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出常备的一些常用药, 例如清热消毒的、止血的、止痛的,还有上次给你用的那种缓解脚踝崴伤肿痛伤药。"
宴清舒将口袋中全部的药瓶都取了出来,耐心地一样样介绍过去。
唐棠认真地记住,,又好奇地拿起了一个乳白色的药瓶∶"这是你上次给我用的那种崴伤药"
"嗯。"宴清舒温和地笑, 视线却落在少女被遮掩的脚踝处, 浅棕色的眸底暗光微深。
唐棠旋开药瓶,轻轻嗅了嗅,确实是一样的味道。
她有些不解地抬头∶"这一瓶好像是未开封的,之前你给我用的那一瓶不是才只用了一点,,怎么又新拿了一瓶"
她的杏眸纯澈而干净,像是一眼就能看得见湖底的清水。
宴清舒轻笑,自然地解释∶"在收拾医药箱的时候,那一瓶半开封的药膏不知道被塞到哪个角落去了,昨晚没找到, 就重新开了一瓶。"
他的神色自若,态度坦然,只是金丝镜框遮掩的眼底处似乎有幽深的色泽翻滚。
袖摆下的修长指尖缓缓地摩挲,宴清舒的眸底有隐隐的笑意一闪而过。
似乎想到了什么柔软至极的触感,还有某种氤氲环绕的浅淡香气。
"原来是这样。"唐棠恍然地点头,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双手不自在地别在身后。
"对了,宴清舒,冒昧地问一下,请问你这些常用药都准备了几套如果有多的话,可以匀一些给端品”一
她腼腆地笑着,面颊两侧的小梨涡可可爱爱。
宴清舒温和地点头∶"当然可以,你需要哪几种"
"全部"唐棠试探着询问。
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她粉嫩的脸蛋也晕染上桃花般的粉色。
"全部"宴清舒俊秀的眉微微拧起,似乎是有些担忧。
唐棠正打算斟酌着字句解释,却见宴清舒已然直接单膝及地,蹲下了身。
唐棠∶""
她还有些茫然,宴清舒则是自然地掀开了她的裤脚,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脚踝。
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宴清舒的手温仍是微凉的,指腹轻轻地贴上凝脂般的皓白肌肤,让唐棠不可控制地轻颤。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环绕着握住了纤细的脚踝,一点点地逡巡过每一寸肌肤,仔仔细细地检查打量。
【啊啊啊糖糖的皮肤真的好白!】
【看起来好嫩好软,像是一块香甜可口的奶豆腐】
【我直接嘶哈嘶哈】
【我只想大喊,宴清舒你真的太会了吧!】
弹幕一片激动。
唐棠也被青年的动作弄得十分不自在,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却又担心不小心踢到他。
"宴清舒!"
她的语调中含着浅浅的羞涩,粉面桃腮,好似以是被谁狠狠地欺负过。
宴清舒仍是斯文地笑,听见少女的声音后抬头,只是掌心仍然扣着纤细的脚踝,并没有松开。
"糖糖,怎么了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脚踝恢复得怎么样了。毕竟今天上山,你的运动量还是挺大的,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酸痛,二次受伤"
宴清舒和缓地解释,细细的金色长链随着他的抬头而垂落在耳侧,温文尔雅。
但触及少女这般姿态时,他有一刹那没能掩饰住内心幽深咆哮的暗色。
像是一只被囚禁的血腥猛兽越出了牢笼,紧紧地锁着猎物的方向,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但这种暗色只是一瞬而过,迅速又被斯文的外表掩饰,他笑得温柔。
"宴清舒,我的脚踝没有再受伤,也没感觉到疼痛。"唐棠小声回答,脚踝微微用力想要后移。
宴清舒顺势松开了手,垂眸看那嫩白的肌肤一点点退开,又被重新掩盖在运动服的布料之下,再也窥不见半分踪迹。
他笑着起身,抬眸看向了少女∶"糖糖,抱歉,是我冒犯了。我还以为你是脚踝又受了伤,所以才需要药膏。"
"没有没有,是我没有说清楚。"唐棠连忙说,"因为宴清舒你的药膏效果真的很好,所以想要借一些,有备无患。"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宴清舒无奈地摇头,满含歉意地笑,只是浅棕色的眸底却隐着愉悦的暗光。
