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玉看着信纸怔在原地,眼底满是震撼,脑中飞速思考:是谁?寻百无果,只得梗在心头。

    醉仙楼里,一男子挑开窗看着楼下长长幕帘遮了全身的女子,势在必得的笑道:“请人上来。”转身回了太师椅大马金刀坐着。

    把柄握在他人手中,她不得不以想吃醉仙楼膳食为由出门,一路忐忑,又想对方既约了自己,想必定有用意。不然,大可直接告发。

    行至楼内,还未开口,一小二小跑迎了上来,一路请自己入了三楼雅间。

    雅间内摆了桌椅,桌子至腰间。巨大雕花掸木屏风隔开视线,隐约可见一男子坐在后头,宽肩后背线条熟悉。

    “既来了,便过来。”低沉耳熟的声音传来,沈紫玉放下幕帘,走了过去。

    绕过屏风,映证心底猜想,果真是那日山间救下自己的公子。她轻敛眉睫,掩下眼底疑惑,只为何?他要以此要挟。

    燕王前些日子被摆了一道,这会儿直接起身,一手掐住沈紫玉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带着薄茧的指腹用力摁下,凉薄不带温度的问道:“那裴三有那么好?!若不想东窗事发,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去做。”燕王眯起凤眸,眼底暗处带着火热。

    面前人身材高大,背光而立。午后本是阳光大好,但沈紫玉此刻被笼罩在阴影下。

    感受那掠夺的眼神扫过自己全身,她最是熟悉不过。往日双亲皆亡,不怀好意的姨娘和贪污的舅家操纵下污言秽语总会围着自己。

    未听得回答,燕王放下手,回了太师椅坐下。面带随意,说:“你以为,你买了那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下了;再或者能躲过天家追查,哼,可笑!”

    她怔在原地,看来眼前人什么都知道了。她抬眼望向那威严肃穆的脸,燕王以为她想明白了。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动了动,示意过来。

    既中下因,苦果便要自己去尝!她小心翼翼走向前去。

    “脱!”沈紫玉以为自己听错了话,震惊地抬头,眼角眉梢皆上挑。水光盈满的眸中倒映那男子戏谑的嘴角。

    “怎么,可是不愿?你想要的,与其求那裴三——”燕王以帕拭手,意有所指道。

    沈紫玉仿若脚底生根,一动不动,也没说愿意与否。

    燕王看着那娇嫩略显苍白的唇瓣,想听那细碎声音从这溢出。

    沈紫玉内心思索此局如何解,眼前人身份高贵,但偷为妾,若就这般交付,什么也捞不着。

    半晌无言,燕王可不是什么好脾性。自椅上站起,龙行虎步而来,一把掐住纤腰,将其拉至身前。沈紫玉未来的及反应,一时惊呼,伸手推搡男子宽厚前胸。

    他皱眉似有不耐,一手将她两手剪在后头,身子转了个面,压在桌面上。一手扯去披帛,地上衣衫一件件脱落,最上头躺着一件素粉鸳鸯肚兜。

    如江龙入海,一时得逞,便横冲直撞。怀中美人香汗淋漓,沈紫玉想叫也想闹。但耳边带着热气的声音传来:“若你不怕被听见,尽管闹!”

    恍惚想起醉仙楼地处临安繁华地段,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燕王看着美人轻咬唇瓣不愿出声,泪眼婆娑,我见犹怜,欲发来了劲。

    双手流连,一路点火,她一时不察,没忍住□□出声。燕王看美人婉转承欢,耳边传来细碎声音,似求饶,似欢愉,带着小勾子,勾着自己想给她更多。

    一次事毕,她本以为可以走了。未想到喘了几息,又被撑满。

    室内几番云雨,燕王站在软塌边穿上衣服,眼底餍足。看着榻上美人不着丝缕,小脸挂着泪珠,走前开口道:“有事,可来醉仙楼寻那掌柜。秋猎之事,我会帮你办妥。”

    她捡起榻边衣物,颤抖着手一一穿好。眼里恶毒尽显,阮云烟,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思及此,痛彻心扉,化作无边恨意。

    一场秋雨一场凉,云烟这几日都在府中,偶尔去马场跑跑马。自上次镇北侯府归来不久,收到裴世子来信。

    云烟随意看了几句,便丢至一旁。未注意秋猎裴十安告知缺席。

    时光转瞬即逝,听着白芍绿寇学说临安趣事,便就过去了。最称道的便是,齐王妃想在秋猎上物色贵女,齐小王爷到了成婚的年纪。不过,这又有自己何干?

    秋高气爽,围场上气势恢宏,擂鼓声阵阵。

    圣上率先射下一鹿,云烟随着众人跪下行礼,祝大齐万寿无疆,国泰民安。眼睛随时注意着镇北侯府方向,没看见十安哥哥的身影,只有那个表小姐俏生生行礼。

    上次皇觉寺一别,一月未相见。虽内心怨他,但这会儿没看见人影,心房仿若缺了一角。

    秋猎尚未开始,莫衡知晓母妃要给自己择妃,心下烦闷,四下走走。翻过小山坡,想去马厩里看看自己的爱马,那是匹良驹,当年裴家大哥送与自己。他思及故人已逝,眼底神色暗了暗。

    。莫衡没关注过多,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回头注意到一马奴在厩里添饲料,摸了摸一马匹的头。

