死,战乱一触即发之时,阿尔萨斯的爱人伊赫用自己的生命向神祈愿让众人忘却名利与仇恨,她成功了。根据我看到的资料记载,当时伊赫悬浮在空中,他的血液从胸口一滴一滴流下,怎么也流不尽。鲜血浸满了克洛特斯的每一寸土地,土地化作云层,由此克洛特斯便有了‘空中之城’的别称。你看——”
路德指着地上,
“特制的玻璃,能看到地底100米处”
“我只知道克洛特斯叫做‘空中的遗忘之城’。”
“加上‘遗忘’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另一特色是流浪者,他们大概都是被其他个体或群体抛弃:家人、朋友、恋人、同伴或许这座克洛特斯的虚空和透明感吸引了他们,不过啊,据我所知——”
路德弯腰在我耳边说道:
“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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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yuki在克洛特斯中心酒店的森林里玩。
克洛特斯和友客鑫之间隔着沙漠,继续向东走又是海湾。所以这片绿洲应是不可多得的自然资源。在克洛特斯大约三个月,夏季渐渐来临。路德几乎每日都出门画画,克洛特斯的图书馆小的可怜,大部分是史书。只适合偶尔翻看,这让我恨不得横穿沙漠回到旁边的友客鑫市图书馆。
坐在粗大树干上,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似乎天空都放低了姿态要拜伏在这片大地的脚下,翻卷着的风无声狂奔,森林中的树木仿佛在示威,要赶走这突兀而至的侵入者。
“yuki,我们要回去了。”
大声叫着,yuki没有飞回来,这很反常。平常只要有什么情况它都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
“yuki——”
豆大的雨点渐渐落下,我决定再找找看。
走到森林深处的时候,雨水把我从头到脚淋湿,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了,连回酒店的路也看不清,想起从来没有真正走到这片森林的尽头处。
“yuki——”
亮蓝色的火焰从前方冲来,翅膀扑了一下,轻轻地落在我肩上。
“笨蛋一样。”
我笑着看向它,瞬间跳开几米远。
一个人站在我刚开离开地方的旁边,黑色雨伞遮住了他的脸。用手臂擦过眼睛,yuki和我一样狼狈,身上的羽毛不仅毫无神采地耷拉在身上,而且少掉了很多。我没有说一句话,背靠树干紧盯着面前的人。
“apple”
沙哑的声音仿佛让雨水奏起了连绵不绝的乐曲,我的身体脱离控制,微颤。为什么,我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告诉自己快点逃离,脚步刚一动,那个撑着伞的人又站到了我的身旁,雨伞遮住了我。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而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呆站在原地抬头看向他,然后——
前空翻快速地踢下雨伞,超yuki来的反方向跑。速度我肯定比不上他,但只要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好,我的生命当时都用于奔跑上,直到冲回酒店的房间才稍稍可以歇一口气,却在走出浴室看到站在窗前的人时差点儿昏过去。
“apple”
“shinsyer”
我握紧拳头,淡淡回道。
路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走过我的身边,站到辛西尔的身旁。
“和我回家。”
辛西尔走向我,我退后几步,他笑了笑收回伸出的手。
“如果你不和我走,我就杀了库洛洛·鲁西鲁,现在。”
“”
我依旧没有动作。
“我看到他躺在你面前,流了好多血。眼神空洞,比死还痛苦。真是可怜的孩子,竟是因为你的决定才走向死亡。”
突如其来的话语攥住我的行动,辛西尔金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瞳孔依旧漂亮,连表情也和从我叫他“哥哥”时起一模一样,但巨大的陌生感代替了我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我哽咽地摇了摇头,不敢再反抗,在还未完全思考清楚前就走向辛西尔。抬眼看了一眼路德,他也蹙眉看着我,仿佛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表情。
我肯定辛西尔有杀死库洛洛·鲁西鲁的能力,我想起“房间内”的孩子们的尸体,我承认此时此刻我连缚鸡之力都没有,只能不停流泪。
人生多变,时间弄人。我从未想过和辛西尔再会,但所谓血缘的牵绊就是如此,写下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yuki趴在我的头上,这点儿重量也足够让我暂时安心地靠在辛西尔身上。
我这又是在干什么!
