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都变得跟之前不同了,各种帐层层叠叠,从散布出去的咒灵传回的情报来看,咒术师这一方已经落入了被动。
我暗自思忖着,一边摸了摸口袋里的黑绳。
多亏了前两天夏油杰打算好好整理一下那只武器库咒灵,忍无可忍地将五条悟一股脑塞给他的一大堆杂物全部退到了我这里,我这才发现悟竟然把当初用来开狱门疆的黑绳当做是挂坠系在了羽毛球上。
我抽搐着嘴角把这件难得的咒具放在了外套口袋里。
(这样好像也没有比系在羽毛球上好多少吧!!)
总之呢,最令人头大的一步已经搞定,剩下的就只是想办法把狱门疆抢过来然后打开就可以了,别的我想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不过好歹我也是个公职人员,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咒术师和普通人继续死亡下去不是我的作风,索性将咒灵四处散开,能帮到忙就再好不过了。
做完这些,我提速朝羂索的方向赶去。
“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是什么味道来着?”
属于夏油杰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无声地出现在双胞胎身后,按住她们因为后背被人突袭而僵住的肩膀上,正好接上羂索的疑问:“大概是不惜一切也想要找到时光倒流的方法的感觉吧。”
羂索侧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氛已经变得危险:“哦?你是五条悟什么时候找来的帮手吗?嗯还是说是我什么时候失散的亲人?”
我轻轻地推开菜菜子和美美子,俯身叮嘱她们跑得越远越好,随后肯定了他的猜想:“这么说也不算错,我确实是夏油杰的亲人,但不是你的。”
“更何况,”我一手抬起,朝他微微一下:“被你称作‘亲人’,让我稍稍有点恶心呢,羂索。”
数不清的寒冰箭矢裹挟着万钧之势钉死在狱门疆四周,封锁出一片真空地带。
羂索已经消失在原地,他抬起手指擦了擦被寒气刮到的脸颊,饶有兴味地看向我:“真奇怪,明明有这样的实力,但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到底是谁?”
“与你无关。”
战斗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得知五条悟被封印而全体集合来到涩谷的术师们紧张又困惑地看着数个等级不低,却不但不杀人,还帮着咒术师救人对敌的咒灵。
虎杖原本在和七海健人解释夏油杰复活的原委,却突然看到这样一幅像极了咒灵操术的场景,解释的话语就这么慢了下来。
他挠了挠头,提出了一个试探性的疑问:“难道是真夏油前辈复活反水了?”
机械丸的傀儡大吼:“复活个头啊!!现在出现了新情况,我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情报,还请各位要加快速度。”
七海健人皱着眉,不知道怎么打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坏事,计划最终照旧。
“我先到外面去,跟伊地知一起把那些任务完成后,再来与你们汇合。”
“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们三人能把【阻止术师入内的帐】给解除掉。”
“猪野,他们俩就拜托你了。”
和羂索的战斗进行的并不顺利,用着夏油杰壳子的他手上的高等级咒灵的数目远远超过我,棘手的术式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来,综合实力比我那边的夏油杰要强不少。
再一次被拉开距离,我眼神沉下来,靠着时间被减缓的一秒不到在他脚下拉开一片泥沼,企图拖住他,
在他往下坠的那一瞬间,我也一脚踩空,虽然在瞬息之间就反应过来是术式,但之前的攻势又一次被打断。
【大鲶】
“咒灵操术强就强在套路众多,能够驱使多个准一级以上的咒灵,即便术式被人摸清了底细、被攻略了,只要再放出新的咒灵就行。”
“你的术式和咒灵操术很像,果然是因为血缘吗?”
