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在旁边笑着点点头：“确实。”
“季疏。”顾柯笑眯眯地看向他，换了话题：“钟楚恬选最感激的人选了我，如果换我选的话，我想选你。”
季疏诧异地扭头：“我？”
“嗯嗯。”顾柯连连点头：“小时候，我老和你打架，但每次一遇到什么困难，你总是会来帮我。”
季疏轻笑，看向远方挂着的小灯泡，语气很放松：“不客气，毕竟我小时候是个人人害怕的小霸王，真的很羡慕唐少瑾身后有个忠心的小跟班。”
“你才是小跟班呢！”顾柯拍了他一下，表示不满。
“嗯。”坐在中间的唐少瑾加入话题：“是我的小祖宗。”
“顾柯——”洗完澡的韩恩喜跑回来，勾上了顾柯的脖子：“我们快去睡觉吧，帐篷里睡觉一定很浪漫。”
“好啦，那我去刷牙。”
等到她刷完牙回来，发现大家已经都陆续洗漱完回到营地了。大帐篷里传来女生们一阵又一阵的笑声，顾柯弯腰进去，发现大家已经躺好了，还给她留了个位置。
“快躺下，顾柯。”陈禾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王明站在她们帐篷外头，看着里头拥挤的人影，非常不能理解，问：“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大帐篷吗？你们女生就非要挤在一个里面？”
“女生的事情你少管！”韩恩喜大声回应。
“行，你们厉害……”王明嘟哝着走远了。
顾柯躺下去，伸伸手还能碰到旁边陈禾绿的手臂。她看着帐篷外走动的人影和晃动的小灯泡，感慨道：“今晚过得好奇妙啊。”
“是啊，其实没干什么，但是很开心。”韩恩喜非常赞同，还隔着钟楚恬拍了拍顾柯的被子。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但聊着聊着，外头不知谁把小灯泡关了，只留下桌上一盏小台灯，里头便也慢慢安静下来。
大家都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柯醒来的时候，发现周边大家还睡得正香。她小心地跃过大家，出了帐篷，回民宿洗漱。
太阳还躲在山的后头，清晨的风凉飕飕的，顾柯拉上羽绒服的链子，回到营地，见还没有人醒，准备找个空帐篷玩手机去。
她弯腰钻进去，才发现里头还有一人，已经被她的动静弄醒了。
“唐少瑾？你怎么自己睡在这？”顾柯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
唐少瑾还躺着，拽着她的手腕让她坐下，才慢悠悠揉了揉头发，沙哑道：“昨天王明打呼，我就自己摸来这里睡了。”
“那你的鞋子呢？”
唐少瑾这才坐起身，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给她指了个方向：“半夜谁路过给我踢开了吧。”
“噢噢。”顾柯又问：“那你要不再睡一会？”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但是不松手。
“喂。”顾柯看着他那不把她当外人的样子，无奈道：“松松手，我去外头坐，等等从你帐篷里出来被看到，像什么样子？”
唐少瑾还没回应，外头就响起了韩恩喜和陈禾绿的声音。
“顾柯呢？”
“没看见哎，可能在洗漱？”
顾柯一惊，就被人拽着躺下去了。
唐少瑾似乎清醒了很多，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心点，坐着有影子。”
顾柯无声地瞪他一眼——本来还好好的，现在躺下来，更难解释了。
“可是我刚从民宿那回来，也没看见她哎！”韩恩喜疑惑，似乎原地转了一圈，在张望着。
顾柯被弄得提心吊胆，还忍不住憋了气。
唐少瑾翻过身，用手肘撑在她上头，神色依然很从容：“喂，再读一遍，你的莎士比亚。”
“可能是周边逛去啦？”陈禾绿的声音响起，然后两人似乎也走远了。
顾柯这才松了口气，对唐少瑾的要求感到很疑惑：“莎士比亚？”
他点点头。
“迁延蹉跎，来日无多。二十丽姝，请来吻我——”
“是你让我吻的。”
温热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她好像已经傻眼了，呆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洗衣粉的香气侵袭，他温柔的眼眸中好像尽是她的面容——那人突然恶意地在她的唇上咬了咬，才慢慢远离她。
他已经坐了起来，顾柯还躺着，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不能早恋。”
“十八岁了，不算早恋。”
他的脸皮真的很厚，什么话都被他说完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唐少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跃过她的头顶，从他的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
是一条手链。
他低头把手链戴在她手腕上，又摸了摸手链上精致的小玫瑰：“生日快乐，顾柯。”
顾柯也好奇地摸了摸，一边道谢：“谢谢你，很好看——”
“没说完。”唐少瑾又道，神色认真：“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顾柯一顿，尔后她的双颊迅速地染上了两抹红，她看起来有些慌张，又有些恼羞成怒：“你就不能等到高考结束？”
“不能。”他勾了勾唇：“你要是考太好，跑了怎么办？”
她考得再好，还能跃过他这个年级第一去吗？
唐少瑾又握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像个熊孩子：“你答不答应？”
她好像听见外头细碎的声音，估计大家陆续起床了。
“答应啦！”顾柯没敢看他，抛出几个字，就匆匆跑出帐篷了。
她刚走出两步，便见韩恩喜和陈禾绿两人手拉手，从另一个方向喊住她：“顾柯，你去哪啦！”
“我……我随意走了走。”顾柯努力保持镇静。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陈禾绿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顾柯伸手拍了怕自己的脸，反应很快：“山里有点冷，就去跑了跑步。”
好不容易敷衍过这两人，顾柯松了口气，回头瞪了一眼还在悠哉绑鞋带的某人，换来一个无辜的笑容。
唐少瑾这人，真的是坏到家了。
唐少瑾穿好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又在大庭广众下弯腰盯了盯她的唇，心情很好：“好像有印子。”
顾柯被吓了一跳，马上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痕迹，她大怒：“呀，唐少瑾！”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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