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在这!!!我咬牙,先发制人开始动手。对方几百年也不是白活的,迅速躲开:“咒术界的人怎么掺和进来了?一千年来都相安无事,现在这样你就不怕反噬吗?!”

    鞭腿横扫而过,几只咒灵的术式配合起来很快就把整栋建筑摧毁,账适时地落下,是惠的咒力。

    但账并不能隔绝阳光,太阳照在我身上,我尚没反应过来,对面人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你还克服了阳光。”

    我操控着咒灵展开术式,满眼杀气:“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你今天必须留下!!”

    数不清的脱兔式神从影子里涌出,顿时干扰了他的视线,我乘机贴近,双手快准狠地穿透要害。鬼的恢复能力我再了解不过,一击得手也没有松懈,转而劈手夺刀。

    圆弧划过,在我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伤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愈合着。这刀果然不对劲!

    准一级咒灵的术式发动,周身的时间顿时慢了一秒,正当我劈向他手腕之时,人却突然消失了。

    是隐匿类的血鬼术!!

    下一刻,绚烂的血花从一旁的高桥优胸前绽开,斩向脖颈的一刀被野蔷薇接住。尽管关键时刻避开了脏器,但无法迅速愈合的伤势仍旧给了她重创。

    特级咒灵的领域肆无忌惮地展开,我冰冷的眼神扫向四周:“你惹怒我了。”

    翻滚的海水从虚空中覆盖周围的环境,敌人的位置顿时无所遁形。由咒力凝集而成的海洋生物以高速冲击撕咬目标,直到他放弃使用血鬼术。

    “不够。”我歪了歪头,另一只特级咒灵撕开裂缝浮现,一个照面就以炮火覆盖了一大片区域——这是横滨那次袭击里收服的,从人们对热武器的恐惧与不安中诞生的咒灵。

    索性下了账,我放开手脚轰炸,空隙中阻挠被逼出来的敌人,一旦被我摸到就等着被穿胸而过。

    一阵烟尘过后,坑洞里只剩下了一个拄着刀、踉踉跄跄的身影。我跳下去,夺过刀架在他脖子上,垂着眼皮俯视:“自我介绍一下,特级咒术师,夜蛾御迭。”

    他咳出一口血,眼睛死死盯着我:“愈史郎。好久不见啊,鬼舞辻无惨。”

    我皱眉,一刀扎进他肩膀:“别把我和垃圾混为一谈。”

    “看来你知道他,”愈史郎咧开嘴笑,露出满嘴鲜血:“不过我很好奇,他在千年前就和咒术界的天元定下过契阔,食人鬼和咒术师两不相干,你是怎么逃脱天罚的?”

    “想知道?”我无视了他的闷哼:“那你得告诉我这种刀都在哪里,还剩多少。”

    愈史郎手心里捏着的符咒悄悄燃尽:“克服了阳光的鬼也还是怕日轮刀啊,也就这样嘛。”

    他突然暴起:“再一次下地狱去吧!!!”

    “原来是这样,懂了。”我漫不经心地抓住他,嘲弄地笑了起来:“从来没有和咒术师打过,所以不了解特级的实力啊。”

    “你这样的,随便一个一级术师都能打五个。”

    愈史郎瞳孔地震,发现自己竟然根本无法逃脱,更别提四周围过来的三人一鬼,他现在插翅难飞!!!

    “虽然是个废物,”我持刀的手微动,打算先废了他的行动能力:“不过好在还有审问价值,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等一下!!!”

    “嗯?”我一顿,扭头看向来人:“竟然还有普通人没有离开吗。”

    “不是的!”黑发青年满头冷汗,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夜蛾小姐,这都是误会!!”

    “我叫产屋敷千草,是产屋敷这一代家主的侄子,愈史郎先生是我家的人,这一切都是误会啊!请听我解释!”

    “产屋敷?是三大财阀的那个产屋敷吗?”野蔷薇震惊。

    青年立马点头:“是的是的就是那个!请几位刀下留人,我已经联系伯父了,他马上就过来!!”

    产屋敷家族,似乎有点熟悉。考虑片刻,我收起刀,驱使咒灵抓住愈史郎:“既然如此,那就请产屋敷当主好好解释一下了。”

    惠升起账,沉默地跟在我身后,给予无声的支持。常常耍宝的野蔷薇和悠仁这时也没有吭声,但也都一左一右在我身边。

    咒术师五感敏锐,那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我和愈史郎的谈话他们估计都听了个明明白白,对我的身份估计也都各有猜测。

    但有一点还是逃不掉——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了。

    离开变成一片废墟的场馆,我们一行人在咖啡馆落座,当然愈史郎是没得坐的,他只能被咒灵压在地上。

    几乎没有时间间隔,一个周身气质沉稳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深深地鞠躬抱歉,并主动提出补偿。

    我手指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产屋敷家主是吧?无仇无怨,愈史郎先生仅仅一个照面就朝我动手,要不是我本身实力不错,可能就这么无辜地命丧当场了。产屋敷先生觉得怎么补偿才合理呢?”

