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前脚告老还乡,后脚淑妃就被降为嫔,明眼人都知道王家要倒霉了。
顾侯爷去王太傅府上探病。
其实他是有种感觉,王太傅一倒,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兔死狐悲,说的就是如今这种情况。
王太傅见到顾侯爷没一句好话,“老夫如今落难了,你该高兴了吧!”
“太傅何出此言呢?”
顾侯爷认真的作了个揖,“还请告知缘由。”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夫虽然倒了,可你未必能得意,我肯见你这一面,其实是想提醒你,老夫的前车之鉴,你可要仔细了,哈哈哈……”
王太傅肆意地笑着。
顾侯爷轻哼一声,“你放心,我一向小心谨慎,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希望如此!”
王太傅嘲讽着。
……
从王太傅府上出来,顾侯爷就命人去请卫国夫人,希望她能帮忙打听王太傅为什么会被新帝嫌弃。
卫国夫人不想这个时候进宫惹麻烦,便对顾侯爷说,“我只听说皇上新宠幸了一个宫女,还抬她为选侍,或许王太傅因为这事儿,跟皇上起了龃龉也说不定。”
“皇上不是沉迷女色的那种人,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情,你尽快帮我打听清楚。”
顾侯爷的话不容推诿,卫国夫人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听。
她只好耐着性子递了求见的牌子,谁知道竟然被驳回了。
“娴嫔还在禁足期间,不能见外客。”
侍卫把牌子还给卫国夫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淑妃被贬成嫔,还被禁足了,这意味着王家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呀。
卫国夫人只好求见后宫能管事儿的。
侍卫又更正道,“您应该称呼李美人。”
什么?
后宫换了新人?
卫国夫人的牌子送进长宁宫时,李美人还没从意外中清醒过来。
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自己就被罚跪了一会儿,就升了美人?
皇上对自己不像是很热情的样子啊。
她很懵逼。
新来的掌事姑姑进来禀报说,“卫国夫人求见美人娘娘。”
李美人受宠若惊,“她来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许是想要给您交好。”
掌事姑姑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
“传她进来吧。”
李美人并不知道卫国夫人真正的身份,只听说她是先皇后的妹妹,按辈分,新帝得管她叫姨。
卫国夫人是不愿意来求李美人的,因为她的位份太低了。
自己可是一品的诰命,而她才是四品,便是有皇上的宠爱,她也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这以后后宫是不是她说了算,也不一定。
卫国夫人见到李美人只略点了点头说,“听说皇上新得了个美人,我就上赶着来瞧来了,你可别抱怨。”
“怎么会呢,我巴不得您常进宫来呢。”
李美人说话很客气,她还没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姿态放得很低。
卫国夫人是来打探情报的,因此客套了没几句,就问起了淑妃被贬的事情。
李美人道,“她莫名其妙地把我叫去罚跪,幸亏王公公替我跟皇上求情,才免了我的皮肉之苦。”
“许是皇上觉得我受了委屈吧,因此才会升我做美人。”
她一边说,一边感慨。
卫国夫人要的可不是这个答案,她又问,“皇上跟淑妃可是表亲,怎么会突然翻脸?”
李美人有些心虚,她刚好在御茶房当值,新帝跟王太傅说的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只想着卫国夫人是自己人,她便没有隐瞒,把新帝说的话全都跟卫国夫人说了。
“皇上想要减少农税,加重商税,但是王太傅很不支持。”
卫国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把心揪起来,“你说什么?皇上要减农税,加商税?”
李美人见卫国夫人这么认真的样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仔细想想道,“皇上是这么说的,可是王太傅说这样做不妥当,于是他就请辞了,接着皇上就准了。”
呃……
卫国夫人明白了,王太傅是不想得罪世家豪绅。
别说他了,就是自己听到这个,都有点头疼。
靠那几亩田地能有多少出息,天灾人祸的,总有年成不好的时候,可商业不同,自己最近卖沐浴露洗发水,简直赚翻了,成本低,利润大,这个才是敛财的主要手段。
日后朝廷真要征收商税,她肯定心疼死了,赚来的钱,还没捂热,就要上缴国库啊,好舍不得!
李美人见卫国夫人在发呆,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啊,没,没有。”
卫国夫人笑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时候不早了,我得出宫去,下回再来看你。”
“夫人能帮我捎封信回去吗?”
李美人很激动地问,“我许久没见我娘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卫国夫人很不耐烦,“你赶紧写吧,我还有要紧事呢。”
李美人立刻写了一封家书,往信封里塞了五十两银票交给卫国夫人,托她带回家。
卫国夫人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出宫后,就去了顾侯爷府上,把王太傅被罢官的缘由说了一遍。
顾侯爷这才知道新帝是想要革新了。
并且这一动,触及了很多人的利益,王太傅不敢承担责任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没这些个负担啊!
公侯的田地都是官派的,顾侯爷的油水多来自杀敌的缴获和虚报器械损耗等等。
指望田地出息是养不了兵的,只勉强够生活。
顾侯爷笑着问卫国夫人,“还是你厉害,别人都说不到这么详细呢。”
卫国夫人拍开他的咸猪手道,“你都想不到如今的后宫,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美人在打理,皇上为了她把淑妃贬为嫔,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这么说,皇上很中意她?”
顾侯爷的问话,让卫国夫人稍稍有些愣神。
因为她刚想起来,李选侍的那张脸似乎很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
“夫人?”
顾侯爷连着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说,“应该不是,没听说皇上对她有多特别,她才侍寝了一次,只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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