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余安正想与同学等公交车,而后一辆白色的奔驰在一旁摇下车窗,胖胖的脸冲着余安笑。
沈浪:“小安,叔叔来接你了,上车吧。”
余安:“不用,车快来了。”
“刚刚看了下应该还有7站才到吧,上来吧,你应该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他当然没忘,今天是她妈妈的生日,正常来说,家里饭应该都做完了,总不能让她等太久吧。
深思熟虑地思考一番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去。向同学抱歉之后,便上车了。
而余安还是选择坐在后座。他并不是讨厌这个后爸,只是因为余辉对余安的童年留下过阴影,所以他本能地排斥父亲这个身份。
沈浪:“小安,今天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排骨,你开心吗?”
“……”
“额怎么不说话啊?不开心吗?”
余安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象,漫不经心地说道:“专心开车。”
“哦也对。对了小安,听说你又是年级前十,太厉害了,回去想要什么跟叔叔讲,叔叔给你买。”
“专心开车。”
气愤一度陷入尴尬中,看到余安还是如此难以接受自己,沈浪也表示理解,毕竟让一个人接受另一个父亲是很难的。
一路上,沈浪通过后视镜看余安,他全程都在看着窗外发呆,他隐有察觉余安有什么心事。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回到家。打开门,随着一声礼炮的轰响,多彩的彩纸落下。
张静一把抱住余安惊呼道:“欢迎回来!儿子!”
“妈快喘不过气了!”
张静松开手,把他领进门,而后悄悄地问沈浪:“怎么样?”
沈浪摇摇头道:“没聊几句,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一回到家,余安便好像换了个人,脸上明显比在车上轻松的多。
余安:“这么多!吃的完吗?蛋糕,蛋糕有吗?”
张静:“不都吃不完嘛,还在想蛋糕。”
“有!在后备箱,我去拿。”沈浪笑着说道。而后抛下余安的行李去了车库。
没一会,沈浪皱着眉头回来了。
“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一眨眼就不见了。”
余安似乎想到了什么,握紧了筷子,眼神变得凝重。
沈浪:“算了,应该是看错了吧。草莓蛋糕!最大的草莓给老婆大人!巧克力点缀给小安!”
“那你呢?”
“我嘛吃奶油就好了。”
“你都多胖了,一直说要减肥,一直都不减。”
“我这不是工作忙嘛,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看到这里,余安开口了:“其实你们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真的。你们要是想再要一个就再要一个吧,我没关系的。”
“……”
“……”
张静:“小安,妈妈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宝贝,不会再要了。”
沈浪:“对对,叔叔也可以不要,有你,有她,有我们,有这个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有人敲门,沈浪去开门,面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这让他觉得此人来者不善。
“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人蔑视地看了眼沈浪,直接略过他进门。
张静惊恐地看着他,余安也非常震惊。
沈浪:“你到底谁啊?不说我报警了。”
余辉:“我是谁?嗯我是这孩子的爸爸,是这女人的丈夫,你猜我是谁?”
“……”
张静:“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们!”
余辉:“离婚?谁同意了,我可没同意。”
沈浪:“原来你就是余辉。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小胖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你”
“我来也没别的事……”他向沈浪伸出手掌喊道:“五十万!给我五十万,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视野里。”
沈浪:“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再说了,我们凭什么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并不是小数目,但沈浪也不是拿不出来,可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被人敲诈五十万。
“没关系,你可以不给我,那我就要弥补一下小安这么多年欠缺的父爱。”
张静:“我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小安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你的?你一个人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我告诉你,我儿子将来可不止能挣五十万,我管你要五十万已经是便宜你了。”
余安不服气,被他妈妈引以为豪的成绩,竟被眼前这个混蛋当成交易。
他红着脖子,艰难地抽泣道:“所以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你明明根本就不在乎我,甚至还说过我就是读书也没前途,因为我流着你的血,所以我就会像你一样成为社会败类?”
