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收回视线,手里揣着个雪白的团子,和我肩并肩走在一起:“那就是咒胎九相图之一?咦好丑~”
我帮他提着几个袋子,嘴里咬着一颗糖葫芦,含糊地说:“那是胀相,大概知道一些脑花的计划,只要把加茂宪纪的身份告诉他,反水应该不是问题。”
他拉长声音,“欸——可是他一直在看着我们,很碍事欸,二人约会完全被他破坏啦!”
“你要是实在看他不爽,”我心里偷偷地开心起来:“等下揍他一顿。”
我抿起嘴,见他俯下身,小声对他说:“小小的报复一下没关系的。”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我脸上,出现一个凹陷:“你还蛮有坏心思的嘛!不过老师会帮你报仇的!”
我鼓起脸颊,把他的手扒拉开:“不过悟要记得手下留情哦。”免得一拳把人打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哇那边排队的人好多,我们也去看看!”
“……那好像是中华街这边的烤串,你能吃辣吗?”
“当然可以,别小看我啊—”
我们在外面消磨了一整天,期间很难得的没有人打扰,忙里偷闲来的假期过的飞快,好似一闭眼一睁眼,就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在这期间,港口fia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我出现在总部附近时遭到了更严密的搜查,气氛肃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跨步带起的风里都含着杀气。
中原中也面色疲惫,眼下熬出青黑,没精神地朝我点点头,顺便带我去找首领。
等电梯的间隙,我放轻了声音:“中原先生也要注意休息啊。前天晚上的事还没谢谢您,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我掏出屏幕布满裂纹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吧,中原先生。”
他犹豫了一会儿,很快也掏出手机,加上了电话和社交软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关上电梯门:“或许并不都是坏事哦。”
我转身笑笑,拦住了他:“咒术师的预感很准确的哦~中原先生先去休息一会吧,我自己可以上去。”
中原中也握着手机,叹了口气:“不是坏事吗?”
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嬉闹的声音:“爱丽丝酱,穿嘛~这条小裙子爱丽丝酱穿上的话一定很可爱啊~”
“我!才!不!要!林太郎都不陪我吃小蛋糕,我才不要穿你买的裙子!”
?
我皱眉,推开门,并没有出现我想的那种场景,森鸥外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一个金发小女孩气鼓鼓地站在他面前。
我眼尖地看到文件一角冒出一块红色的布料。
森鸥外挂着温和的笑容:“夜蛾小姐辛苦了,前天的事真是多亏了你。坐吧,这是小女爱丽丝。”
我看着爱丽丝,沉默半晌,“贵司的人,爱好真是……独树一帜。”
无论是太宰治还是森鸥外。
“哈哈哈,夜蛾小姐说笑了,”他丝毫不心虚:“太宰那孩子是很有个性,不过夜蛾小姐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呢?”
我有些疑惑,斟酌着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大概会在河里?”这个推测很合理。
森鸥外无奈地眨眼:“不瞒你说,太宰在昨天突然宣布叛逃,实在是让我很苦恼呢。”
他沉下眉眼,暗红的眼睛透露出丝丝危险:“昨天他最后见的人是你,那么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听到这番话,笑着摇了摇头:“森先生这么说那就不对了,我昨天并没有见到他,而且这种事,怎么看都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太宰先生最后见到的人是五条老师才对,还是说,”我看到爱丽丝的眼神失去光泽,变得冰冷如同机械:“因为知道五条老师不好搞定,所以才挑软柿子捏呢?”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关于港口黑手党疑似收受贿赂,围杀我的这件事,禅院家不日会有人来洽谈,希望森先生到时候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咒术界任务繁重,我就先告辞了。”
“二十亿,洗钱没那么快吧,森先生要抓紧时间哦。”我理理裙摆,没有再管他的反应,直接关上门离开。
至于太宰治,看在有几天交情的份上,去找找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我顺着河流往下,找到了一片海,又在一块距离岸边较远的礁石上找到了湿漉漉的太宰治。他这时没有穿之前那件仿佛焊在肩膀上的那件黑色风衣,几缕卷发纠结在一起,表情里带着茫然,看起来相当可怜。
青鸟飘下几根羽毛,落在他头上,我顺势站在一旁。
“太宰先生这是要尝试投海吗?”