他将几瓶药膏都递给了少女∶ "药膏瓶身上都写了具体的名称和保质期。''
"宴清舒,谢谢你。"唐棠也舒了一口气,笑得眉眼弯弯。
只是可能是因为之前插曲的原因,接过药膏之后她便迅速地退后了两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似乎与身侧的青年离得太近,总让她有种莫名的不自在。
宴清舒斯文地笑,扶了扶金丝镜框,不急不缓地走在少女的右边几步远,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糖糖,你现在问宴清舒拿药做什么】系统有些不解。
唐棠敛眸,思绪是不同于外表的平静无波,隔着口袋触了触冰凉的的药瓶。
【统,不要着急,我自然是有我的用处。】
系统∶【】用处什么用处
既然需要药膏的话,为什么不在别墅里就问宴清舒讨要,那样品种不是更加丰富、份量也更多吗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但对于糖糖的无条件信任让它保持了沉默,只是安静地用箭头指出了糖糖需要的位置方向。
山上的植物分为两种,一种是导演组提前栽种的,另一种则是野生野长的。
到底年纪小,天真又懵懂,之前的羞涩和不自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消磨之后便无影无踪,唐棠的脸上又挂上了秀气的笑。
"天啊,这是手环草"唐棠惊喜地出声,小跑着走近了一大片碧绿色的半人高草地。
宴清舒不解地看她∶"手环草"
"嗯,其实就是一种野草,但是具体叫什么学名,我也想不起来了。"唐棠老老实实地乖巧回答。
"不过这种草的筋脉柔韧,很难拉扯断,而且触手柔软,草叶又生得漂亮,小时候我们经常拿它做成各种各样的手环装饰之类。"
唐棠的面上现出回忆的神色∶"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过这种手环草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也许,这就是不期而遇的缘分"宴清舒认真地做出倾听的姿态,笑着接了一句。
唐棠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
她随手扯了四根手环草放进篮子中,才转身准备离开∶"我们继续往上走寻找水果吗"
然而,宴清舒没动,只是垂眸问∶"糖糖,你这是特意数了四根手环草"
唐棠点头,笑容纯澈∶"像你说的一样,相遇就是有缘,难得遇见,总得留个纪念。
但为什么会是四根呢
宴清舒淡淡地笑,没有再开口,而是也顺手取了两根放进篮子中,温声回答∶"好的,糖糖,我们走吧。"
果然,接下来的路上,唐棠便一边和宴清舒闲聊,一边编织着纤长的手环草。
手环草本就生得漂亮,简单编织之后更是灵巧可爱,在连接处被编成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方便调节长宽。
唐棠的动作很快,四根漂亮的草编小兔子手环很快便成了形,被并行摆放在一起。
她刚想侧身继续说些什么,却见青年摊开的掌心中也静静地躺着一根草编的手环,连接处是精致的十字架。
"这是"她有些惊讶。
宴清舒声音温润∶"你说的,难得遇见,便是有缘。看你编织的时候顺手学的,我的第一份草编,送给你。"
他的语调轻缓,将那十字架草遍手环递给了少女。
"宴清舒……"唐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绽开了笑颜∶"谢谢你。"
"这是为你还有其他三个女嘉宾准备的"宴清舒将视线移到了篮中的四个编织好的手环上。
"嗯,是的。"唐棠点头,又有些迟疑地补充了一句∶"抱歉,我以为这种草编手环你不会喜浮二
自然是更没料想到他居然特意为她也编织了一份。
"不,我很喜欢。"宴清舒自然地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能收到糖糖的礼物"
唐棠的声音里满含歉意∶"不好意思,我当时只摘了四根,没有多余的手环草了。"
然而,宴清舒笑着取出了另一根纤长的手环草,绅士地半弯腰∶"恰巧,我这边还有一根。"
唐棠一愣,接过了那根手环草,犹豫写在了脸上∶"你……还有其他的未编织的吗"
"怎么了"宴清舒做出不解的模样,小幅度地摇头。
"糖糖,我只摘了两根手环草,一根已经编织,另外一根刚刚给了你,现在已经没有了。"
唐棠为难地蹙眉∶
:""
【哈哈哈感觉莫名的心机】
