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珩静静的站在原地注视着杨自成,他手中的剑染满了鲜血,血顺着剑身往下滴落,衣摆也沾了血混着尘土,宿醉之后的头疼竟然也因打斗的缘故不再难受了。
他冷眼看着杨自成,大声喊道:“杨自成,把纳兰泱交出来,我今日便饶你不死,也可以留住你手下的性命。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也没必要让他们为你白白送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纳兰泱,把他放了,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毫不知情。”
听到都珩说这些,杨自成其实心里一动,若是都珩和纳兰泱不向朝廷禀报这些事,那是不是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当做未发生过…不过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就没有退路了。他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世子,你和王爷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自然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种人的苦衷的,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唯有将知情人全部抹杀…才能够保住杨家。那就对不起了世子…”
都珩并未答话,他目光紧锁来的第二批黑衣人,这次他并未等对方先出手,他出剑极快,只能看到一道虚影在眼前掠过,先靠近的二人便血光飞溅了。其余的七八人见到了前面一批人和方才那二人的下场,学聪明了,都乖乖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先上。但是就趁着他们发呆的嫌隙,都珩根本不给机会,抽剑疾步向前冲去,犹如鬼魅寒光闪过血雨飞起,血滴溅在都珩的衣裳上,像皑皑白雪里盛开的点点红梅。其中一人还未缓神,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同伙,之后再低头看了自己胸口的血洞,很快便和其他几人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都珩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污血,他仍如冰山般脸上无丝毫动容。仿佛方才那些人的死,是他意料中的事。他再一次向杨自成声音清冷,缓缓开口道:“把纳兰泱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杨自成单手撑头,玩味的看着都珩。刚才那第二波人,只是为他的大计作铺垫的替死鬼而已。“世子,你别急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嘛…我可在这儿坐着,等着您来取我性命呢,不是吗?”
都珩有些不耐烦了,杀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他到现在为止连纳兰泱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过,浑身就有些乏力了。虽然并未受伤,但他清楚自己如今的体力已经开始不支了。他只想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他如今的局面只会更加无力…尤其见杨自成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心里的不安感也在逐渐加深。他快步向杨自成走去,擒贼先擒王,只要挟持住了他,那剩下的这些黑衣人便不足为惧。
杨自成见都珩向他快步走来,心里一紧,连忙挥手,第三批黑衣人站作一排,拦在台阶之下,挡在杨自成之前。那些黑衣人手脚麻利的从别处搬来了一大袋重物,都珩并不知晓里面是何物,于是试探性的放慢了脚步。下一秒其中一个人将手伸进口袋中,不知抓了一把什么东西直接伸手朝都珩眼前糊去,都珩担心是毒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慢了一步…那白色的粉末像雾一般散在空中,让人视野一片雪白。
待都珩反应过来,那是面粉时,已经晚了。第三批人不知从何处弄来几十袋面粉,利用鼓风机摇的四处都是…都珩像是身处迷雾中,一尺之内全是花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原来杨自成知道硬碰硬自己讨不到好处,于是便想着遮挡都珩的视线,让剩余的黑衣人集中攻击他。
都珩的担忧终究还是成真了。他保持着万分警惕,一旦有人靠近他,他便挥剑刺向有异动的方向,虽然确实杀了几人,但是这样太耗费心力了…况且在这白雾中,还有在高处能目睹全局的弓箭手。一只利箭呼啸而出,都珩听见箭破空的声音,向右侧身一闪,轻巧躲过。不过在地面的黑衣人也没闲着,伸剑便向都珩的右肩刺去。都珩一直在注意空中的动向,却没躲过这暗里刺来的一剑,剑没入血肉,都珩立马伸手握住剑身,另一只手抬手一个竖劈,出剑的人当场暴毙。幸好他反应及时,刺进肩膀的剑并未插的太深。而他却来不及躲避背后袭来的黑衣人,就当三把剑快要刺到他腹部时,另外一人轻松用剑鞘为他挡住了攻击。
“世子,救驾来迟,还请恕罪。”张扬向身后退了几步,一把拿过都珩手中的剑,
刀风划过,三人倒地。“冒犯了,还请世子随我来寻个躲避之处,他们人并不多,还剩十几个,一旦将面粉用完,便再也没有法子来困住您了。”
“多谢。”都珩捂住肩膀,血从他的指缝流出,“不过你不是杨自成的人吗?为何要来帮我?若是被他得知,你的处境可不会太好。”
张扬一边用剑格挡黑衣人的攻击,一边笑着回应道:“这事说来话长,还得关系我的大哥。只愿待世子脱险后,救出王爷,然后留下我的一条小命。世子快随我走吧…”
都珩点头,他也不再废话,跟着张扬一路杀敌一路逃遁。直到跑进了院内的一片竹林内,二人才停下脚步,他眼前这才一片清明。
“世子,您受伤了吗?”张扬注意到都珩的肩膀,血已经浸湿了衣裳。
“不碍事,小伤。”血顺着都珩捂伤口的手滑落,染红了整片衣袖,“止住血就没事了。”
张扬从袖口出撕扯下一大块布,“我想到您在这么多人的围追下可能会受伤,便从杨自成房内带了点止血散。”他从怀里拿出药瓶,伸手扒拉开都珩的衣裳,“冒犯了,世子。”将手中的药粉洒在都珩的肩上,然后又将衣裳拉起,用手中的布条将都珩的右肩包了个严实。
因为失血过多,都珩嘴唇失去血色,都开始泛白了。“多谢…起开!”话还未讲完,有两个黑衣人便已看到了二人的藏身之地,持剑章张扬刺来,都珩见状连忙折断一根嫩竹作剑,以柔克刚,挡住了二人的剑。徒手掐住其中一人的脖颈,将那人推向另一人刺来的剑,然后反手用竹枝,硬生生的插进了持剑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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