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暴动影响的范围极广,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横滨有异能者暂时管制,日后也必定需要大批术师前来处理。
这样的话我的任务不就大失败了吗。
咒力所剩无几,持有的咒灵也损失惨重,面对这样的局面,一个个祓除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我倒着坠落,双目微闭,脑海里涌入大量信息:“既然如此,稍微放肆一点也没关系吧。”
黑夜微微亮,暗红的雾气弥漫,纠结的骨链将范围圈起,笼罩区域内的咒灵眼球充满鲜血,被挑起仇恨充满疯狂,向周围发动无差别攻击。
“领域展开——魍魉之匣。”
腥气钻进伤口,顺着血液横冲直撞,短短几分钟,所有咒灵全部收归己用。
领域效果——领域内全部活物不得离开,在影响下丧失理智互相残杀,咒灵操术化作雾气,通过伤口融入血液,成为被术师操控的傀儡。
这是在咒力即将耗尽的情况下,领悟的特地针对咒灵的领域。
我抽空了最后一丝咒力,半跪在地上。附近一空,一次性收服数量高达三位数的咒灵让我头昏眼花,几近昏迷。
胀相在远处朝我狂奔而来,我恍惚地想,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总不至于还要弄死我吧,希望他别那么蠢。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异能和橘色的头发。
我安心地晕了过去。
高专医疗室,第二天凌晨
在经过一阵兵荒马乱后,高专结节终于停止了警报,早川海见也在家入硝子的治疗下平安睡了过去。
佐藤进不安地守在床边,身体警惕性极强地绷着——这主要是因为有个白毛死皮赖脸要待在医疗室不肯走。
大人,我要是命丧于此您就没有像我这么好用的属下了,呜呜呜大人救命!
尽管五条悟没有表现出敌意,但佐藤进还是僵硬着身子,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白毛坏心眼地吓唬人:“欸,怎么高专还来了诅咒师啊?要不要拖出去大卸八块啊?”
佐藤进:“!!!”
家入硝子卷起报告打在他头上:“好了,别闹了。御迭呢?”
五条悟委屈地理好发型:“御迭酱都不理我,给她发了好多信息都不回的!”
家入硝子抽抽嘴角:“就你那全是废话的信息,不回才是正常的吧。快点说,我去问问我能不能要个类似的尸体来解刨,毕竟心脏碎成那个样子还能活真的蛮稀奇的。”
五条悟不悦,五条猫猫不爽,要闹了:“哈?我说的怎么就是废话了?我关心她一日三餐有问题吗?这明明是关心!”
硝子棒读:“是啊,这就是你天天发在吗在干嘛吃了吗的理由吗?”
佐藤进被硝子“解刨”的话吓的汗毛倒竖,但听到大人的名字,还是勇敢的插嘴:“大人在横滨执行任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被伏击了。”
他咬牙:“我还有一个同伴,可以让她来守着,我去支援大人!”
“得了吧,”五条悟打开手机拨打御迭的电话:“她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去能干嘛?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佐藤进:“我……!”
硝子皱眉,强制把佐藤进按在床上,他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你老实待着吧,御迭我们去找。”
她转头盯着迟迟没有应答的手机,“需要我跟去吗?”
五条悟站起身:“不用,你出高专不方便,我去把她带回来,时间差不了多少。”
他摆出“苍”的手势,就要发动瞬移,手机突然被接通:“呃……你是?”(十二章作话,五条备注是“混蛋”)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们对视一眼,五条悟放下手机打开免提:“我是夜蛾御迭的班主任,你是谁?”
男声沉默了一瞬,然后回答:“我勉强算搭档吧,她现在昏迷不醒,医生也检查不出问题,我们准备联系禅院的人来着……你现在能过来吗?”