【糖糖∶四根手环草是给我们四个女嘉宾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宴清舒∶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等现在尘埃落定才拿出来】
【宴清舒∶你看吧,我都为你编了一只手环了,又给你准备好了手环草,你能拒绝吗】
【【拒绝不了啊!】
【糖糖,快把手环草扔在地上,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你才不会吃他的套路!】
【呜呜呜妈妈同意你们在一起了,真的好甜】
【是蓄谋已久的定情信物对不对!是定情信物对不对!】
【宴清舒,快老实说,你刚刚扯两根手环草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算计好了!】
【摘草、送礼物、要礼物,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组合拳简直了!】
唐棠思考了一会,还是走到工作人员旁边小声诉说了她的请求。
按理说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但是手环草并非属于水果品类,加上少女的神色实在太过楚楚动人,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工作人员们商量了一会,让一个人临时返回去摘了草,很快又赶了上来,不一会儿便带来了新的-一把手环草。
没错,整整一大把。
宴清舒∶…"
弹幕∶【…】
【哈哈哈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糖糖∶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你的套路】
【宴清舒∶工作人员,你礼貌吗我只想问你礼貌吗】
【工作人员∶ 抱歉,我对糖糖是很礼貌的】
弹幕已经笑成了一团,纷纷表示了对宴清舒的极度同情。
然而宴清舒本人的讶然却只是片刻,很快恢复了浅笑温和的神情。
有了前面的四根手环打底,唐棠很快便编织好新的四根∶"宴清舒,你是第一个,要提前挑选吗"
似乎知道自己的事情做得有些不地道,唐棠的笑容乖巧,一双杏眸水灵灵得闪着光,将那四根手环都摆到了宴清舒的面前。
宴清舒摇了摇头。
唐棠有些吃惊∶ "嗯,你不要了"
"不,我想要你第一次编织的那根手环。"宴清舒缓缓地出声,笑容很轻,却融着说不出的味道。
唐棠有些迟疑,毕竟刚刚上手,第一根手环的编织瑕疵最大,本是她准备留给自己的。
但宴清舒已然准确地取出了最左侧的那只手环,不急不慢地调整长度,将其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很好看,我很喜欢。糖糖,谢谢你。"他温和地笑,"要我帮你也戴上吗"
唐棠动作微顿,摇头说∶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八根手环被放在了一起,唐棠挑选的动作迟疑片刻,但触及青年含笑的眼神时,还是选择了他亲手编织的那一根。
他制作的手环,被戴在了糖糖纤细皓白的手腕。
而他手腕上的手环,乃是糖糖一点一点亲手编织,氤氲浸润着浅淡却馥郁的馨香。
宴清舒的唇角勾起了极其微小的弧度,修长的指尖缓缓地触上了草叶的边缘。
为了方便嘉宾们的寻找,导演组的水果栽种得相当密集,没一会儿,唐棠和宴清舒便成功找到了四种。
"那是…樱桃树"唐棠远远地抬头看见一片粉色,有些不确定。
宴清舒温声道∶"确实是樱桃树。"
樱桃树生长得十分高大,上面挂满了许许多多的红色樱桃,小巧又漂亮。
但是,唯一麻烦的是…
"这樱桃树太高了,最低的樱桃大概都有三米多高,根本摘不到。"唐棠拧眉。
"而且树干这里也没有可以搭脚的地方,枝丫不够粗壮,应该是没办法爬上去的。"
她仰着头往上看,眼神中有明显的不舍,又犹犹豫豫地看向了工作人员的方向。
唐棠凑近了青年几步,压低了声音问∶"你说,我们要是偷偷摸摸商量一下,能想办法走个后门吗"
她的杏眸清澈水亮,里面映着狡黠灵动的光。
宴清舒无奈地轻笑∶"怕是不成,这是直接相关我们寻找水果种类的游戏结果的,又是在公然录制之中,想走后门恐怕有些难度。"
这她当然也清楚,不是还抱着最后一点小奢求吗万一成了呢
唐棠叹息,又恋恋不舍地看向樱桃树∶"那我们怎么办树爬不上去,垫着石头也摘不到,在这荒郊野外的更是找不到梯子…"
但是真要放弃她还蛮舍不得的,毕竟那可是一看起来就非常好吃的樱桃!
