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喻城衍和南浔默默在床前陪着,看着牧州骨瘦如柴,日薄西山的样子,心中都闷闷的,不想说话。
顾芳拍了拍他们,轻声道:“让老牧睡会儿吧。你们也别靠太近,免得过了病气,屋里闷,去院子里走走。”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陋室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整饬的精美细致,随便一个景定格住都可以作为古装剧的背景图了。
此时此刻,南浔和喻城衍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
两个人在池边盘腿坐下,幽幽叹气。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南浔靠在喻城衍肩上,喻城衍揽了揽她的肩膀,让她靠自己更实一些,轻声问,“冷吗?”
“不冷。”
南浔心里堵得慌,“你说我们最近是不是水逆啊,没有一件顺心事。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层出不穷。”
她自认是个抗压能力比较强的奇女子,也快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搞抑郁了。
喻城衍说,“这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生老病死生死离别,都知道躲不过去,可面对还是需要勇气。”
男儿有泪不轻弹,泪水都往心里流。
喻城衍隐忍一下午,嗓子都闷哑了,他微微垂眸,“只是……”
“只是牧老师这场大病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
南浔接过他的话,拧眉道:“明明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牧老师身体还好好的,吃嘛嘛香,人潇洒又飘逸,看上去要得道成仙似的,这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把自己弄成了肺癌晚期……问题,还是出在宋西身上。”
宋西此人,来到南城兴风作浪,所到之处死伤无数,看似桩桩件件都与她不相干,却又都和她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本人的身份,也变幻多端,一会儿是跆拳道教练,一会儿是宋家小姐,一会儿又是牧州的徒弟。
这身份多的,都快赶上南浔了。
而她最危险的身份,跟乔冷有关,是东镇出来的人。
所以南浔就无法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敌人,她背后的势力,她来南城的目的,都是处心积虑,野心勃勃。
喻城衍眸色深深,“牧老师让宋西拿走的那样东西,不会是普通的物件,应该是一件化学类的物品。”
不然,牧州的手不会伤成那个样子。
他的肺,也不会一下子恶化到那种程度。
南浔从喻城衍的肩头坐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什么话也不必说,就一齐往画室走去。
这间画室,也是顾芳开辟的工作室,后来牧州搬了进来,她就大方地辟出一半给他。
两个人都是艺术家,一个专注服装造型,一个专注素描写生,各忙各的,工作时互不打扰,偶尔互相参谋,点评几句,闲时上山遛弯采花,呼朋伴友搞个艺术展览,日子过得岁月静好,琴瑟合鸣,堪称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画室里,除了顾芳承办的一些经典剧目的造型图,便是牧州画的风景图和人物画像。
而画像里统一的女主角,便是顾芳。
素描的她,水墨的她,水彩的她,油画的她,甚至连一些木头、金器、玉器上,也都画满了顾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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