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衍瞧着,却只觉得心疼。
她看着难以接近,不会轻易往心里放人,可是蒋凡跟她相识的时间太长,甚至比顾衡跟她的时间更久,事情搞成这样,她心里说不难过怎么可能呢,他想告诉她这事不是她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旁人说了不算。
“嘶……”
一声轻嘶,喻城衍抬眼看去,便见南浔的手指上喇了一道很深的血口子,血当即冒了出来,滴在冻石上。
“伤到了?别动。”
喻城衍急忙去拿医药箱,着急忙慌地给她处理伤口,两道剑眉皱的能夹死蚊子。
“我没事儿,就喇了道小口子,很正常。”
南浔反过来安慰他,被喻城衍极为怨念地瞪了一眼,讪讪地闭了嘴,由着他给自己包扎。
刻刀锋利,尤其是她下手从来不轻,这一下其实割的挺深,白色的纱布很快就染红了,止血就止了半天。
疼痛使人清醒。
南浔这会儿就觉得自己的大脑清醒了很多,甚至都没有那么愤怒了。
“嘶,疼,你轻点儿。”
南浔吃痛,缩了缩手,这次轮到她瞪喻城衍了。
喻城衍被她这一瞪,立马放轻了动作,仔细给她涂着药粉,嘴巴里还柔声哄着,“好,我轻点,不疼不疼……”
房间门外,一家人面红耳赤地听着。
南宁松和洛君珩不爽地别过脸去,程宪一脸淡定,洛茵和季云则是趴在门边,两脸八卦,表情兴奋。
季云给老妈使眼色:还是老喻有招,这么快就把人哄好了。
洛茵挤眉弄眼:天底下还有打一炮解决不了的事?要是有,那就说明人不对。
只要闺女心情好了,别的事都不叫什么大事。
喻城衍这小子明显是乘人之危,不过……算他聪明。
洛茵在空中朝众人打了个无声的手势:撤!
南浔瞧着自己的手指,眼睛里难以掩饰的嫌弃。
“你这是给我包了个粽子?”
喻城衍听出了对他医务工作的差评,“要不我重新给你包一下?”
他说着就要去解绷带,南浔把手缩了回来,“算了,就这样吧,我可不想受二重罪。”
丑点就丑点吧,人长得帅就行了。
喻城衍看着南浔的伤手,依旧难掩心疼,帮她擦掉了刻刀上的血迹,看着那未完成的玉雕,问,“还雕吗?”
南浔瞟了一眼那件半成品,在记忆深处牢牢扎根的画面,经这样一雕,反倒没有那么深刻了。
突然间就变得模糊起来,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不雕了,先放着吧。”
南浔身上沾了不少玉屑,手上也脏了,想起身去洗手,喻城衍却拉住了她。
他弯身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玉屑粉末,不让她沾水,拿湿巾给她擦擦手,“这几天就别沾水了,养好伤再说。”
南浔问:“那我洗脸怎么办?”
喻城衍顺口回她一句,“我给你洗。”
南浔故意似的,又问,“那洗澡呢?”
“也是我……”喻城衍下意识地应,忽然抬了下头,看着南浔眼睛里俏皮的光,见她还能开玩笑,脸上也焕发了新的神采,知道她心里最难的那一关已经过去了,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来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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