我随手招来一片炸弹,在烟尘和雾霾中迅速近身:“猜错了。”
“我就是咒灵操术。”
短兵相接。
青鸟长啸一声,趁着间隙飞速靠近,越来越快的速度让人基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在逼退羂索的同时从我身边擦过,径直朝着被冰箭封锁的狱门疆而去。
大量的咒灵顿时从羂索身边冒出来,企图拖住我,他本人则朝着狱门疆奔去。
但是已经迟了。
“领域展开——魍魉之匣。”
那些在他身边的咒灵反而成为障碍挡住他的去路。
领域仅仅展开了一分钟不到,对这场战斗来说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以青鸟的速度,带走狱门疆足够了。
青鸟叼着狱门疆径直向七海建人而去。
就在那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青鸟叼走了一直放在我外套里的黑绳,并在接下来的掩护中带走了狱门疆。光有这些还不够,想要开门还需要找到天元。被卷入涩谷的咒术师中,我最信任的是七海健人,这件事托付给他才能放心。
刚刚是羂索一直拖着我不让我走,现在情况顿时逆转,变成了我变着花样拖住羂索,最好是一直待在地下五层。
“你很好。”他阴沉着脸:“可惜,光夺走狱门疆是没有用的,刚好你这具身体我很满意,不如就留在这里。”
我松松肩膀,勾起一抹战意盎然的笑:“来,我也想知道,咒灵操术到底在谁的手里更强。”
他大概还不知道我有黑绳。
这边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其他咒术师那边也不遑多让。
完全体的天与咒缚已经被解放,□□强大到连灵魂都被覆盖,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戮人偶。
等级已经超过一般特级的青鸟趁着伏黑惠打开陀艮领域的间隙先人偶一步闯了进去,并通过实力的压制强制性将领域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咒灵速度不减,径直冲着七海健人而去,就在爪子即将抓住七海健人的刹那,尾巴却被伏黑甚尔薅住,随即被一把丢进了海水里。
伏黑惠:“”
伏黑惠大惊:“谁!?人类是个术师?还有一个咒灵!?”
这两者的实力,任意一个都要远远超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冷汗顺着鬓角滑下,七海健人当机立断,决定从刚才被撕裂的口子撤退。
“快要闭合了!!”
真希这时也顾不得被抢走的咒具,拉着伏黑就要往外跳,事情到这里还一直很顺利,但当七海健人抬脚想要离开时,一大片羽毛从遥远的海面上射了过来。
双目漆黑的杀戮人偶看都没看其他人或者咒灵一眼,一心一意追着不明飞行咒灵死磕,咒灵看起来也相当奇怪,从水里扑腾起来后一直都只是在被动的防守,唯一的进攻竟然是朝着距离他们最远的七海健人。
七海顿时顾不得其他,提速想要离开,却又被拦住的脚步,虽然他拿起刀抵挡了一部分,但险些被一击击穿的刀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一只比四天灾之一的陀艮还要强的咒灵!!
开口越来越小,伏黑惠放出脱兔掩护七海撤退,出口顿时被兔子海淹没。
青鸟振翅,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成功暂时甩开追在后面的伏黑甚尔,直直地朝七海健人飞来。
陀艮这时横插一手,毕竟在他心里咒灵都是伙伴,面对一直想要帮他杀了对面那个术师、却一直被一个毫无咒力的普通人类追杀的青鸟,他自认自己不应该袖手旁观。
他对上了伏黑甚尔。
下一秒,血溅一地。
其他人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就在伏黑甚尔被挡住的一秒内,青鸟已经飞到了他们的面前,并顺势将他们一股脑全部撞了出去。
领域彻底闭合。
青鸟遵循主人的命令,爪子抓住七海健人就往天上飞,目的地是东京咒高。
但下面三个人以及爪子上一个人的攻击呼啸而至,逼迫其不得不放下目标。
青鸟单纯的脑海里出现了复杂的疑问,只好死盯着七海健人,将他赶到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
四个人和一个咒灵面面相觑,互相对峙。
伏黑惠甚至能从咒灵的眼睛里看出大大的疑惑。
“等等,”他抽抽嘴角:“这只咒灵看起来有点问题。”
真希相当紧张,浑身的警惕都提到了最高:“什么问题?难不成你还能和它交流不成?”
伏黑:“你一直找七海先生干什么?”