唐棠的想法几乎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一双水灵灵的杏眸里满是期待,直直地看向了身侧的青年,似乎在等待他的建议。
直视她这般眸光,宴清舒的指尖微不可见地蜷了蜷,温润的声音中染上了点滴沙哑的滋味。
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少女卷翘的睫羽,想要俯身靠近,去吻少女波光激滟的眸。
但最后,他只是浅浅地笑问∶"糖糖,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你!"唐棠的眸底是尽然的信任,让人的心都控制不住地软了一个度。
宴清舒放柔了声音∶ "闭眼,往前。"
唐棠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地闭上了眼,因为骤然失去了视觉,她浓密的羽睫轻轻地颤抖,像是翩然欲飞的蝶翼。
"伸手。"顺着青年的指示,她的指尖抵上了樱桃树的树干。
下一秒,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从后面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扶住了树干。
壶:
她下意识惊呼,但还是乖巧地紧紧闭着双眸,睫羽止不住地颤抖,小声问∶"宴清舒,我睁眼了"
"嗯,不用怕,相信我。"身后含笑的声音温柔。
唐棠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点一点地上升,身后的温度炙热而滚烫。
小腿处被青年的手臂拥住,独属于宴清舒的气息一点点地环绕在身侧。
那是一种极为浅淡的草木药香,清新而干净,但却极具有存在感,让人一刻都无法忽视。
宴清舒的动作很稳,即使承担着少女全部的重量,却仍然不急不缓地直起身。
唐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高度越来越高,下意识垂眸,却看见青年骨节分明的指,亲密地从后面拥住了她的小腿。
"宴清舒……"她的声音有一点颤抖,还有一些说不出的甜软。
宴清舒的面上仍是温和含笑,只是凸起的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金丝镜框下的眸光幽深而眷恋。
他进一步温和地重复了一遍∶"糖糖,不用担心,别往下看,视线往上,你距离樱桃还有多远"
他的声音里面好像带着特殊的魔力,少女原本绷紧而小幅度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一点点放松打开了自己。
在她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信任地把自己的安全尽数交给了后面的青年,毫无怀疑地接受了他的安抚。
"差不多了,还差一点。"唐棠抬眼去看上面的樱桃,秀气的眉眼弯弯。似是一轮新月。
担心摔倒的恐惧退去,转而是雀跃和激动∶"宴清舒,把水果篮递给我,然后高点!再高点!"
少女清脆的笑声如悦耳的银铃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一点点被收入耳中。
宴清舒面上的笑意也更加真切了些。
工作人员配合地递上了水果篮。
唐棠俯身接了水果篮挎在手臂上,单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往高处去够,但再怎么样还是差了一点。
她的声音中不自觉地染上了委屈∶ "宴清舒,还是不行,够不到!"
宴清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因为这一句话猛的收缩。
心底囚禁着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囚笼,咆哮低吼,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想要一寸寸将少女吞入腹中,想要彻彻底底地拥有少女,想要少女的喜怒哀乐,所有的委屈与幸福都只因为自己而生。
想要………将她欺负得更狠些,让她更委屈巴巴地哭,让她只能选择依赖他。
各种暗黑的情绪在心底聚集,又被压抑在冰冷的金丝镜框之下。
宴清舒的舌尖顶了顶上颚,咬破了柔软的口腔肌肤,尝到了腥味的血气和疼痛的味道。
"没关系,小心一些,不要动。"他的声音仍是温润的,只是不可避免地添上了点滴沙哑。
虽然不知道宴清舒要怎么做,但唐棠还是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 "嗯。"
青年的手臂微微用力,一只手仍然环绕在纤细笔直的小腿处,另一只手却逐渐往下,划过了脚踝,轻轻地解开了鞋带,脱去了脚上的运动鞋。
少女小巧的足,被一点点展示出来。
唐棠∶""唐棠∶"! !!"
