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乔,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她并不排斥努力和奋斗,但她厌恶被人逼着去做某件其实她已经在做的事时,那种莫名的压迫感。
在外人看来,她是十年如一日的勤奋学霸。
而实际上呢,吕征知道,郁南乔佛起来四大皆空,颓起来死蟹(ha)一只。
只是当她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之后,就会显现出超出常人的自律。
就像他们初三那年新换的班主任,当面怼其他家长时说的那样。从初一起家长会留下来帮忙的郁南乔每次都会被那些家长围住,听他们说什么“我们家某某某聪明哒,就是没有你用功”,然后满头的问号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自己,还要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起留下来的吕征经常会觉得那帮叔叔阿姨是在骂她,但自己又不能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点怼回去。直到初三新班主任走马上任第一次家长会,不点名不道姓地直接在所有家长面前开骂:“你家小孩连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家小孩聪明?”
所以来到北京的郁南乔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之中,她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那天,是她的17周岁农历生日。
收到北外录取通知书那天,是她的18周岁农历生日。
郁南乔将自己的十七岁完整地交给了高三,疯狂到余生她再也没有喝过咖啡,因为那一年的过量饮用导致一碰就心悸。
既然选择了来到这里,就不能对不起自己舍弃的东西啊。
过得最煎熬的时候,郁南乔一边含着奶糖刷题,一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默默地这样告诉自己。
郁南乔和高三同学的感情并不深厚,等成绩和录取信息的那一个多月里,基本都是一个人在北京城里穿街走巷。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在等郑希桐结束考试周后去找她的时候,差点被彼时对无人机操作还不够熟练的郑希桐削了头发。
其余时间,当条咸鱼不香吗?
17岁的郁南乔,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衣帽间,拥有了机关精巧的红木梳妆盒,拥有了独立安静的书房,拥有了双开间阳台上可以把整个人瘫在里面的秋千。
拥有了更小的时候所期待的所有梦想,却总会在推开家门的时候,看着独户的电梯门,失了神。
“乔乔,成年快乐。”
所有的失落终于在接到那人的生日祝福电话时爆发,吓得手机那头的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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