真希、直毘人:“”还真的问了。
青鸟看看伏黑惠,又看看在一旁默默点头的七海健人,好像懂了什么,于是张开了嘴,露出了里面的狱门疆和黑绳。
真希感慨:“伏黑你是对的,这只咒灵真的有大问题。”
咒灵走近,将黑绳顶进七海健人手里,却没有将狱门疆交出去,而是带着这个香饽饽领在前面走了两步,见七海健人跟上了,这才俯下身子让他爬上去,振翅一飞,眨眼间,留在原地的人就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踪影。
“好了,”直毘人眯眼看向附近燃起的大火,招呼两个小辈跟上:“这里不用我们管了,各自找该支援的地方去吧。”
青鸟一直都是以速度见长的咒灵,可以说其他的任何能力都只是附带,让它一直进化下去的话,能达到光速也说不定。
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这样的速度也已经不容小觑了。
七海健人默默思量,如果它真的对他们有敌意,他们恐怕在一瞬间就会团灭。
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已经能看到东京咒高的影子。
但是高专都有屏蔽结节,这在一定程度上阻拦了他们的去路。咒灵脑子一根筋,压根不带停,速度快到极致,力量全部压缩在喙上,从一点将结节全部击碎。
警报顿时响彻高专。
七海健人:这到底是谁的咒灵。
青鸟之前就来过薨星宫,轻车熟路地往里飞,只是迎面碰上了夜蛾正道。
七海健人手里捏着黑绳,从咒灵身上跳下来,示意夜蛾正道不要攻击。接着他转身盯着咒灵,伸手,要咒灵止步于此的意思很明显。
这次咒灵没有犹豫,爽快地将狱门疆吐了出来。
薨星宫主动敞开了门,天元现身。
天元接近咒灵的气息和样子让两人俱是一愣,但很快七海就回过神来,询问狱门疆的开门方法。
天元叹着气说需要天逆某或者黑绳,可惜这两件咒具均已被五条悟自己销毁。
七海健人看了旁边的咒灵一眼,默默掏出了【黑绳】。
天元:“对,就是这个。”
羂索你怎么回事,怎么连黑绳这种咒具都不销毁。
于是五条悟的解封过程变得充满了戏剧性。
他出来的时候还愣着神,罕见地有点没反应过来。
七海:“五条先生请不要再发呆了,现在涩谷的情况很不妙,几乎沦为了伏魔洞。”
青鸟见到五条悟出现,相当满意地展开了翅膀,朝主人复命。
五条悟倒是盯着咒灵看了一会,觉得相当有意思。
“那么现在,该我了。”
瞬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快到达现场的方法。
限制术师进入的【帐】已经被破坏,在战斗中的所有术师和咒灵全都能看到涩谷上方凭空出现的巨大的紫色能量团,还有少部分见过五条悟出手的人能认出来。
“虚式·茈。”
我和羂索同时收手,各自想办法躲开这一招。
角度很明显是五条悟计算过的,我很轻易地离开了攻击范围,甚至还用咒灵拉了羂索一把,亲眼目睹了他的消亡。
两次,最后一击都被五条悟抢走了啊。
我看着夏油杰的身体在茈中扭曲变形,最终连灰都没有剩下。
如果当初我没有抗住,被鬼舞辻夺取了控制权,那最终的结果,大概也是这样吧。
我收回视线,对上空的五条悟点点头。
大局已定,我就在旁边打打酱油,找一下钉崎他们吧。
我自觉地寻找比较棘手的目标。
但出乎意料地是,我竟然看到了真人和虎杖悠仁。
我确实是顺着虎杖的咒力残秽找过来的,但没想到,战况看起来相当不妙。
这个不妙,指的是虎杖的精神状态和在他身后的东堂的伤。
真人已经是苟延残喘,我一眼扫过去就明白东堂的手一般的反转术式大概没有办法治愈,也就相当自然且顺手地祓除了真人,并把它变成了咒灵球吞下去。
可是,我大概忘记了,对于他们来说,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咒灵操使是夏油杰,而我又和夏油杰长的颇有几分相似,这就导致了:
“夏油杰!别以为你变性了我就认不出来你了!”
我额角冒起青筋,揍了红着眼睛的虎杖一拳。
一旁的东堂暗暗心惊,这速度,绝不是等闲之辈。
两人身体紧绷,眼神里全是警惕,我也不自找没趣,只是告诉他们五条悟已经脱身的消息,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好了。
我离开这里,不远不近地跟在五条悟身后。
对他们来说,我大概相当可疑吧,与其被五条悟抓到,还不如我自己出现,毕竟那样稍微有点丢脸。
宿傩看起来已经出现过了,貌似还和伏黑惠打了一架,说起来之前隐隐约约有感觉到漏壶在和一个不知名人物战斗,既然感受不到,那就应该是伏黑甚尔了。
漏壶这家伙,似乎相当倒霉啊,这就被祓除了。
也不知道伏黑甚尔有没有和惠见上一面。
最强还是最强,不过二十分钟左右就清空了涩谷的诅咒师和咒灵,这下一步也就轮到我。
我叹口气,认命地举起双手走出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六眼如同x线一样扫过我的全身,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我自然也不例外。
没关系,我不在意,真的。
那么回去后就把结婚的日期再推迟个半年一年的吧。
反正是最强嘛,不会这么小气的。
我在心里理直气壮地给那边的五条悟判刑。
这边的五条悟突然笑起来,用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黏糊糊的语气抱怨:“这可是迁怒啊,我的小未婚妻。”
其余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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