    擂鼓响,秋猎始。

    大齐贵女也尚骑射,各自身着骑装挑选马匹,想大放异彩。

    王家小姐看云烟有些心不在焉,遂扯了扯她的衣袖,问:“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云烟扯出一抹笑容,说“没,只是头一回参加秋猎,有些茫然。”

    此时一侍从低着头,拉过一匹马,她顺势上了去。

    两人骑在马上,看着前方五颜六色各衣裳的贵女或前或后围着一男子,红衣如火,容颜过盛,眼尾旖旎点点风流。

    莫衡看着眼前这群聒噪的莺莺燕燕,腿夹紧马腹,往前去了。

    三人遇上了,云烟两人看见那红衣公子迎面而来,停下马打招呼。

    莫衡早就看见那位姑娘,东来顺一别没想到能再遇见。绝色之姿,妖娆身段一颦一笑无一处不长在自己心坎上。

    想到府里办了一次又一次的赏花宴,母妃所提娶妻之事。他拉紧马绳,马儿嘶鸣一声,鼻里吐了口气。

    云烟从没瞧过这马儿吐气吐的如此可爱,忍不住笑出声:“公子这马儿,好生有趣!我瞧着它倒巴望着快些跑起来。”

    莫衡闻言笑了笑,看着娇靥,正想开口回答。却见阮云烟坐下马儿嘴里吐了白沫,撅了前蹄往密林疯跑。

    “云烟——”王楚嫣驾马便追上去,感到身侧带过一阵风,那小王爷竟也往那密林深处去。

    云烟紧紧攥紧马绳,掌心被磨破,火辣辣的痛。她骑术一般,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被甩下,却无法解这僵局。

    马儿越跑越远,一路颠簸,双手即将脱力,云烟煞白了脸,眼前渐渐模糊。她摇摇欲坠,想着就这般摔下去,等着人来找她。

    只是周遭路越来越陌生,若没人找到自己怎么办?!她内心惊慌,希望若有人能救她便好了。

    还有听到她受伤,十安哥哥会着急吗?上次表小姐高热,他连夜抱人下山。那若此次自己坠马——

    短短一瞬间,阮云烟思绪混乱。

    她没了知觉,双臂无力垂下,自马背跌落。莫衡一路紧追,看到此幕,目眦欲裂眼尾泛红。

    他翻身下马,往前一跃,接住那娇躯。

    由于惯性,两人滚做一团。

    云烟感觉一瞬间天旋地转,两眼摸黑。

    她睁开眼,发现躺在刚刚那公子怀里,一双有力的臂膀护着自己的头颈。

    “阮小姐,刚刚多有得罪。”说话之人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多情。只见他起身,红衣多有破损,扶起自己。

    云烟试着走了两步,左腿钻心的疼,她强忍着继续慢慢往前挪步。

    莫衡看出她的窘迫。一边蹲下身示意云烟趴上来,一边说道:“这马也不知道跑往何处,一时半会儿侍卫也寻不到我们。”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面色凝重:夜深,恐有狼出没。

    云烟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青年劲瘦的腰身背着少女,在密林里一步一步前行。

    云烟双手撑着他的背,不愿完全贴紧,两人相顾无言,她问道:“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云烟谢过公子。”

    莫衡忍得辛苦,铁打的身躯背后背着一软娇娘,仿若豆腐做的。她似乎为避嫌,挺直了脊背,但两团柔软时不时蹭过,着实不好过。

    此时闻言,声音略有些哑,“我是齐王府的,行一。”

    天公不作美,零星雨点砸在云烟面颊上,她喊道:“小王爷,不好了。”

    莫衡皱了皱眉,适才救人被石头划破的豁口此刻沾了水,刺痛感传来。

    他暗想不妙,也不知云烟有无擦伤,他加快前行的脚步。

    云烟双手脱力,脑袋略微发昏,整个人倚在莫衡肩上,失了知觉。

    走着走着,莫衡眼尖看见前方藤条掩盖下有一山洞,可避雨。

    他感到背上人紧紧靠在自己背上,素来桀骜的眉眼温和下来,走的每一步更沉稳,唯恐颠到云烟。

    似乎过去了很久,云烟感到身体冰火两重天,口干舌燥,头也疼的很。

    好像有人拧了块布放在额前,冰冰凉凉很是舒服。云烟睁开眼,见自己身处一山洞,地面燃气篝火,红衣公子举着一根木头,上头串着什么东西在烤着。

    “醒了,适才你发热,晕了过去。”莫衡注意这边动静,撕下一块烤鹿腿便递了过去。

    今日下午未用什么,腹内早就空空如也,云烟捂着肚子不想让它叫出声。

    鹿腿烤的金黄,泛着油光也不显的油腻,云烟小声道谢后接过。张开樱桃檀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却吃相斯文。

    不一会儿,她舔着骨头,肉渣也吃的干干净净。篝火摇曳,芙蕖般的脸庞微红,莫衡一眨不眨的看着。

    见状,顺势递上另一块肉。云烟一双白嫩嫩的手快速接过,咬上一口才觉得自己是否过于能吃了,有损世家贵女形象。

    莫衡看着她迟疑,面颊羞红,心下了然。笑着问道:“可还吃的下?你的少才这般瘦。我同你一般大时,可吃下三条鹿腿!”

    黑夜中,明晃晃竖着三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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