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绶,一个有着朴素梦想的少女。

    她的梦想就是躺平等待闻于逢造反成功,然后继续过着快乐的躺平生活。

    结果,这样简单的梦想也破碎了。

    嘎嘣,她被人推进水里了。嘎嘣,连造反都的自己来了。

    姚青绶捂着胸口重新躺回床上,感叹着人间疾苦。她不由地剧烈咳嗽起来,震得伤口破裂,血液从她指缝间不断渗出。

    那汉子急得不行:“少主,快走啊!咱们大营的人都派出去了,要是魏鸣那厮现在杀来,您就危险了!”

    胸口的伤疼得姚青绶说不出话来,她连连摆手,示意那汉子别再摇她了。那汉子停下后,她缓了半晌才能开口。

    “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哪里都不会去。”姚青绶并不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不认识的人摆布。

    那汉子扼腕道:“您遇刺之后,林将军就派人去魏鸣驻地,质问是不是他做的。结果咱们派去的人被魏鸣杀了!他还派人把脑袋送回了大营!”

    “枉费您如此信任他!将左翼大寨交给他一个人!”

    “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你在这里?”姚青绶因为“刺杀”这两个字,警觉了起来。

    这是来自内部的威胁,在姚青绶对情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必须怀疑所有人。这样独处的情况对于她,很危险。

    “前线吃紧,林将军和宋将军都在前线。人头被送来后,何军师就立刻去准备撤退了,他吩咐我来叫醒您。”那汉子急得团团转。

    他眼见自家主公那副半点不着急的样子,心里的火更是腾地燃起了:“来不及了!少主,得罪了。”

    姚青绶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大汉抗在肩上。那大汉大步奔跑着,硬邦邦的肩膀顶在姚青绶的腹部,在山路的颠簸中,像拳头一样,拳拳锤得姚青绶疼得想哭。

    “停……停一下。”姚青绶已经快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那汉子全当听不见。

    姚青绶几欲晕厥,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还好被顶着的不是胸前的伤口。

    大汉脚程很快,转眼就到了一处平地。那里集结了近百人,一辆马车被辎重车包围在中心。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迎了上来,看样子就是大汉所说的何军师了。

    何军师一指马车,对大汉说道:“带少主上车,那个王御医在哪里?把他一起带走,少主的伤不能没人照顾。”

    大汉道:“我让手下去绑人了。”

    他话音刚落,王掌院就被绑得像粽子一样扔上了马车。

    大汉也将姚青绶放上马车,道:“少主,你和何军师先走。我在这里迷惑魏鸣那厮,要是他敢来,我拼死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

    姚青绶在马车上坐稳,外面的车队也开始动了起来。

    刺杀……闻于逢队伍内部出现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他上辈子没有遇到过的,否则他一定能躲开。

    背叛闻于逢的会是魏鸣吗?

    姚青绶宁愿相信胡远会背叛,都不相信魏鸣会背叛。

    她见过上一世魏鸣在皇城之下,为闻于逢出生入死的模样。生死之间,如何作伪?

    更何况大汉说过,闻于逢十分信任魏鸣,将左翼大寨交给他一个人。这说明闻于逢与她的判断是相同的。

    “王掌院。”姚青绶有气无力地开口,“你把马车叫停,就现在。”

    王掌院不敢违抗,困难地挪了挪被绑得严实的身体,探出个头,大喊:“停车!你们少主让停车!”

    马车停住,何军师纵马来到马车附近,俯身问道:“少主,有什么吩咐吗?”

    “我要去找魏鸣。”姚青绶道。

    “少主您说什么?”何军师有些意外。

    “我说,”姚青绶提了提气,让声音更大了些,“我现在就要去见魏鸣!”

    “少主,魏鸣显然有贰心,您遇刺之事也很可能是他的手笔。此时去见他,岂不是羊入虎口?”何军师觉得面前的少主简直不可理喻。

    “或许,你该记得,我才是主公。”姚青绶直视着何军师,“这是军令,你要违抗吗?”