    产屋敷拓哉沉吟:“您尽管提,只要能放了愈史郎先生。”

    “倒也不难,”我双手交叠:“只要产屋敷家族日后能无条件支持我的资金活动就行了。一些钱换一条命,很划算。”

    愈史郎挣扎:“当主别听她的!食人鬼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我冷下脸,咒灵巨大的爪子逼近,距离瞳孔只有毫厘:“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背后的家族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这次的事要追究起来产屋敷恐怕不占理。”

    看着愈史郎僵住不动,产屋敷拓哉毫不犹豫:“好,我答应你,合同马上就可以签。”

    “爽快。”我微微一笑,放开了愈史郎:“聊两句?”

    关于几百年前鬼舞辻无惨和猎鬼人的恩怨,多了解肯定没坏处。

    充分了解我的武力值后,尽管十分不爽和忌惮,愈史郎还是主动接过了交流的重任。

    “食人鬼,千年之前诞生的黑暗生物,以人为食,天敌是阳光。一开始只有鬼舞辻无惨一个,后来经由他不断转化,食人鬼的数量不断增多,严重威胁到普通人类的生活,他也被称为鬼之始祖。”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我:“后来由产屋敷家族组建并带领鬼杀队与食人鬼斗争,在一百年前成功将鬼之始祖灭杀,所有由他转化而来的鬼一并消亡。所以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舔了舔尖牙,目前的事和我猜的差不多:“恕我冒昧,愈史郎先生也是鬼吧?那为何存在至今而且也不惧阳光呢?”

    “这些是我该问你才对!!”他抱着手臂:“明明气息和鬼舞辻无惨一模一样,也没有接受过青色彼岸花的实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专同学还在这里,难搞,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微笑着转移话题:“不如说说画吧?能让愈史郎先生如此纪念的人肯定很重要,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见那位小姐一面呢?”

    他眼睛一眯,露出被冒犯的恼怒,随即他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笑了:“喂,你的朋友该不会还不知道你食人恶鬼的身份吧?”

    愈史郎观察着我的神情,好似是抓到了把柄一般:“你这样的,少说也起码吃了几百个了,活多久了?血鬼术是什么?一直以来也没听到消息,作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苟啊。”

    我八风不动:“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并不是鬼舞辻,硬要说的话,他只能算我的一条狗。不听话的狗还能有什么下场呢?至于年龄,我如今还未成年。”

    压下心中的不安,我毫不露怯:“我们不存在血鬼术,请放心,拥有的只是身为咒术师的术式罢了,我的术式整个咒术界皆知,是咒灵操术。”

    “不对,”他冷哼:“别顾左右而言他,我要知道的是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的鬼,还有手下掌管着多少你转化的鬼!灭杀恶鬼是我们的职责,你也不想身份被公之于众吧?”

    小鬼难缠,这就是了。我努力保持虚假的微笑,扭头看向产屋敷拓哉:“这就是产屋敷的态度吗?”

    他正色:“夜蛾小姐,请恕我们冒犯。但这件事干系重大,如若恶鬼复生,整个日本将再无宁日!请夜蛾小姐见谅!”

    我端起杯子,气笑了:“这是威胁?”

    “不,这是合作。”产屋敷家主接过侄子递过来的合同,摆在我面前:“只要夜蛾小姐愿意配合,产屋敷家愿意提供将鬼变成人的药物,以及无条件支持夜蛾小姐的一切行动。”

    “变成人的药物?”我一顿,抬眼扫向几人:“看来是有先例?愈史郎先生对恶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那为何不使用这种药呢?”

    愈史郎看着我怀疑的眼神,更加不爽:“我是为了记住珠世大人,产屋敷高风亮节,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你。”

    我思量片刻,放下杯子,开始组织语言:“鬼舞辻存在时间长达千年,其本身已经形成了一种诅咒。在我五岁那年,鬼舞辻不知为何在我体内苏醒,磨合一年后无果。”

    “他在夜晚抢占了我的身体,袭击了过路的普通人,在那之后我离开家,开始远离人群流浪。也是那时,我术式觉醒,咒灵操术一刻不停的运转,在十三年后,也就是今年,鬼舞辻彻底被我吸收。”

    “就是这样,”我轻声说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我体内苏醒,原因不明。或者说,我也能算某种诅咒受肉。”

    悠仁眼下的复眼悄悄睁开,裂开一张嘴:“那不就是和这小子一样了。”

    我转头假笑:“是啊,两面宿傩,你怕不怕,悠仁可能会反过来吞噬掉你哦。”

    “嗤,”他不屑:“你当谁都是那个废物。”

    “这件事并非我想如此。”我颤动着眼睫:“因为一些原因,我并不能变成人,但我可以立下束缚。”

    我捏紧指尖:“至于药,请问能提供三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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