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这是?”
依娜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一时间搞不清状况。
“我这是做了个梦吗?”
“不是的,依娜。”伊瑟打开灯,端着一碗飘着刺鼻香味的猪杂碎走了进来,“你昏倒了,我就又把你给带回了店里。毕竟我可不能把你留在那堆窝棚里。”
经过前天大雨的冲刷,伊瑟看上去整个人干净了许多。他把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带笑容,平静的看着依娜。
“可……那里是我的家啊!要是我姐姐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嗯?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你姐姐被什么人给带走了。到是依娜你最好先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治好了我的伤。”
“那我姐姐怎么办啊?”
“哇哦~不要着急依娜,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什么治好了我的伤。我就帮你找回你姐姐,怎么样?”
“……谢谢你的好意,伊瑟先生,但是你是我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又不是你姐姐!”
依娜气冲冲的,看都不看伊瑟一眼,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往门口走。但伊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早有对策。
伊瑟大声嚷嚷到,“所以呢?依娜,你是打算就这样回去继续蹲在你的小角落里哭着等你姐姐回来找你?”趁依娜不注意,伊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相信我依娜,我保证你姐姐会没事的,我已经打听到你姐姐的具体位置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救了我,我就帮你找回你姐姐……就当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好了,你说呢?”
依娜到也冷静下来了,“我姐姐真的不会有事吗?”
“当然了依娜,或许……或许是你们的父母来了,也说不定呢。”
“不然我们……先报警怎么样?”
“但依娜你们没有克洛伊城的户口,克洛伊根本不将你们视为她的合法公民,报了警也不会有用的。相信我依娜,我一定会把你姐姐平安无事的找回来的。”
看着伊瑟真诚的眼神,依娜觉得……或许眼前的男子真的能够帮她找到姐姐也说不定呢。
姐姐是不会丢下她独自走掉的,更何况姐姐的病根本不允许她走动……很显然姐姐是被谁给带走的。但仅凭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去找姐姐成功性很有限,自己在怎么着急,没有找寻姐姐的方法,都无济于事……
“那好,伊瑟先生,我会仔仔细细的告诉你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能帮助我找到姐姐的对吗?”
伊瑟心中暗自得意,“当然了依娜,我怎么会骗你呢?”
依娜点点头,“伊瑟先生,那晚我让你喝了我的血,和你缔结了‘血契’。这就是我救了你性命的方法。”
伊瑟迷茫了几秒,脸上出现了疑惑。血契……是个啥东西?怎么感觉有点不妙呢……他摇了摇头,笑容又重新出现在脸上。
“那么依娜……这个血契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血的魔法,意思是……我演示给你好了!”
依娜看了看手术台,上面一把手术刀也没有她弯下腰,从右腿的假肢里抽出了一把刀,这把伊瑟给惊艳到了。
“哇哦,竟然在假肢里藏刀真有你的,依娜。”
不等伊瑟话说完,依娜抓住伊瑟的左手食指就是一刀。伊瑟还没来得及生气,食指被刀隔开的伤口就愈合了。他当即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是变戏法吗?不是,食指的疼痛还在。
伊瑟紧张起来了,他看了眼依娜,夺过了她手中的刀看来看去也没看明白。
“这是什么戏法?这刀子里也藏不了血浆吧……”
依娜一脸疑惑,“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呀?伊瑟先生?血契就是这样。”
“什么意思?”听了依娜的话,伊瑟恍然大悟。“难道是你的血让我有了超能力?”
“……”
依娜白了伊瑟一眼,拿过他手中的刀子,朝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就是一刀,殷红的鲜血当即涌出。这看的伊瑟云里雾里的。然后她拿起了伊瑟的左手放在了伊瑟面前,然后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的左手手心像被无形的刀锋给划开了,他甚至可以看见手心被割开的血管……伊瑟当即明白了依娜的意思。
“所以说……这就和镜子一样?你所受过的伤都会无差别的复刻到我身上?而我受的伤也会根据你的情况自动愈合?”
“是的,伊瑟先生,你说的很清楚……这样做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但这是我当时唯一能够救你的方法了,你那时候连肠子都流出来了……”
……
包扎好了伤口,伊瑟让依娜吃了他的那份猪杂碎。
但依娜吃到了一半就放在了手术室的桌子上。这让伊瑟感到很奇怪。
怎么不吃了?这些都是你的。还是说不合你胃口?”
