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珩丝毫不慌,见黑衣人围做一圈,向自己逼近,他虽深陷包围仍是白衣飘然,他甚至连握剑的手都没有颤抖过。
见人冲来,都珩右手抬手一剑刺穿离他最近的那名黑衣人的胸口,左手顺势接住了那名黑衣人的剑,然后一个反手用左手的剑又割断了另外一人的喉咙。另外两人见势不妙,也不用虚招,贴在都珩面前,两人夹击将手中剑横批向都珩。都珩俯身埋下头正好躲过这一击。但因距离太近,他不好抽剑,只好扔掉手中的剑,两拳轰击而出,拳风如电。二人胸口受到重击,一口血从口中喷出,都珩迅速抬身,硬是没沾染上半点血迹。
这第一批黑衣人就被都珩杀了一半。另外剩的几个人人虽然士气锐减,但是为了那万两黄金,也得将头别在腰带上,硬着头皮上。余下的五六个人见都珩还未拾起地上的剑,便抓住空隙,几人眼神一对视,便分散开来,速度极快的持剑刺向手无寸铁的都珩。
都珩目光瞥见,嘴角上扬暗笑这五人的愚蠢,随后他腾空而起,整个人立在五人其中一人的肩上,其他四人见状便改变了出剑的方向,将剑对准了剩余那人。只因出手太快,四人中其中一人竟然将剑刺进了同伙肩膀。
都珩轻跃而下,伸手从那人背后一推,明明只是小伤,却未曾想这一推,竟将那人刺穿了。都珩从地上拾起自己的剑,没人看见他是如何使剑招的,再次反应过来时,那五人已经尽数倒下,脖子上还带着丝线一般的伤口,像流水一样的再往外面冒血。
都珩看着这些人,像是在看刀俎鱼肉一样,眼里没有一丝动容,他抬头冷眼看着阶上的杨自成,满脸不屑。
杨自成心里是知晓都珩不好对付的,不过却没想到都珩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如此快就解决了他手下的刺客。要知道这些刺客,可不是一般人,都是他精挑细选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训练,才有资格成为他手下的人。杨自成心里一通火无处发泄,见都珩看他那眼神,他就想将都珩捏死。如今的局面,即使他仗着人多,以多欺少,却还是让都珩占尽上风。不过还好…他还留了一手。是一定会让都珩折了半条命的后手。
纳兰泱此时的身体仍是提不上劲儿,不过借着微光看到来人,他还是松了口气。即使过了十几年,看着眼前这张脸,他还是认识纳兰越。不论变化多大,在他的心里,纳兰越仍旧是那副模样。
“阿泱阿泱?”纳兰越伸手在纳兰泱面前挥了挥,“你没事吧?方才都还在讲话…现在怎么呆呆的?”
纳兰泱摇了摇头,见到纳兰越还活着还能同他讲话,眼角湿润,差点没哭出声来。“阿越…你没死?你真的是阿越?”
纳兰越将他扶起,长舒了口气,“很多事要等闲下来我再好好跟你讲讲。现在时间急迫,得立马想办法如何离开这儿…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人来杀我们吧?”
纳兰泱倚在床边,他这才知晓自己最初是躺在床上的,然后翻下了床,所以他推测他应当是被杨自成带进这北苑了。那么他和纳兰越暂时还没有危险,但是杨自成既然在此地抓住他了,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杨自成不可能放过他,更不可能只是把他关在房里,那只会是有人拖住了他…那么会是谁在外面拖住他呢?
会不会是都珩?
“阿越…今早是杨自成带你过来的吗?”纳兰泱扶头,疑惑道,“我也是得到消息所以才来救你的…杨自成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他是说了…”纳兰越喃喃细语道:“平日里虽然我同他极少见面,不过仍是对我极好,吃喝穿衣都没有亏待过我。今日事出突然…就因为我听他说要让你和那定国侯世子有来无回,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我同他起了争执,他一气之下就把我关了起来。你被抓了…那他现在会不会在想办法去抓定国侯世子?”
纳兰泱一想到杨自成的手段就感到恐惧,若是他那些阴招用在都珩身上,他都不敢想。“你可知晓我身上中的毒是什么吗?”纳兰泱觉着既然杨自成向纳兰越放话要让他与都珩有来无回,那定是提了两嘴。
纳兰越伸手探了下纳兰泱的脉搏,“是境外的毒,名为断念。短时间内能分散在中毒之人的血脉中,让中毒之人五感尽失。不过你如今都已经能讲话了,那证明毒性已经开始退散了…再过一个时辰,你应当就能恢复如初了。”
“一个时辰…那太久了,我等不了这么久。”纳兰泱嘀咕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光,“阿越,你既然会些岐黄之术,也知道这毒有法子可解是吧?那你一定要帮我,杨自成如此阴毒,洵亦他定是来救我们了,他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我得去帮他。”
纳兰越埋头沉思,他不是不想帮,只是这法子实在有些痛苦,但是看着纳兰泱那满怀希望的眼神,无奈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彩花小瓷瓶,“这里面装的是一枚解毒丹,不过只有缓和作用,对你体内的毒起不上大用,既然这毒是扩散在血脉里,那就放一部分血出来,可能毒性就会消散。”
纳兰泱接过瓷瓶,将瓶中的小药丸一口吞下然后又从自己腰间抽出新月,朝小臂外侧一划,一道口子立马从手上绽开。纳兰泱木衲地盯着手上的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现在满心都是都珩的安危。随着毒血的流出,纳兰泱也在一点点的恢复精力。
纳兰越见纳兰泱发愣,就知道他肯定在想都珩的事,于是开口问道:“阿泱,你同定国侯世子交好吗?我倒是从未见过他,你知道的…”
溺水意外之后,元正帝将消息封锁得死死的,就好像纳兰越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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