"宴清舒,你要干什么"唐棠又是气又是羞。
但这般姿态下却又不敢用力,担心自己摔下来,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鞋被脱了下来,脸蛋一片绯红飞霞。
雪白的袜包裹着的足,因为主人的羞涩而紧张地绷紧成了一张漂亮的弓弦,足尖微微蜷缩,可爱极了。
宴清舒的眸底暗色翻滚,略有些讶异地问∶"糖糖,不是你说高度不够,还要再往上一点吗"
唐棠已经恨不得把头埋进树缝里,粉嫩的耳垂上染着胭脂般的红色∶"我是说够不到樱桃,但我
没让你脱我的鞋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只鞋却已然被宴清舒轻巧地脱去,放在了地上。
唐棠∶"
"乖,把脚放在我的肩膀上。"
宴清舒的语调含笑,微微用力,一只手环着少女的小腿,另一只却托上了她的脚底。
唐棠感受到一股向上的力,顺势踩上了青年的肩膀,一只脚,又一只脚。
她稳稳地站住,感受着青年的手臂由上而下地扶住了她的脚踝往上,温声问∶"现在可以摘到樱桃了吗"
又高了一个度,一串又一串的红樱桃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唐棠小声应了一声,忍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可以了。"
樱桃脆弱易碎,即使面上绯红胜血,,但唐棠还是努力放轻了动作,尽全力忽视内心的不自在,小心地采摘起来。
一片安静中,唐棠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踝处传来酥麻入股的微凉触感,她的脚一抖,差点从青年身上摔下去。
"怎么了"下面传来宴清舒担忧的声音。
唐棠小心地往下看了一眼,宴清舒的手仍是规规矩矩地扶在小腿处,没有一点冒犯的动作。
刚刚的那种酥麻感…难不成是错觉
唐棠咬着唇,小声摇头∶"我没事,水果篮差不多采摘了一大半了。"
"嗯,上去一趟不容易,糖糖你爱吃樱桃的话,就采摘满了再下来吧。"宴清舒体贴地出声∶"你很轻,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宴清舒没有问题,但是她有问题!
唐棠的脚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明明隔着雪白的袜子和运动服布料,但仍是觉得能清晰地感受到足下的滚烫。
她努力吸气,担心这种颤抖能被宴清舒感知,就连奶白色的后颈也晕染上了樱花瓣的粉。
"嗯。"她低声应了一声,继续在保证樱桃质量的情况下快速地采摘。
幸亏这棵樱桃树生得茂盛,樱桃数量更是极多,没一会,水果篮终于被装满,唐棠也松了口气。
然而,乐极生悲。
唐棠正准备出声下来,却感觉青年的肩部小幅度地微晃,那种若有若无的酥麻感又重新袭上脚踝,一路缠绕至心间。
她本就过度紧张,足尖绷紧,整个人几乎是刹那间便摔了下去。
樱桃!
摔倒的那一瞬间,她还下意识合上了水果篮的盖子,将其紧紧地护在了怀中。
但她并没有摔倒,而是被拥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是极为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两人的距离触手可及,气息更是尽在咫尺之间。
唐棠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宴清舒金丝镜框下的浅棕色的眸色,隐着淡淡的担忧和笑意,垂落在耳侧的金色长链反射着微光。
她嗅到了清甜的樱桃香气,还有浅淡清新的草木药香。
是……宴清舒身上的草木药香,浸润在点滴风骨之中,环绕在周边的每一寸空气。
她有些失神。
【啊啊啊!这是我不付费就能观看的剧情吗】
【公主抱!是恋爱综艺中必不可少的公主抱!】
【我不行了,真的好欲!我感觉两个人之间好像拉了丝,吹爆性张力!】
【嘶哈嘶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谁能不爱呢】
【宴清舒你别怂啊,快支棱上去!】
【放开糖糖让我来【声嘶力竭jpg】】
【不得不说,宴清舒的体力是真的好】
【可以抱起来,从后面……也可以掐住糖糖的细腰,从前面…】
【ls的,已举报!】
【我之前一直没get到宴清舒的点,但不得不说,这一刻我沦陷了,和糖糖简直绝配啊!】
【这一对请给我锁死!】
【斯文败类青年名医x倾国倾城娇软大美人,啊啊啊清糖cp永远的神】
【我已经把民政局搬来了,就地入洞房吧!】
弹幕是cp粉们的欢呼,甚至有的忍不住搞起了颜色。
现实中,宴清舒也终于有了动作。
"糖糖,你没事吧"
唇红齿白的少女乖顺地躺在自己的怀中,宴清舒的指尖蜷缩,缓缓地划过少女柔顺乌黑的长发,含笑的声音低哑。
"没事。"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唐棠整个人被火烧一样猛的跳下来,红着脸低着头,着急地道∶"我没事,不过樱桃……"
"放心,水果篮被你及时盖住了口,樱桃也没事。"
宴清舒压抑了心中叫器着重新拥住少女的欲望,绅士地浅笑,接过了水果篮。