“不是的,这些……很美味,只是我暂时吃饱了,我想着或许可以回头在吃……”
“哎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伊瑟抓起碗就往嘴里倒,但依娜却制止了他,一把夺过了碗叉。看着伊瑟不解的表情,依娜连忙解释到。
“抱歉,伊瑟先生,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所以我觉得,凉了也会很好吃。”
伊瑟松开了手,“那好吧,依娜,但我先告诉你,这个东西凉了不会好吃的。”
“谢谢你了,伊瑟先生。话说这里不是艾米莉亚小姐的店吗?我们在这里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艾米莉亚回老家了。在她回来之前这家店是我的,这可是她亲口跟我说的!我连衣柜都搬来了。”
“……是吗?”
依娜想起了艾米莉亚对伊瑟的评价,又看了看伊瑟满脸得意的表情……她觉得伊瑟可能是在骗自己,但那些都不重要。找回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就出发吧,伊瑟先生。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你会帮我找回我姐姐。”
……
打开门,天已经黑了但今天晚上可没有月亮,一片黑乎乎的。你可以听见老鼠成群结队的穿梭与街头巷尾。黑夜是他们的天下。安全起见,伊瑟特地提出由他提灯走在前面,依娜跟在后面。
“真是的那群小孩,非得把灯打碎干嘛?很有趣吗……依娜,你有听说过‘黑街’吗?”
“……听过,怎么了?听说是某个不知名的恐怖组织,专门暗杀那些名人们,好像被上城区政府给剿灭了。我姐姐不会跟他们有关系吧?”
“按理说,你姐姐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的。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黑街。”
两人走出雾巷,向着下城区前进。现在还是克洛伊城的秋天,但夜间的寒风就已经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伊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瓶子中的液体,然后发出了愉悦的叫声。
“哇哦!这玩意真不错。依娜,看起来你还并不是很了解黑街的历史。趁着时间还长,我就给你详细讲一遍黑街的历史。差不多二十年前左右,在下城区76号大街的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贴满了名字,和粗糙的人像。然后当夜幕降临,便会有人去暗杀那些贴在墙上的名字。这个就是你听到的版本。”
“嗯,确实是这样。难道还有另一个版本?”
“当然了。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另一个版本。在几年之前,黑街正繁荣的时候。我有幸见证了一项‘交易’的完成。那是一个小女孩,估摸着也就六岁(相当于我们的七岁半)左右。她的父母都死在了那时发生的一场矿难里。你知道原因吗?就是因为那个煤矿老板明知矿坑会倒塌,但却还是让工人们下矿。”
依娜心里咯噔一跳,因为伊瑟说的正是她曾经待过几天的那座矿。实际上,矿难就发生在她离开矿坑的几天之后。伊瑟没有注意到依娜的异常,而是像火炉旁的吟游诗人一样,继续讲颂着一个故事。
“那个失去了双亲的女孩是看着矿坑倒塌的。在了解了故事的原委之后,女孩悲痛欲绝。但是还好,因为她知道矿难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但是在看到了那个煤矿老板安然无恙,整天仍然开开心心,大鱼大肉之后,她跑到了黑街。她实在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嘛?依娜?”
伊瑟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请去杀了那个人吧!我用我自己作为报酬!’几天之后那个煤老板的头就被扔到了克洛伊城刚刚建好的市政大楼前。然后,历时几个月的剿灭行动就此开始。黑街就此成为了历史。”
“你的故事是编的吧,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编故事倒不至于,但是难免你会这样想,我可讲不好故事。我更喜欢听故事多一些。而且你要知道,依娜,这个也并不是黑街的最终版本……该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个故事太黑暗了,你可能会承受不住。”
伊瑟停下脚步,他们已经到了黑街,也就是下城区76号公路。这里曾是下城区最繁华的街区之一。但在经过了剿灭之后,这里早已没了居民。没了居民,电力当然也不在从此通过,这里已经是整个克洛伊最为黑暗的地界了。
“怎么样,依娜,你愿意听取当年的真相吗?”
“我很乐意,但我姐姐怎么办?我们是出来找我姐姐的,你还记得吗?”
“哦,不要着急,依娜,我讲的很快的。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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