第19章page48
-
“哥哥。”
“辛西尔”
“哥哥。”
“辛西尔,哥哥。”
“乖孩子,吃饭吧。”
长桌上只有琥珀和辛西尔两个人。本是准备坐在另一端,辛西尔却让人把椅子移到了他的身边。
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今后将要干什么,或者需要做些什么。如果是路德搞的鬼,辛西尔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有目的吧。琥珀这样想着,声音又响了起来,不是在雨中听到的沙哑的声音——孩子般的甜腻语气。
“吃完早饭,我带你出去玩哟。”
辛西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如果琥珀是猫的话,此刻尾巴一定在空中大幅度晃动,因为不断涌上来的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想相信曾经连微笑都浅淡的辛西尔用这种语气说话,就好像是变态一样。
四轮马车缓慢走在石子路上,辛西尔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座城堡,类似于哥特式与罗马式建筑物的结合体,古朴凝重又不失华贵典雅。城堡外是庭园,传说中阿尔萨斯的妻子伊赫·特斯的喷泉置于巨大迷宫的正中,旁边是两条小道,小道两边分别有国际象棋的黑白两边棋子。总而言之,是极具对称性的庭园。
辛西尔现在在从事什么工作呢?仿佛是读到了琥珀的想法,辛西尔轻快地说道:
“多亏了你的面具,我装扮成干瘪的老头坐上了全世界□□权利最高的十老头之一的位置~”
“”
琥珀沉默不语,觉得心里有只猫在挠墙。
在外面晃了一天,她终于知道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小时候的家——奥尔维瓦。酒庄的葡萄园还在,面积扩大至少3倍。辛西尔指着小时候琥珀最喜欢的那棵树,告诉她叫“buddy”的那只黄色的拉布拉多犬的尸体就埋在那下面。
琥珀没有问其他家人去哪里了,这些都是过去。如果曾经的琥珀还对辛西尔抱用亲情,那么现在在她心中寄放于家人那一栏的,只有yuki。
-
夜晚,辗转反侧不得眠。琥珀从一个人生活开始出现的失眠习惯又若潮水涌来。不知过了多久,琥珀终于起身,按下床头的开关。天花板上的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三扇玻璃窗一齐碎开,枪声不绝于耳,墙上出现一个个黑洞。
[现代化武器的先进之处在于可以远程射击。]
琥珀抱膝靠在床头动也不动,在最初倒吸一口冷气后开始胡思乱想。yuki出去还没有回来,比起自己,它没有任何惧惮,在这里十分自由。
不过总算是有睡意了。
15秒后枪声停下,六个人冲进房间。三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两位医生和辛西尔。
“完全没有受伤,您不用担心。”
一位医生在初步诊断过后得出结论。
“那就好,”
辛西尔松了一口气,身上只套着一件长衬衫,
“待会儿松一瓶安眠药来。”
他抱起睡着了的琥珀,走出门。
上了三层楼,经过第二个转角时被人堵住了。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a;9834;”
橘色头发湿漉漉地,下半身裹了一条白毛巾,上调的眼角似在微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地看着辛西尔怀中的琥珀。
“她不好吃,西索。”
辛西尔表情沉了沉,走过被称为西索的人身边。
“一定很好吃&a;9834;”
西索笑着下了结论,脚步悠闲地走向走廊深处。在厌倦你之前,要好好享受呐&a;9834;辛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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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鲁西鲁抱着一大摞书堆在床上,在明亮的灯光下快速翻动书页,偶尔低语。
“五个月。”
放下《君主论》思考良久,他皱了皱眉头。是不是让侠客去查一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库洛洛·鲁西鲁走上楼。
“进。”
黑暗中,大型的电脑屏幕照地侠客的脸闪闪发光。
“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侠客停下动作,转向库洛洛·鲁西鲁。
“你应该知道伊赫·特斯与阿尔萨斯十二骑士的传说。”
“怎么了。”
他看着侠客,不动声色地说。
“明知故问,你是要我去查找琥珀的所在位置吧。”
