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于清秋攀着枝头翻上树梢,坐到裴殊宪的身边,捡起他手边的酒壶痛饮。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带起一片火辣。
刺痛随着肠道散发到四肢,不一会她只觉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之中。
裴殊宪没搭理她,一口接一口灌闷酒。
于清秋放下酒壶,侧头看向他:“说话。”
但裴殊宪灌酒的动作更凶猛,调皮的酒顺着他嘴角滑过脸颊,直到他干尽壶中烈酒,他才懒洋洋地丢开酒壶,带着酒气欺身过来:“你不是去看忽而草原可汗入京了吗?来找我做什么?”
“啊?”
于清秋被迫往后退些,企图拉开些距离。
只是随着她退让,面前的人愈发嚣张。
发丝从他肩头垂下,悬在她脸颊边,扫得脸颊发痒。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歇息。”
“我没醉。”
他一把打开她的手,隽秀的脸颊覆着薄红。
酒气随着他呼吸喷洒到她鼻尖,又暖又香。
平时清明的桃花眼,现下装满薄雾。
他似委屈似控诉,点着她肩膀道:“传闻忽而草原可汗英勇善战,却生了一张玉面书生之颜,天下女儿皆是倾心,你是不是也心悦那样的脸。”
“我没……”
话还没说完,于清秋的肩膀忽地下沉,裴殊宪轻轻地靠过来:“他们说我也面似潘安,你不要欢喜那张脸,欢喜我的脸好不好?”
他像只大狗,抵着她肩膀不停磨蹭。
于清秋叹口气,抬手抱住他的后脑,望着远方的天无奈道:“我只对踏平忽而草原有兴趣。”
“那我呢?”
他支棱起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身后看不见的尾巴一甩一甩,简直要翘上天。
“你?”于清秋给他几个暴栗,从树上一跃而下,“我才不要和醉鬼谈这个话题。”
“喂!”裴殊宪跟着跳下来,急急忙忙朝她背影追过去,“你说过等这场战事了结,凯旋之后你就嫁给我,你不许说话赖账。”
“什么?我没听清。”
“于!清!秋!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
裴烈看着眼前人完完全全陷入回忆里,藏在被褥里的手,狠狠地掐大腿一把。
“在想什么?”
于清秋回过神,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从羞涩到得意再一点一点冷下去。
她重新舀勺鸡汤,别开眼不再看裴烈。
这张脸太容易让她想起从前的事,她不该怀念那些过往。
“裴老师貌若潘安,是去年微博最想嫁的男明星排行榜第一名,我又岂敢对裴老师有厌恶之情?”
“是吗?”
裴烈看她口是心非的样子,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急,还有大把的时间,足矣慢慢融化她。
“哗。”
病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龚玥提着几个饭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不知道是谁多嘴,把裴哥在这里住院的事透露出去,现在医院外面聚集了大批记者,刚刚我在楼道还看见有狗仔端着相机在挨个搜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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