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疾忌医?”萧晟昀玩味勾起唇角,  “是啊,孤的疾,只有苓儿能治好,  苓儿愿意替孤治一治么?”

    男人眼眸里燃起两簇小火苗,  江苓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嗫嚅道:“我能怎么治?”

    “很简单,”萧晟昀俯身不断靠近,  直到两人间仅剩一指距离,  “苓儿让孤亲一下,  孤就好了。”

    这下江苓哪不知道,萧晟昀是在逗他,顿时有些生气:“你亲我不能治好,还是叫张太医来吧。”

    “这个时候,  苓儿不要提其他男人的名字,”萧晟昀靠得更近了,  双手改为搂住少年的腰,两人的唇几乎要碰到一起,  “孤现在不想从苓儿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殿下……”

    “叫孤的名字。”萧晟昀语气低柔,仿佛诱哄。

    “萧晟昀……”

    唇瓣将碰未碰,  每次轻轻蹭过,  带来丝丝缕缕痒意。

    男人眸色很深,如浩瀚星海,  专注看着身下少年,眸中绵绵情意编织成一张大网,层层包裹住少年。

    似受到蛊惑,  江苓情不自禁追逐。

    “好乖。”

    双唇相贴,  萧晟昀喟叹出声,  吻住江苓的唇。

    碾磨、吮吸,舌尖扫荡,不放过每一处。

    江苓发出无意义哼声,双臂揽在男人肩头,是推拒,也是拉近。

    不知过去多久,江苓被放开,萧晟昀额头抵着他的,犹不满足地时不时轻啄一下他的唇。

    江苓睁开泛起水雾的眼眸,双手仍紧紧抓住男人肩膀上的衣服,不知何时,他被男人抱在了怀里,四周都是男人的气息。感受到什么,江苓动了动。

    “别动。”萧晟昀声音喑哑。

    “……是什么?”江苓迷迷糊糊停下动作,不舒服蹙起眉,他被硌着,偏偏男人双臂紧紧箍住他,将他圈在怀里,想远离都不行。

    “苓儿不是觉得孤病了?”萧晟昀握住江苓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把玩。

    手指每一处都被照顾到,指根被细细摩挲,微微发胀。

    “别……”江苓曲起手指,想要逃离。

    “苓儿现在还愿意帮孤吗?”萧晟昀声音更哑了。

    “怎么帮?”

    江苓靠在男人肩膀上,手被大掌包住,牵引到某处。

    被烫了一下,江苓不满意了:“你快放开我,不要帮你了。”

    “小娇气鬼,”萧晟昀声音里带着些许为难,“这就遭不住,以后怎么办?”

    “什么以后?”江苓勉强找回神志,没等到回答,又被拉进新一轮漩涡。

    屋里,偶尔传来江苓不满的抱怨,和萧晟昀的柔声安抚。

    窗子打开透气,萧晟昀浸湿帕子,仔细为江苓洗干净手。

    手浸入水中,残留的感觉挥之不去,江苓感觉手有些僵,低头看去,掌心通红。

    身上出了汗,黏黏糊糊很不舒服,江苓气鼓鼓盯着萧晟昀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殿下又骗我,还这么久。”

    萧晟昀低笑:“苓儿是孤的灵丹妙药,孤可从不说谎。”

    范公公低头送来干净衣裳,萧晟昀先为江苓换好,抱着一身清爽的少年放到床上:“你先坐一会,孤去换套衣服。”

    换了身衣服回来,萧晟昀手里多了个小瓷瓶。

    江苓在给自己揉手。

    萧晟昀走到床边坐下:“孤看看。”

    “这是什么?”江苓乖乖伸出手,看到被萧晟昀放到一边的瓷瓶。

    “药,”萧晟昀按了按江苓的手掌,取来药瓶,打开后,倒了些在江苓手上,仔细涂抹开,“感觉如何?”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江苓如实回答。

    闹了这么久,江苓早困了,倚在男人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寝殿昏暗,江苓随意披了件外衫下床,听到动静,清瑶推门进来。

    “公子醒了?”

    “嗯,殿下呢?”

    “张太医来了,殿下在前殿与张太医说话。”清瑶招呼宫人端来清水。

    洗漱完,江苓踏出寝殿,碰到正朝这边走来的萧晟昀。

    “殿下怎么把张太医叫来了?”

    萧晟昀不会对江苓隐瞒自己的去向,早上离开时,他交代清瑶,如果江苓问起,就说他去见张太医了。

    “他来看看孤体内的余毒情况。”

    是哦,江苓差点忘了,萧晟昀体内的毒还没解。

    “张太医研制出解药了吗?”