侠客笑着补充:
“我在这里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你说不定能用上。”
电脑屏幕上显示一个房间,一位酒红色头发的女孩坐在床上,正与一金色头发的男人说话。
“传说中努克和阿尔萨斯的矛盾渐渐扩大之时,阿尔萨斯的爱人伊赫·特斯邀请阿尔萨斯的十二位骑士与其会面。每次会面,伊赫会亲自准备菜肴,并在里面滴入自己的血。在见过十一位骑士之后,伊赫的近身女仆问她要不要见最后一位骑士,伊赫摇头,令女仆拿了阿尔萨斯给自己防身用的刀,剜下自己的双眼,送给了第十二位骑士——努克。”
“传说中伊赫·特斯的眼睛是全天下最美的宝物。怎么了。”
琥珀坐在床上看着辛西尔问道。
“特斯家族是在阿尔萨斯统治之前就已是声望极高的贵族,这个家族的dna含有特殊成分,却只能在女性的身体里发挥作用。伊赫之所以把自己的血液加进食物是因为如果是自身意志给予他人血液可以让那人活得更久,大量的血甚至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或者不死。”
“这是悖论。dna只能在女性身体里发生作用,却用能通过血液的给予即使不是女性的人更长的生命”
“不不不,这是真实存在的,我亲爱的妹妹。伊赫的眼睛的确是全天下最美的宝物,只是没了那双眼睛,她便会很快死去,而拥有那双眼睛的人和伊赫自愿献出的血的人可以永生哟。”
“所以你将要告诉我,我和你是特斯家族唯二的后人,然后待我自愿将血给你的时候剜下我的双眼吞食?”
琥珀控制着自己不让厌恶的神情露出,想起金·富力士说过的话[但愿你不会像伊赫一样失去双眼。],果真是要应验吗。
“你懂便好。顺便一提,在我和你融为一体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掌控流星街。”
琥珀愣了愣,规律跳动的心脏依旧如常: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过去的你?
我给你我的血液,我给你我的双眼,我给你我再也流不出来的眼泪。
在优路比安大陆普尔自治国的奥尔维瓦,我亲爱的哥哥要毁灭他亲爱的妹妹以求永生。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过去的你?
把我推向风口浪尖的你,不知不觉用我的生命下赌注的你?”
辛西尔垂下眼睛看我,奇怪的表情。或许是因为随口编出来的小曲儿和母亲念能力中的那首歌谣的旋律相似,琥珀笑了笑,看向辛西尔的背后:
“小丑先生,您就准备一直站在那里等待这场闹剧的结束?”
辛西尔瞳孔猛地收缩,疯狂地转过头。
画着小丑装,穿着小丑戏服的男人抱臂靠在墙上,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
“啊,还没成熟的苹果真是太甜美了~~让我现在就想尝尝~~~”
琥珀脸上的笑容随着小丑的话渐渐扩大,真是有意思的人。
辛西尔虽然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冷静,
“西索,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永生这个词语可是一直在我心里打转哟~”
“你只是在一昧地寻找猎物和刺激的人,生活对你本就是一场不知何时会结束的游戏,永恒对你没有意义。”
“可不能这样说,如果有一个能给予他人永生的能力的人存在,生活中的乐趣会多很多。你说是不是,小苹果~”
西索的眼睛闪闪发光,捕捉到一丝不强烈的同类感觉。琥珀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是赞同他的观点。
“辛西尔,我腻了。”
西索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辛西尔开始攻击他,一个击一个闪,速度极快,琥珀几乎要情不自禁地为这精彩的“即兴表演”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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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被人抱起来,看着还在打斗的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在流星街的“房间内”。库洛洛·鲁西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她,黑眼圈好像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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