“我懒得跟你这个小孩掰扯这些。五十万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没事,我等。”
而后摆出一副看了令人背后一凉的邪笑看着余安,然后离开了。
此时的张静有些支撑不住,一把瘫倒在地。沈浪上前将她扶起安慰道:“没事没事的,大不了就给他,不行咱就报警,再不行我们就搬家。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静抱着他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回来”
沈浪:“遇到他是你的不幸,但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我不会离开你的。”
余安攥紧拳头,他痛恨那个毁掉这宁静生活的男人,满眼的恶心。
或许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永久地解决问题……
正轨的时空便是如此,他结束了余辉的生命,也丢弃了自己的前程。
而这本只是余家自己的事,与雷星尘毫无关系,但他偶然想起那个“十八岁少年将亲父推下高楼”的新闻。
看到这道新闻的时候,雷佳辉气愤地说道:“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爸爸都下得去手?”而后看向一旁在削苹果的雷星尘。
雷星尘一脸懵逼地问道:“干啥?”
“你应该不会”
“你想啥呢?要暗杀早动手了,能等到现在吗?”
“那倒也是,不过这孩子也可怜。”
“可怜?他弑父他可怜?”
“哎,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这孩子我记得好像是市里面的奥数冠军,学习很刻苦。反正比你刻苦。”
“你大可不必在捧高别人的同时贬低你的儿子。”
“嘿嘿。听说这孩子的亲生父亲犯事儿进去了,一直都是他后爸在担当父亲这个角色。不过死的好像就是他亲爸吧。”
“意思是他恨他?难以理解。”
雷佳辉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回到现在,肖星宇将余安的事情尽数告知与雷星尘。余安也连续好几天没有去上课了。雷星尘简单地将他与那篇新闻联系在一起,缓过神来才觉得惊讶。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雷星尘喝了一口刚点的芋泥芝士橘子奶昔来镇定一下。
肖星宇也喝了一口他的奶茶,看起来样子有些怪。
“所以你没喝过奶茶对吗?”
“我对于多糖饮品并没兴趣,与我而言,平时实在想喝点有味道的,薄荷西瓜汁就挺好。”
“听起来很清新啊改天有机会得尝尝。话说回来了,你对余安他爹什么看法?”
“用你的话来讲是个社会败类。抽烟、喝酒、赌博、家暴,符合人渣的基本特征。”
“似乎就差个出轨了。”
“据说他出来没多久,去了一家洗脚城”
“实锤了,不用怀疑,人渣一个,死得好!”
“死?”
“额没什么,我是想说这种人就该死,光家暴就能跟畜生规划一类。”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确实如此。”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做一些极端的事?”
“不会。”肖星宇很果断,说这话时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肖星宇:“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至前途于不顾的人,他只会以更加理智的方式解决。”
“解决?解决什么?”
“贺之州没跟你说吗?余安的父亲去他们家敲诈,他妈妈告诉了贺之州的妈妈,现在余安和他妈妈就躲在贺之州家里。”
雷星尘似乎知道了余安那么做的理由了。对于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生日子,一旦被人破坏,那是令人非常气愤的一件事。
雷星尘看着肖星宇,而后他们就出现在贺之州家门口。
肖星宇:“你敲我敲?”
“我来吧。”说罢,他上前敲门。
等了许久,李莉打开一道门缝看了一眼,是两个孩子。
“找谁?”
“阿姨,是我雷星尘,我来找贺之州。”
李莉探出头,左看右看,确认没其他人之后,才把他们拉进来,然后紧锁大门。
进门后,李莉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星尘,我们家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比较紧张一些。拖鞋不用换了,小州在房间里,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玩。”
她刻意隐瞒着的东西正是余辉,他在找他们。
他们敲响贺之州的房间,随即而来的是贺之州虚脱的样子,他顶着很重的黑眼圈,死气沉沉地说:“是你们啊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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