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宋西轻蔑一笑,“我这个‘徒弟’,和师兄那种‘学生’可不一样。”
“不就是作伪么?学过。”
南浔淡淡道:“且不说我没见过你的画技得了牧老师几分真传,便是技艺再高超,也不代表你人品就好。世界上没有伟大的画家,只有伟大的作品。画技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切磋。现在,你要是不走,我就让人赶你出去。”
她十分冷酷地对着宋西下逐客令。
场面一度变得难看起来,宋西的脸色比这场面还要难看。
宋西绷着脸,还要再说什么,顾芳沉沉开了口,“行了,都别吵了。小浔,你也少说一句。”
南浔给顾芳面子,暂时闭嘴。
顾芳对宋西道:“宋西,你和蒋凡先走吧,今天家里人多,我就不招待你们了。有时间,再过来看老牧。”
女主人都下了逐客令,再不走,就真成赖皮脸了。
宋西心里气恨非常,面上却勉力挤出个笑,弯身对牧州道:“师父,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喔,好。”
牧州粗重地喘息着,忽然握着宋西的手,道:“那个……东西在楼下的画室里,你也一并带走吧。”
宋西眼神微闪,似乎没想到牧州会突然开此尊口。
这回她脸上的笑意显得真诚了许多,捏了捏牧州的手,“好的师父,我会好好保管的,您放心。”
像是得了什么传世珍宝一般,宋西有些挑衅地朝南浔和喻城衍看过去,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搭理她。
此行的目的达成,用不着众人轰,这会儿她走的很痛快。
反倒是蒋凡,回头深深地望了南浔一眼。
慢吞吞的,跟上了宋西的脚步。
或许,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要和南浔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宋西出了门,还听到里屋里的争吵声,洛茵气急败坏地朝顾芳嚷着,“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病就病了?你怎么不早联系我呢?现在联系我还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真的华佗,让我救我都救不了!”
她唇角勾起冷冷一笑。
什么“伊兰圣女”,说到底也不过一介凡人而已,逆不了天,也改不了命。
真正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只有他们。
牧州的情况,比南浔摸到的脉象要严重上许多。
下午还能梗着脖子跟洛茵打嘴仗,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吵的脸红脖子粗,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南浔帮牧州的忙,朝洛茵开炮,被洛茵骂小白眼狼,胳膊肘朝外拐。
喻城衍默默听着不吭声,知道这母女俩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稳住牧老师的精气神,让他活泛过来。
然而大限将至,傍晚时分,牧州就瘫在病床上昏昏欲睡。
只能出气,进气缓慢了。
“妈,这样不行啊,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南浔作为一个大夫都慌了神,病情恶化得太快了,靠针灸吊着都不管用。
洛茵把着牧州的脉,深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他是心愿已了,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洛茵朝顾芳看过去,“那个宋西到底拿走了什么,他们师徒俩又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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