他伸出手,把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到一边:“今天没心情。啊对了,要不你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
“帮我在东京安排一套房子和一份工作,房子要大一点,工资要高一点,足够养活五个孩子,然后办个新身份,唔,我想想,空闲时间也最好能多一点”
我打断他:“给谁做的总要告诉我吧。”
太宰治不满我打断他,开始嚷嚷:“要求还没说完啦!啊,还有地段要好,附近要有小学。”
我抱起胸:“东京那地方我不太方便,你不如直接去找悟,是你的话,肯定可以拿出筹码让五条老师帮忙。”
他抬头,朝阳落在鸢色的虹膜上,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才不要去找那个幼稚癌晚期!再说了,你去说他肯定不会拒绝,所以直接找你就好了啊。”
“只有瞎子才会相信你们关系一般吧,”他把话含在嘴里嘟嘟囔囔:“那家伙的心思明明都摆在眼前了啊。”
“噗,说不定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只听清了后面那句,斜睨着他:“太宰先生又在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了。这些事你自己也能做,所以在我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一下躺下来,一只手和面条一样软绵绵地垂进水里:“也没什么。只是抓住了一只老鼠,却发现这只老鼠已经把仓库里的粮食咬坏了。”
“那不是还不错吗,”我抱着腿坐下来:“起码仓库还在,粮食也还在,只要再给一点时间就又可以恢复得完好如初。”
“老鼠总是贪得无厌,尤其是在面对这样的诱惑的时候它们几乎源源不断,这次抢救下来了一部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决定把仓库搬走,搬到一个稍微明亮一点、原来的老鼠触碰不到的地方。”
我挑眉:“是太宰先生的朋友?”
他侧过身看我:“是啊,织田作和孩子们。”
那倒是能理解了,织田先生本来给我的感觉也不适合黑手党。“这个忙我帮了,会安排好的。”
太宰治笑起来:“不让你白帮。禅院那地方你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他拉长声音,“这种玩弄人心的东西我最擅长啦—!”
我失笑,把他拎上青鸟,丢给了他一件长袖校服外套:“太宰先生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比较好,说不定会感冒哦——报个地方吧,我送你过去。”
他想到了感冒那难受的感觉,不情不愿地把湿漉漉的自己包裹住:“咒术师身体好了不起哦”、
我张开双臂吹风,向他展示优越的肌肉线条:“就是了不起啊——”
听昨天悟吐槽的话,这家伙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呢。
“太宰先生,一切都会变好的。”
五条悟在昨晚就被一通电话打回了高专,我联系了之前那个辅助监督,叫他多开一辆车,把织田作之助和五个孩子偷渡了出去。
他双眼熬的通红,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身体一直紧绷着,直到孩子们都沉沉睡去才放松下来。
“夜蛾小姐,实在是”
我抬起食指摇了摇:“不是哦,这是帮太宰先生的忙,有什么感谢的话将来对着他去说吧。”
他苦笑:“太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说嘛,不知道说什么就慢慢想,等下下次见面想说什么就知道了。”
我翘起二郎腿玩手机:“可能要织田先生多等等了,悟那个家伙又被抓去了北海道,五条家其他人我不太信得过,所以就先委屈织田先生在禅院家的宅子住两天了。”
“啊,”我抬起手机给他看,上面赫然是太宰治在撒泼打滚:“要不我和太宰一样叫你织田作吧,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
织田作之助愣了愣,彻底放松下来,柔和了眉眼:“好啊,御迭。”
直毘人老爷子动作很迅速,不仅抓到了行凶的人,还连带着查出了长老会里一个内线。暗杀者已经被关在了地牢里,应我的要求,还没人审过。
把织田作和几个孩子安顿好后,我直奔审讯室。
因为被吩咐过,看守的人沉默着打开了门,一丝光亮照在杀手脸上,后面又随着我的脚步而消失。
黄色的符纸封印了她全部的咒力,我掐住她的下巴,把血灌进她嘴里,然后用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那张脸上骤缩的瞳孔——
“唔,是个小美人呢,可惜啊,怎么就来找死呢。”
我哼笑一声,把聊天记录翻到向太宰请教审讯技巧的那几页:“太宰先生说的这些方法对你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甚至连医治的部分都省了。”
尖利的獠牙隐藏在唇齿之间若隐若现,指甲轻柔地划过白皙的脸庞,带起一阵阵战栗:“我听说你是用咒具搅碎了早川海见的心脏——”
血液喷溅,女人口中发出呜咽,像是猎物死前对捕食者徒劳的求饶,除了让自己死的更快别无他用。
“啧,我可是说过,我会保护我家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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