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烂漫的花枝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幽幽花香慢慢将于清秋包围,清新而又静雅。
她不敢接,也不愿接。
“不喜欢花?”
裴烈皱眉,举着鲜花的手有些无措。
上辈子在大安,她不是老使唤他去采花回来送她?
难道是因为这花没经他的手,不是他亲手采回来的?可他亲手去采,她会要吗?
于清秋不知道他内心腹诽,见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偷瞄,忙后退一步,轻声道:“裴老师您先进来,外面人多眼杂,要是被人拍到不好的照片,只怕saxon会杀了我。”
裴烈四下看几眼,无奈上前,但依旧把花放到她手中。
病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坐到病床边,懒懒扯下口罩。
“这几天辛苦你照顾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才想送花感谢你。”
他顿了顿,落寞垂头:“没想到你也不喜欢鲜花,等我出院之后,再重新感谢你。”
“额……”
于清秋不由抱紧怀中的花束,冰凉的包装纸被她收紧的力度,压出细微的声音。
心里头涌出糟糕的感觉,她偷偷抬起眼看了看裴烈,愈发自责。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想送束花而已。
而她却因为大安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牵连无辜的人。
再一次在心里头劝诫自己,裴殊宪早已经随着时间在大安湮灭,眼前这个人哪怕和他用的同一张脸,但他不是裴殊宪。
她抱着花走到裴烈跟前,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裴老师,是我太震惊您会送我花,让您难过。谢谢您送我的花,我很喜欢。”
裴烈慢慢抬头,眼睫颤颤,有种说不出来的破碎感。
他仓皇扯出抹笑,随便谁看到都能感觉到他有多为难:“你不喜欢不要勉强自己,我一定重新了解你的喜好之后,再重新感谢你。”
“没有勉强。”于清秋把花抱起闻了闻,由衷说道,“我真的很喜欢。”
过了半响,裴烈才说:“那就好。”
因为鲜花的事,于清秋再坐也觉得尴尬,和裴烈又说了一会话,她抱着花向他辞行。
她刚走,裴烈立刻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他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几张他给于清秋送花的照片躺在对话框里,对面问道:我现在就把照片发给几家娱记?
裴烈盯着门口看了很久,然后回复道:不急,先把照片留着,什么时候发我再通知你。
现在找娱记发照片,只会惹得于清秋反感。
恐怕她会像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立刻摆脱和他的牵连。
要找个她不得不和他绑定在一起的时机,再让娱记把这几张照片透露出去,这样在外人眼里,他们才算彻底站在一起。
上辈子他徐徐图了那么久,这辈子他依旧有耐心。
另一边。
于清秋抱着花回到宾馆里,坐在床边盯着柜子上的鲜花发呆。
她想起上辈子在大安的一些事。
驻军所在的城池常年黄沙漫漫,别说花,连草都见不着几根。
只有远在城池外五里地以外的绿洲,有些不常见的花。
于清秋站在城楼上,眺望一望无际的黄沙,裴殊宪刚操练完军队爬上城楼来找她。
“你就算看穿了眼,外面还是黄沙,你天天在这看有什么劲?”
她往旁边跨步,离他远些:“我听过往的商人说,那边有片绿洲,里面有种紫色的花,英俊的男儿都会摘来送给心爱的姑娘。”
“嘁,都是骗人的把戏,也就你信。”
裴殊宪抱着头盔转身就走,气得于清秋吹胡子瞪眼。
但是没多久,守门来报:“报!裴将军独自出城,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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