“可以。”五条悟挂断电话,把伊地知从睡梦里吵醒,勒令他现在立刻赶去横滨。至于他自己,当然是瞬移去啦。
按规矩来讲,像五条悟这样的咒术师是需要向横滨方递交申请才能进入的,但通常来说这样的规矩也拦不住他,而中原中也又不清楚夜蛾御迭的班主任具体是什么人,于是就造成了□□总部楼下巡逻队如临大敌地拿枪对准眼罩怪人的场景。
黑压压的枪口指着五条悟,偏偏这人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番挑衅的举动直接惹恼了小队长,一声令下,喷出一片火舌。
但所有子弹全部诡异地停在这人身前不得寸进,此情此景立即就被定性为异能者袭击,直到察觉到不对的中原中也下来看了一眼,才把“班主任”和“五条悟”这两个名字对上号。
“所以说都是误会嘛~”五条悟跟着中原中也走进去,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好奇:“fia也招童工啊,那不是和咒术师差不多嘛。”
中原中也额头上青筋一蹦,显而易见,这是某个一米九的大猩猩在暗喻他的身高。可恶,这群咒术师是打了激素吗,就连御迭都不比他矮。
真不爽啊,他想,怪不得御迭给他的备注是“混蛋”,这个人和青花鱼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
房间安排在中层,一进门两人就被一团果冻状的咒灵糊了一脸,随即响起讨人厌的声音:“哟,五条先生来啦~御迭酱还没有醒哦~”
五条悟拉下眼罩扫了床上的女孩一眼,确定她只是因为咒力耗尽和过度疲劳在休息,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过头盯了一会儿太宰治,最后下定结论:“我和你相性不合。”
太宰治眯眯眼笑:“真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被看穿的感觉可不太好受,和这个比起来我都宁愿和没脑子的蛞蝓待在一起呢。”
中原中也:怒jpg
“阿拉阿拉,”太宰治跳下桌子伸了个懒腰:“既然御迭酱的安全已经确认了,那擅闯港/黑总部的账也该算一算了吧,五条先生?”
五条悟弯腰摸了摸御迭的额头,意兴阑珊:“怎么黑手党也喜欢玩这套,果然还是因为不合吧。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于是这两个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挺合得来的人就这么自然地一前一后抛下了病患,搞得中原中也满脑门问号:“喂混蛋太宰!御迭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走什么?”
“脑子里塞满肌肉的家伙有时候也要学会自己思考哦~”
半梦半醒间,血腥味扑入我的鼻腔,我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却感觉到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好似眼前罩上了一层纱,看不真切。
我想抬起手,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血色的视野摇摇晃晃,我看到一道道青色的风刃扫来,身体没有避开,巨大的手臂掉落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飞灰。
这是……鬼舞辻的记忆?
我努力眨了眨眼,看着一个少年带着水龙冲来,一道锁链束缚在身体上,一瞬间的停顿,身后也立即感觉到了被切割的剧烈疼痛。
鬼舞辻我艹!!!!
痛呼卡在喉咙里,无惨的嘴里冒出凄厉刺耳的尖叫,整个头部往土地里扎去。体内突然亮起一道红光,一个身穿青色羽织的少年手持赤刃破体而出,绚丽的红光洒满眼底。
我感觉到无惨的身体开始溃败,从背部传来灼烧的痛苦,哀嚎声一阵大过一阵,挣扎着醒来之际,我看到了面前少年的面容——烈阳般炙热的斑痕蛰伏在少年的额角。
呼吸变得急促,一双双充满了仇恨和解脱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直到我惊醒才缓缓消散。
我骤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难受地捂住眼睛,嘴里溢出难耐的呻/吟,冷汗涔涔,幻觉般的疼痛似乎还留在身体上。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眉头上,缓慢又轻柔地抚平紧皱的眉头:“好了好了,让我看看。”
我抬眼,撞进一片破碎的蓝,雪白的睫毛扇动,里面有着淡淡的不解。
“御迭是做噩梦了吗?没关系,有我在呢,别怕。”
我愣愣地“嗯”了一声,翻滚的负面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这个……是梦吗?我揉了揉太阳穴,发觉刚才梦见的东西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的除了一个额角的疤痕和一片惊艳的刀光外,就只剩下了对鬼舞辻的愤怒。
我绝对是被这个连累的吧!!绝对是的吧!!
刚刚的梦境八成是他临死前的记忆,真是死了都不安生,还要恶心人。
五条悟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到我的呼吸渐渐平复,他变得活泼起来。
“啊!我已经听说了,御迭酱超棒的哦!一个人祓除了这么多咒灵,不仅击退了偷袭的诅咒师,还领悟了领域展开,不愧是我的学生!作为奖励老师决定带你去吃超——好吃的甜品!怎么样,期不期待?”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而且,我谨慎地为自己开脱,辛苦了这么久,稍微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这次的事总的还说还是禅院那边办事不利,我就是在横滨再待上几天也无可厚非嗯,反正直毘人八成也已经知道了,叛敌的人估计也已经被扣下,基本没有我什么事。难得可以名正言顺翘班,就这样了,陪悟在这边逛两天好了。
我选择性遗忘了之前先发制人的计划,决定休息两天。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人来着?算了不想了,悟在催了。
而此时,胀相如同一座望夫石一样蹲守在一栋楼顶,想来问消息,但碍于五条悟,只能远远望着,还时不时要被瞪上两眼。
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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