水果篮的盖子被掀开,满满当当的全是红彤彤的樱桃,品相极好,只是有几个被压伤了一些表皮。
唐棠舒了一口气∶"那就好,被压伤的樱桃容易坏,我先把它们挑出来,单独放在另一边。"
"不必那么麻烦,不远处就是溪水,花了这么大功夫采摘了樱桃,不提前洗几个尝尝"宴清舒提议。
唐棠连忙点头,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拎着樱桃水果篮就往溪边小跑,脚步仓促,像是在落荒而逃。
但从后看,却可以窥见她晕染着粉色的娇嫩耳垂,氤氲着云霞的天鹅般修长后颈,惹人心动。
宴清舒唇角微勾,缓缓地摩挲着指尖,回味着少女脚踝处柔软的触感,以及拥在怀中时的温软馨香气息。
温香软玉,美人帐中,君王不早朝。
他浅棕色的眸底深沉的欲-色缭绕,眼前是少女活色生香的面容。
粉面桃腮,唇红齿白,唇珠饱满充血。
贝齿轻咬下唇,像是覆着一层碾碎了的花汁,又像是被谁辗转欺负得狠了,可怜巴巴却又散发着勾人的味道。
杏眸含着朦胧的水雾,却偏偏极为的纯净清澈,微翘的眼尾一片绯红的霞色,潋滟生姿。
纯而欲,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被完美得杂糅在一起,是最让宴清舒这种斯文败类心动的类型。
唐棠仍是羞涩地低着头,思绪里却已然漫不经心地划开了系统的截屏。
【不枉费我在樱桃树上渲染了这么久的情绪,看来演技还没有下滑得很厉害。】
她随意地点评,删掉了那一张照片。
系统悄悄地将其从回收箱中藏到了核心代码深处∶【糖糖,你刚刚为什么……】
【你猜,手环草加上樱桃树这两件事情之后,宴清舒还会想起我之前借药的事吗】唐棠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出了又一个问题。
系统∶【啊借药】
糖糖什么时候借药了向谁借的药借的什么药
唐棠轻笑,杏眸中深色转瞬即逝∶【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要加一点筹码。】
:::
山中几乎处处布满了清澈的小溪。
装满了樱桃的水果篮被放在小溪边,唐棠正准备捡起一颗外皮损伤的樱桃清洗,却听见宴清舒温和的商量声音。
"水果篮里面的樱桃需要挑选和清洗。不如我来清洗,你来挑选"宴清舒慢条斯理地半蹲了下来,笑意浅淡。
唐棠的面上还有未褪去的娇艳粉色,小声应了一句,下意识往后退开了两步,似乎不敢去直视青年。
宴清舒的笑意更深了些,温声提醒∶"糖糖,那你打开水果篮先挑选"
"嗯,好的。"唐棠回神,连忙揭开了水果篮的盖子,将其平放在地上。
"我把表皮有损伤的樱桃都挑出来放在盖子上,然后你来洗一下"
她小声询问,将水果篮的盖子往青年那边推了推,尽量避开了和他之间的接触。
"当然可以,糖糖你想得很周到。"宴清舒说。
唐棠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却听见了他含笑的嗓音∶"只是可以麻烦糖糖帮我挽一下袖子吗"
唐棠蓦然抬眸,清澈的杏眸中蕴着几分失措,下意识又后退了几步∶"不,我的手刚刚在摘樱桃的时候弄脏了。"
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她迅速地找出了借口,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宴清舒无奈地叹息∶"没关系。我刚刚已经把手在溪水里弄湿了,袖子也沾上了一点水,所以想要往上面挽一下。"
"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唐棠还是摇头,耳垂粉粉嫩嫩的。
"为什么不行呢因为我不是江朝夏吗"宴清舒忽然问。
唐棠∶·
她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愣在了原地,一双黑曜石一般的杏眸中满是茫然之色∶"你说……什么 "
"我说,"宴清舒温润地笑着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行呢,因为我不是江朝夏吗"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甚至温和含笑,但却藏着一种莫名危险的味道。
唐棠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只贪婪的野兽紧紧锁住,,成了被粘在网上的猎物,逃脱不得。
她抬眸对上了宴清舒的眸光,呼吸微微一窒,没能立刻开口回答。
【天啊,这一记直球打得太漂亮了吧!】
【宴清舒你是不是吃醋了!就说是不是!】
【明明自己心里酸得滴醋,却能在转瞬之间把握住主动权,宴清舒牛掰!】
【所以之前的时候宴清舒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看糖糖】
【ls发现了华点!】
【嗷嗷我就说夏夏的摔倒绝对和宴清舒脱不了干系!】
【宴清舒,斯文败类幕后大boss!】
"宴清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好像没太听明白"唐棠别扭地转身低头,挑选着水果篮中的樱桃。