    一句话点醒了何军师,他不由得背后一阵冷汗,才想起来面前这个虚弱至极的人本是个暴君。要知道闻于逢向来说一不二,今日能容忍他三番五次反驳已然是奇迹了。若是再说下去……

    何军师立刻下马行礼称是。

    夜间行山路总是缓慢而又暗藏惊心的。

    姚青绶命令辎重车停在原地,自己带着了二三十人,由何军师做向导,朝魏鸣驻扎的大寨进发。

    “什么人!”巡逻的卫兵高高举起了火把。

    何军师纵马上前,高声道:“我是何易施,让魏鸣出来见我!”

    “何军师?”卫兵队长靠近,用火把照了照何军师的脸,“就您一个人来吗?”

    何军师道:“只有我和护送我的侍从。怎么?魏鸣不敢来见我吗?”

    卫兵队长不敢说什么,留下一队士兵在此处看管他们,自己快步跑去通禀。

    姚青绶因为失血的原因,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她用力咬了咬舌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尖锐的痛能让她保持清醒。

    不知等了多久,前面才有马蹄缓缓而来的踢踏声。

    姚青绶掀开帘子的一角,见骑在枣红大马上的人只穿着黑色中衣,系带未系,袒露出精壮的前胸。那人脸色有些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得醉了。

    正是魏鸣。

    “何军师,贵客,稀客啊……”魏鸣高声道,“可惜酒已经喝完了,你来晚了,请回吧!”

    “魏鸣,我来是带你去见少主的。”何军师厉声道。

    魏鸣嗤笑:“见少主?你来是带我去自投罗网、去送死!”

    何军师还待要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闻于逢”的声音:“魏鸣,你给我过来!”

    魏鸣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确定地看了何军师一眼。

    何军师脸色阴沉地回望向他:“还不过去。”

    魏鸣瞪大了眼睛,利落地翻身下马,小跑向姚青绶所在的马车。他隔着车帘行礼:“少主,您怎么会来?”

    “进来。”姚青绶实在没有力气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和他对话,刚刚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魏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当他进入马车那一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魏鸣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一双虎目变得通红,简直要掉下眼泪来。

    “少主,他们说您受伤了,我以为是骗我的。我该死,我没有在您身边好好保护您。”魏鸣说着用力抽自己耳光。

    姚青绶抬手阻止,指着他袒露胸口上的痕迹道:“今晚去哪儿风流了?日子过得不错嘛。”

    魏鸣瘪了瘪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喃喃道:“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跟您回去受罚。”

    “魏鸣。”姚青绶叹了口气,“我这次受伤一醒来,就来见你。因为我发现除了你,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信之人。”

    魏鸣猛然抬头,一双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姚青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派人刺杀我,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你。”

    魏鸣连忙道:“当然不是属下,属下已经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了。孤军于此,宋将军、何军师都恨不得把属下排挤去喂马,属下哪能有本事将手伸向大营?”

    姚青绶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为了取得魏鸣的信任,只得信口胡说。

    姚青绶摇头:“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会。我将此地交与你,并非不信你,而是深信你。我能在大营睡个安稳觉,全因为我知道左翼有你护持。你不该妄自菲薄,也不该误解我的意思。”

    魏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磕得砰砰作响。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啊!属下只是心里……心里委屈啊!”

    姚青绶立刻去扶他,动作牵动了伤口,不仅“嘶”了一声。

    魏鸣听见了,马上起身,反将姚青绶扶正坐好。

    魏鸣一张脸上,现在全是泪水,已然不能看了。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比方才多了万分的诚恳,道:“属下知道错了,请少主留魏鸣一条贱命。魏鸣将来在战场上,以命报答少主!”

    姚青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了。我闻于逢对天起誓,你我君臣。此生绝不相负。”

    “说来惭愧,我竟然于大营遇刺,此事细想实在惊心。”

    “我就像聋子瞎子,被他们敷衍糊弄,我所知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实在难说。我对于旁人已然半点不信了,我只信你,你且说说,据你所知,最近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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