    “有进展了,他今日便是来送药的。”

    “我能看看殿下的药吗?”江苓始终记得,原书里太子服用解药后严重的后遗症,他不想萧晟昀遭受那样的痛苦。

    “正好,张太医还没走,让他给你也看看。”萧晟昀与张太医话说到一半,听宫人传消息说江苓醒了,撇下张太医赶回来。

    “我不用看吧,这段时间我有乖乖用早膳,也没出现过眩晕状态。”想起当初喝的中药,江苓心有余悸。

    知道江苓抗拒什么,萧晟昀保证:“只是看看,不用喝药。”

    拗不过太子,江苓到底让张太医把了脉。

    “太子妃这段时间调理见效,身体正在好转,少年人生机足,好好养能养回来,殿下不必担忧。”张太医收回手。

    “那不用喝药吧?”江苓实在是怕了苦药的味道。

    “不用。”张太医笑着回答。

    “太好了,”江苓的欢喜溢于言表,“张太医今日是来给殿下把脉的吧,殿下情况怎么样?”

    “殿下的情况比臣预料中好,臣暂时没制出解药,不过臣的师弟近日来了京城,他非常擅长医毒这一块,臣想与他研讨一二,说不定能早日找到解决办法,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张太医询问萧晟昀的意见。

    即便太子现在看着正常,奇毒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奇毒在体内一天,风险就存在一天,能早点解决自然最好。

    江苓也希望早点解决萧晟昀体内的奇毒。

    “殿下,不如让张太医的师弟试试?”

    “可。”

    江苓提出想看看张太医开的方子,他在医馆学习了一段时间,对药材有了基本认识,张太医知道他是江太医之子,懂医术,拿出方子与他探讨。

    张太医开的方子很温和,以调养为主,服用之人不会受什么苦,江苓放下心。

    “张太医能与我说说你的师弟么?”江苓不知道原书里有没有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但张太医的为人他信得过,张太医说他师弟在医毒一道上的造诣更高,事关太子,想来不会说谎。

    “臣的师弟名唤褚峤,性格有些古怪,喜欢与毒物打交道,这次他来京城,说是在发现了一株神奇毒草,追踪而来。”既然要为太子解毒,保险起见,师弟的身份肯定会被调查清楚,张太医没有隐瞒。

    “你说他叫褚峤?”

    江苓惊了,原书里为太子解毒的便是褚峤,但书里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褚峤是张太医的师弟,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看的不仔细,忽略了某些细节。

    “太子妃认识臣的师弟?”见江苓反应奇怪,张太医问。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

    这次有他插手,太子身体的恶化程度比原书轻了不知多少倍,褚峤应当不会下那么重的药才是。

    “先不要告诉他孤的身份,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孤在宫外见他。”萧晟昀思索片刻,定下方案。

    “是。”

    “殿下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张太医离开后,江苓问。

    “有时候,隐瞒身份能省去很多麻烦。”太子这个身份,代表权利,也是一种束缚。

    江苓似懂非懂点头。

    义诊之日很快来临,江苓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出宫,萧晟昀临时有事,他送江苓上马车,摸了摸他的脸。

    “要是太热就找凉快地方歇歇,有什么事让近卫去做,不要累到自己,孤忙完就去找你。”

    “知道啦,”江苓挥挥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目送马车离开,萧晟昀转身,面色变冷:“带人过来见孤。”

    范公公躬身应“是”。

    义诊的地点在郊外,青夏蹴鞠队之前住的地方,江苓来过,对这里有印象。

    江苓到的时候,义诊已经开始了,看到他,杜知夏把手里的事交给身边的人,迎上来。

    往他身后望了望,没看到气场强大的玄衣男人,杜知夏道:“江公子今天一个人来的吗?”

    “夫君有事耽误一会,等下会来。”

    江苓来义诊是来帮忙的,很快加入到医馆的行动中。

    长顺搬着药材过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小孩子打交道。”

    “我也是,不过这些小孩们都很乖,不像我大哥家的孩子,整日哭闹个不停,要是能有这些孩子一半听话,我做梦都能笑醒。”

    “小江,热不热,要不要去歇一会?”长顺下意识关照江苓,话说完才意识到,江苓现在不是医馆学徒,是太子妃,当即改口,“不是,我……”

    “你我之间照常相处就好。”江苓喝了口水。

    杜知夏疾步走来:“江公子,外面来了一批送东西的人,自称是江家人,是您家里送来的吗?”

    江苓姓江,来人说自己来自江家,杜知夏第一反应是江苓家里人来了。

    “江家?我去看看。”总不能是被他落了面子的江致远送来的吧。

    小院门口停了几辆马车,家丁打扮的人从车里搬东西出来,因为主人没同意,这些东西暂时堆在小院门口。

    “你们是谁派来的?”江苓皱眉,开门见山地问。

    “以前是事是江夫人不对,得知医馆办义诊,江家特意送了些东西过来,以表歉意。”

    温和男声从马车后响起,江苓望去,一袭青衣的年轻男人走出来。

    “江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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