她的声音也软软得像是熟透的樱桃,轻轻戳一戳好像就会冒出甜美的汁水。
"快点洗樱桃吧,我们得要抓紧时间,待会就得要游戏结束集合了。"唐棠僵硬地转移着话题。
然而她这般姿态,只会愈发勾出人心中最为邪恶阴暗的欲-望。
宴清舒并没有放过她,而是压低声音继续问∶"可是不挽袖子要怎么洗樱桃呢至于我是什么意思"
"糖糖,你愿意帮江朝夏却不愿意帮我,是因为你喜欢江朝夏,所以对他特殊;还是因为你其实……喜欢我,所以在我面前总是会忍不住害羞"
他轻巧地笑着打趣,是玩笑的语气,因此并不显得油腻,反而让气氛多了几分缱绻的暧昧。
"宴清舒,我…"唐棠猛的抬头,一双杏眸像是水洗过一般,明亮又清澈。
她整个人好像都快要燃烧起来,又带着说不出的生气和别扭。
像是一只闹了脾气的小奶猫,正狠狠地挥舞着娇嫩的肉垫,想要给对面之人来上几下。
宴清舒无奈失笑,举起了双手∶"糖糖,别生气了,我投降。刚刚是在和你闹着玩呢,是我一时没控制好分寸,不好意思。"
他笑着为自己挽上了衣袖,捡了颗樱桃在水里清洗,笑容朗朗似清风明月。
唐棠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上不上下不下,一口气憋在心底没发泄出来,只能恨恨地哼了两声,狠狠地咬着那颗洗干净的樱桃。
她气鼓鼓地鼓着脸蛋,像是一只可爱的小仓鼠,气呼呼地咬着松子。
【糖糖怎么能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完全就是我最爱的理想型!
【想把生气的糖糖抱在怀里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哎,谁不是呢!】
【ls的,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别说,宴清舒真的太会玩了,偏偏气质又温润干净,完全不像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的浪子型】
【这样才更加戳人好不好!】
【帮忙挽个袖子,我愣是一路想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嘶,是我不对劲】
【不瞒你,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连清糖cp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游戏时间到的提示声响。
唐棠气鼓鼓地抓了一大把干净的樱桃走在前面,将装着樱桃的水果篮给了工作人员,踩在地上的脚步重重的。
宴清舒跟在后面,嘴角却噙着笑意。
到了根据地,没想他们居然还是第一对回来的。
室内的烧烤架已经搭建完成,各色的美食被精心地串成一串,摆放在漂亮的小碟子上,等待着最终的处理。
唐棠他们将找到的水果交给了工作人员。
没一会,江朝夏、陆锦溪等人便陆陆续续回来。
"锦溪、晚晚、柳姝姐,看我编的手环怎么样"唐棠恢复了笑容,主动地迎了上去。
陆锦溪惊喜不已∶"这是送给我们的吗谢谢糖糖,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好!"
"好漂亮,是你亲手编的吗"柳姝仔细地打量着手环。
顾晚则是小心地摸着连接处的草编小兔子∶"是手环草我之前小时候也编织过,但远远没有这么好看!"
唐棠点头,开心地抿着唇笑∶"是手环草,下午的时候遇到的,你们喜欢就好。"
江朝夏悄然瞅了一眼,心里涌上遮掩不住的羡慕,他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进屋提交自己组别的任务。
忽然,他瞳孔一缩,不经意间看见了宴清舒手腕处明晃晃戴着的同款手环。
怎么可能!
陆锦溪她们有他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宴清舒居然也戴着同款的手环!
他几乎是下意识出声∶ "宴清舒!"
"嗯,江朝夏"
宴清舒循声回身,看见江朝夏满脸的不可置信,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自己手腕处的手环,笑意更深。
"你们回来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江朝夏的询问脱口而出∶"你刚刚和糖糖一组"
"是的,分组不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定好了朝夏你不知道"宴清舒故作疑问。
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江朝夏忍着心头的酸涩,艰难地问∶"你的那个手环…"
"哦,你是说这个手环"
宴清舒斯文地笑,面上不由现出一抹温柔之色,却好像一把利剑刺进了江朝夏的心底。
"嗯,这是糖糖送给我的,她第一个制作的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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